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是订婚,又不是主流的婚姻,而且连祝有意低调,两人的订婚宴并没有请太多人。

  两边关系不错的亲戚,他们俩学生时代的几位好友,这便是整个订婚宴的所有宾客了。

  但这一日,注定是不普通的一天。

  时间来到订婚宴当日。

  一大清早,庄园里的人们就争分夺秒地忙碌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宾客们相继赶来,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庄园里。

  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一众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他们给对方戴上了定制的戒指,象征着以后交汇的人生。

  而就在这天傍晚,在跟沈锋打过招呼后,燕拂晓再次登录那个账号,发布了由他自已编辑的第二个动态。

  『何其有幸,遇此良人;执手之约,来日方长。』

  附图是芙芙昨天拍的那张照片,但用一张贴纸遮住了另一人的脸部。

  那贴纸还是只粉红色小猪。

  兴高采烈第一个赶来的粉丝:『?』

  下一瞬,铺天盖地的评论紧随其后。

  『!!!』

  有迅速反应过来的。

  『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官宣还遮脸,小燕你不厚道!(虽然遮了跟没遮差不多)』

  『哎~崽子长大了,都会勾搭别人家小白菜了~[老母亲欣慰.JPg]』

  也有蒙圈的路人。

  『你们难道没发现勾搭来的小白菜也是男的吗?』

  『发现了啊,这不是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吗?』

  『小燕早就暗戳戳秀过了,我们大家都一直在等他官宣呢!』

  『正经谈恋爱谁管?别乱来就行。』

  『光一张图算怎么回事,我要听细节!最好多来点儿嘿嘿嘿……』

  官宣这件事,意料之外的顺利。

  至于后面出现的恶意评论,就是沈锋该解决的事了。

  燕拂晓没有把连祝的脸露出来,但懂的都懂。

  ……

  就在订婚宴后的第三天,连祝去实验室取资料,却又遇到了那位学弟。

  两人相遇的时候,学弟正独自一人在实验室门外徘徊,一边踱步一边盯着手机。

  这个时间,学校已经放假了,他怎么还在这里?

  连祝暗自提高警惕。

  听见脚步声,学弟抬起头看见连祝,激动地喊了一声:“学长好!”

  连祝点了下头,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路过,想起来之前落了一份实验报告在里面,就过来看看能不能拿出来。准备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家,刚要发消息学长就来了!”

  “那是挺巧。”连祝不动声色,猜测着他的用意。

  两人进了实验室,各自找到了自已要找的东西。

  学弟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临分别前,他终于叫住了连祝:“学长,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连祝转过身:“你想谈什么?”

  他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天给你开车的那个人,是你的……”

  不等他说完,连祝便答道:“那我爱人。”

  学弟一噎,但还没有死心,而是换上了一副打抱不平的表情:“这样啊,可我看学长一直是一个人来实验室,回家也都是自已一个人。你爱人很忙吗?感觉他都不怎么陪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连祝有点烦了。

  学弟眼一闭,用视死如归的眼神看向他:“虽然现在说有点迟,但我觉得,我应该把话说出来。学长,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我……很喜欢你,如果将来……你能不能……”

  “不能。”连祝彻底拉下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然后转身就走。

  虽然他一直支支吾吾的,但那话的意思其实很好懂。

  他是说燕拂晓陪伴他的时间太少,说不定两人的感情会出问题。

  以及,如果有一天分手了,希望连祝能考虑一下他。

  挑拨离间还挖墙脚,还能给他好脸色?

  被无情拒绝的学弟伤心地看着他走远,却在看不到人之后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本来还在犹豫,想着要不要偷偷告诉他。不过既然他们情比金坚,没有他见缝插针的余地,那就别怪他不提醒了。

  这学弟最初接近连祝,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要他暗中探取消息。

  后来相处过程中,他发现这位学长又帅又有钱,便谋划着想把人追到手,再反水把那边的消息告诉他。

  人财双收,可比那人给的钱有用得多。

  只不过现在看来,人是到不了手了。

  学长啊,祝您开车愉快哦~

  这边连祝刚打开车门,就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但没发现有哪里不对。

  坐上车系上安全带,摆在车前的小红二号眼睛里发出一道红光。

  目光一顿,他给燕拂晓打了个视频。

  当日傍晚,蓉县百花小区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肇事车辆因刹车失灵撞上了路边的一个废旧仓库,事发后热心群众立即叫来了救护车,车主被送往医院救治,结果不明。

  医院。

  “一点小擦伤,针都不用缝,过两天就好了。”

  医生仔细瞧了瞧伤口,得出了这个结论。

  “病房已经准备好了,事解决完了就尽快搬出去。”

  “知道了,谢谢杨叔。”连祝道谢。

  “走吧走吧,我还要看别的病人呢!”

  连祝的脚上缠着绷带,被人用转运床推进了备好的病房。

  跟在床边的燕拂晓一脸痛苦,床上的病人面色惨白,旁边还像模像样地挂着吊瓶。

  半个小时,连家父母满脸焦急地赶过来,一进病房就看见自家“生死不知”的儿子正在啃一个削好的苹果。

  “脚受伤了?严重吗?”看见那条打了石膏的腿,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连祝神色轻松摇了摇头,一点伤患的自觉都没有。

  这跟猜想的不太一样。

  连父和虞素弦对视一眼,还反应不过来。

  燕拂晓关上门:“爸、妈,进去说。”

  夫妻俩怔怔地走进去,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

  儿子不会无缘无故耍他们玩,那就是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

  越想越不对劲,虞素弦忍不住先开了口:“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俩谁来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