被人拆穿了心思，许衍行只觉得羞愧，他害怕傅砚折会像五年前那样拒绝他，所以在重逢的时候，他自认为很聪明的把毁掉当成借口接近他。
他不知道要回答什么，更不知道该怎样去狡辩这个事实。
他只是觉得离开或许会给两个人体面，他害怕听见他接下来的话。
委婉的拒绝也好，无情的嘲讽也罢，或许是那很礼貌的好人牌，他都接受不了。
他走着，越走越快，“事务所还有事，我先走了。”
许衍行继续走，而傅砚折却自顾自的自说自话，在他的身后，“许衍行，遇见你，我总是过度呼吸，害怕慢了一秒，你残存在我身上的气息就会不见。
我总是贪恋，你待过的地方，待过的时间，甚至是空气。
我总是觉得爱情这个东西，只有相互的才会有意义，才会有价值。
可我现在不觉得。
我爱你这三个，只要是对许衍行说，他就不会被荒废，从而变得意义。”
他追上他，抱住他，他说“许衍行距离你跟我告白已经过去五年了。五年的时间我时常在想，你是否还像五年前一样，依然还喜欢着我呢，你看我的眼里还会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温存吗。
你知道那幅画吗，梦里的偏爱——偷恋，许衍行那幅画是给你的，傅砚折也暗恋了许多年。重逢这么多天的相处，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了眼里，许衍行，五年了，你对我的喜欢还在吗？”
“比起你爱不爱我这个问题，傅砚折，我更希望你自由。”许衍行回头，这么多天一直憋着的眼泪汹涌而出，他说，“傅砚折我想毁掉你，并不是单单为了报复你当年拒绝我的仇，而是因为我知道……我喜欢你。”
他朝他伸出了手，“傅砚折，你喜欢我吗？”
“这是一个问题，所以我要先吻你，”他飞奔着过去，抱住了他，深深的吻住了他，“许衍行我爱你，很爱很爱，是爱到连做梦都是过度呼吸的地步！”
一问，一吻，一回答。
他说，“许衍行能不能多问我点问题。”
“傅砚折，我离开的那五年，你吃得饱，睡得暖吗？梦里遇见我时，是什么心情呢？在我缺席的那几年，你何曾把别人看做是我的呢。”
吻铺天盖地的袭来。许衍行觉得他快要窒息，可是他迷恋这种被爱勒到窒息的感觉，他喜欢，因为那是属于他的傅砚折，属于他整整十多年以来坚持不懈的喜欢。
“饱，暖，开心又觉得难过，许衍行你就是你，无人可替代。我只爱着一个你！”
这是傅砚折的回答。
“那……衍行……”傅砚折牵着他的手，支支吾吾的问，“我们两个算是恋爱了吗？”
“什么？”
傅砚折靠近却不敢亲，他还记得两个人的约定，就算是在激动的心情，他也是隐忍着用呼吸剐蹭着他的鼻子，“明天搬来跟我一起住吧，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跟我的男朋友分开。一秒钟都不想。”
许衍行错愕，怎么这么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才刚刚表白吗？
怎么就成了男朋友了。
而且……
他怎么记得不久之前，他们两个明明是尴尬的情敌关系啊。
“我先回家，其他的以后再说。”
“衍行，我也想跟我的男朋友回去。”
“……”
……
晚上回到家，傅砚折也跟着回去。
他很贴心的帮许衍行把大衣脱掉，摆平然后放好，接着又是拖鞋，拖好了，帮许衍行穿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到不行，许衍行捏着他的下巴问他，“是不是以前伺候男人伺候习惯了，怎么做的这么习以为常。”
许衍行的一张眼睛里含着朦胧的泪，像是一颗珍珠被蒙上了细沙，“我才没有，衍行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连当时第一次自己成为男人时想的都是你，还有每一次自wei……”
眼看状况愈下，许衍行赶紧捂住了傅砚折的嘴，“好了，不用说了，我信。”
傅砚折知道许衍行这人是死脑筋，看起来猖狂又对一切关系是游刃有余，其实许衍行这人才纯情的很，连个亲吻都笨拙的要命，都亲不好的人，每次和他却要装作一副很渣的样子，似乎十分冷漠，对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感觉。
他从身后抱住了他，窝在他的脖颈里问他，“小律师，你和我也是第一次吧，你之前和李秉文做过吗？”
许衍行一时间愣住，没有想过傅砚折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虽然喜欢过李秉文一段时间，那也不过是把感激错当成了好感和喜欢。
他一向是要强到凡事都要争第一的主儿，遇见这种事他也只能支支吾吾的抓着傅砚折的手回复道，“也就……一两次……”
傅砚折本以为会得到许衍行的否认，没有想到却是一两次的这个答案，他掰过许衍行的脸，这次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的猛烈，许衍行还是第一次被这样亲吻。
之前他没有一点恋爱经历，就连自己动手的次数都很少，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是洁身自好，也就是傅砚折的出现让他难得的破了荤。
傅砚折把他抱到了阳台上，隔着他身后透明的玻璃，他看见自己那一双本应该是漆黑的眸，此时因为许衍行而渲染的殷红，他用呼吸不断的靠近，看见他始终睁开，从未像自己这般涣散的双眼时，突然停下，愣住了一般的问他，“许衍行，你喜欢我吗？”
许衍行看了他一眼，随即冷漠的说道，“弄出去。”
虽然很不情愿，可傅砚折却十分听话的照做。
摸了摸他，许衍行将手覆在了他的上面说道，“你看你上面的这些都是我的，傅砚折如果我不喜欢，你又怎么会进来呢。”
“许衍行，这是你说的，让我进来了，你可别后悔。”
“嗯。”许衍行点头，然后又说道，“傅砚折，骗你的，我和李秉文一两次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