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型结果依旧需要等待一周,姚祁君的身体状况也逐步稳定下来。
每日的检查让他精疲力尽,但看着司向南和自己一样消瘦的身体,还是尽力的打起精神安慰着他。
夜晚等司向南睡着,摸着他憔悴的脸,无声的哭泣。
这日早上,姚祁君起床觉得嘴巴里面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
旁边的被窝还有一点余温,姚祁君往那边挪动了一下,依稀还能闻见一些薄荷香的味道。
此时司向南在隔壁孙青娅那边,盯着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
孙青娅不敢和司向南对视,眼神飘忽的盯着手机。
良久,司向南开口,“姚云淳为什么要杀你”。
孙青娅身体略微颤抖,攥着手机的指尖发白,“因为钱,他想把我卖到缅甸”。
“我打不过他,如果没有你们,我就死了”。
司向南轻笑一声,走到孙青娅面前,揪起她的头发,按到墙上,“你知道就好,所以…”。
眼神示意左溪棠,掏出一把刀在孙青娅脸上慢慢划过去,“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孙青娅不管头皮的刺痛,连连点头,“只要你钱给到位,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刀缓缓落下,刀尖朝上,反射出司向南的侧脸。
“姚云淳让你死,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姚祁君洗漱好之后,扶住墙出来,眼前的重影好一会才消散。
摸索着走到窗户边,外面又下雪了,鹅毛大雪。
想要推开窗户,摸上玻璃,冰冷的触感冻的指尖一缩。
后背被抱住,耳边是司向南的嗔怪,“阿君,外面冷,注意身体”。
“嗯”。
从司向南怀里挣脱,转身面对面抱住他,腿勾上他的腰,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司向南托住防止他掉下来,在耳边落下一吻,“想吃什么早饭,阿君”。
姚祁君咬住他的耳垂,“我想吃司向南”。
“……”。
最终也没吃成,顾及着姚祁君的身体,司向南已经好几天没有开荤。
早饭是小米南瓜粥,爆炒猪肝,两块红枣糕。
姚祁君今天胃口不错,全部都吃完了。
吃过饭,姚祁君觉得一直躺在床上也挺无聊的,就央求着司向南出门看雪。
死缠烂打了半个小时,司向南磨不过他,无奈叹口气。全副武装的穿好,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本来想让姚祁君坐着轮椅推他出去,怎奈他一溜烟就跑了。
司向南三两步追上去牵住他的胳膊,两人慢慢的走。
走出医院外,姚祁君抬头感受到雪花落在自己眼睛上面的感觉。
冷空气吸进肺里,身体的温度渐渐被夺舍。
靠在司向南肩膀上面,静静的看半个小时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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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配型结果出来,很符合,手术定在了次日。
当天晚上,两个人都失眠了,司向南怕影响明天的手术,一直在哄着姚祁君睡觉。
等姚祁君睡着,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司向南慢慢起身,掖好被角走出门外,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走去抽烟区,一根接一根,压抑并没有随着烟雾的消散减少,反而如烟味一般,愈加浓重。
孙青娅在房间也是睡不着,不同的是她是高兴明天捐完骨髓后,就可以有五百万。
憧憬着以后的生活,亢奋的失眠,拿着手机开始搜豪车豪宅。
司向南在外面蹲了三个小时,等身上的烟味消散的差不多了才走回了房间。
站在空调下面烘热了身体才钻进被窝,从后背抱着姚祁君睡觉。
早上九点,再一次进入了手术室。
不过这次站在门外的只有司向南一人,单独守护着他的爱人。
十一点,手术室门打开,医生走出来,眼梢带着笑意。
“这次手术很成功,接下来的半年需要每月都来复查一次,都没有问题的话,对以后的寿命没有影响的”。
“好,多谢医生了”。
被推出来的姚祁君还带着呼吸机,面容安详,卷翘的睫毛微颤。
另一边的孙青娅已经清醒,看着司向南的样子,掩盖住心中的鄙夷。
她始终觉得,两个男生在一起是伤风败俗的事情。
但想到马上要到手的五百万,压下这点不满。
轻轻咳两声,吸引司向南的注意,嘴巴无声的说着五百万。
司向南看着姚祁君被推回病房,走到孙青娅面前。
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密码是阿君出生年月后两位,加上他的生日”。
看着孙青娅略显错愕的眼神,挑眉讽刺的说,“你不会连自己儿子的生日都不记得吧”。
孙青娅紧紧攥住手中的银行卡,“怎么会,我记得很清楚”。
“但愿如此”。
说完转身给了孙青娅一个背影,“希望你能守住这些呢”。
走进病房,看着姚祁君干巴巴的嘴唇,用棉签蘸取温水轻轻擦拭。
握住被子下面温热的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
“阿君,我会让活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姚祁君又做了个梦。
梦中他看到了小时候的司向南,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受控制的走向前,抱住正在哭泣的他安慰着,“向南不要哭,我一直在”。
司向南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小手摸着姚祁君的侧脸,“我不哭,你能不能不要走”。
“好,我不走”。
司向南拽着他来到一片花海,此时是阳春三月,天气回暖,万物复苏。
司向南蹲下身,笨拙的薅了好多花编织了一个花环戴到姚祁君头上。
姚祁君没有发现,偌大的地方,除了他们两个,在没有出现一个人。
诡异的宁静。
司向南的脸渐渐的模糊看不清,最后他只听到一句话,“谢谢你陪我,不过你要回去,他要伤心了”。
一股大力朝着脑袋重重落下,眼前是一片黑,再睁眼是一片白。
“阿君,你终于醒了”。
姚祁君眼角还挂着泪水,听见声音机械的转头。
司向南眼下乌黑,胡子拉碴,眼眶遍布血丝。
姚祁君露出一个笑,“梦里的你喊我回来,我怎么会忍心让你独自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