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他现在是任大少,是任太太的儿子。

  “你就是这样跟自已母亲说话的?”任太太端足了架子,极力压抑着怒火。

  “您口中的下人,是随我枪林弹雨战功赫赫的副官;没有他爹,父亲十年前就死了。我不是父亲,听您咳一声就不敢吭声,我只会坚持我认为对的事。”

  这是一场属于母子之间的对峙。

  无声的较量之下,好像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良久,任太太轻哼一声撇过头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就算是暂时认输了。

  大气不敢出的几个小孩儿狠狠舒了口气。

  “少爷,今日您和宋小姐还去西苑听戏吗?”

  从任太太那一句话之后,戴着银灰面具的燕拂晓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既不生气也不羞恼。

  等到母子俩息战,他才走过来轻声询问。

  宋小姐,也就是郑卉那个角色。在剧情设置里,宋小姐和任大少是未婚夫妻。

  两人最初是由任太太点头找人介绍的,接触之后发现对方人都还不错,一月前便定了婚期。

  他们都是经过新思想熏陶的年轻人,天南地北都能聊上一聊,所以经常会在闲暇时约着去一些有意思的地方。

  最近他们迷上了听戏。

  宋小姐竖起了耳朵,十分期待的样子。

  “今日就算了,下午去马场骑马。”

  一句话,定了他们接下来的行程。

  ……

  四点,走完剧情的六人换回适合运动的服装,齐聚在离任公馆不远的小型马场。

  “不会真‘挂’了吧?小燕都回来了,这俩还没消息?”马场内,换回普通服装的郑卉再次问道。

  除了身份还没有被发现的燕拂晓,那两人依旧没有出现。

  没有人知道答案。

  离开任公馆的他们不再是那些角色,而是来参加综艺的嘉宾。

  每演完一段戏,他们都需要出来做任务获得线索,然后根据线索里的新剧情继续演出下一段。

  应该庆幸总共就只有三段戏,不然换衣服都够的折腾。

  马场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按照之前的分组,每组分别派出一人出来骑马,骑马的人身上会安排一个小背篓。

  剩下的三人则需要将沙包投射到自已组的背篓里,时间结束后,背篓里沙包最多的一组获胜。

  而且游戏途中马必须要跑起来。

  巧就巧在,恰好三组都有人会,免了调整规则的麻烦事。

  嘉宾们熟悉环境的时间里,工作人员将比赛用的马匹牵了过来,黑色、棕色、白色各有一匹。

  燕拂晓拉了拉衣领,抬头看了看还是很烈的阳光:“你去还是我去?”

  怕大家中暑,节目组特地选了稍晚的时间,但还是很热。

  他和连祝俩都会骑马,谁去都可以。

  连祝看他晒得脸发红,皱了下眉:“我去吧。”

  那张脸红得不正常。

  但燕拂晓瞅了他一眼,反而摇了头:“还是我去吧。你戴着眼镜,到时候跑起来不方便。”

  而且他度数还高,摘下来就是个半瞎,离远了啥也看不清。

  连祝平时骑马都有自已的装备,现在的条件确实不太方便。

  他还待再说话,这人已经不给他机会,自已走向了穿戴装备的那处。

  几分钟过去,人和装备都准备就绪。

  “预备!哔——”

  哨声落,卡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金色的发丝扬起,恣意张扬。

  “卡西!你慢点!快了我扔不中!是接沙包不是赛马!”给舒云逸急得原地跳脚。

  身旁的郑卉噗呲一声,捂嘴直笑。

  刘迎秋无奈提醒:“小卉,别笑了,计时开始了。”

  “啊对!”反应过来的郑卉才想起来还要比赛,连忙捡起自已的工作。

  就这么会儿,连祝的第一个沙包已经投进了燕拂晓胸前挂着的小背篓里。

  说是背篓,其实更像个小筐,差不多二十厘米高。

  燕拂晓远远竖了个大拇指。

  比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卡西开始跑得太疯,虽然很快就用他高超的骑术放慢了速度,但马儿的兴奋劲已经被他调动起来,慢下来后就有点暴躁,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让他们错失了好几个,最后顺理成章荣获最后一名。

  刘迎秋虽是不被看好的女流之辈,但骑术是一点不差。她常年拍戏,其中不乏古装剧,曾为了演好角色苦练马术半月,后来也一直没有放下过练习。

  只可惜她们组缺了点默契和准头,最后以五分之差惜败。

  冠军组自不必说。

  一趟下来,燕拂晓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更红了些。

  “你这脸真的没事吗?”连祝实在不太放心。

  “没事,”燕拂晓抹了把脸,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回去弄点药涂一下就好了。”

  什么情况他自已知道,除了热没有别的感觉,不痒不痛的问题不大。

  工作人员很快宣布了成绩,除了最后一组,其他人可以去节目组提前备好的地方休息了。

  “稍后,你们想知道的内容会发送到你们手机上。”

  至于最后一名的两位倒霉小伙伴,则需要外出帮其他人准备晚餐。

  卡西苦着一张脸,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也只能认栽。

  晚上八点,八个人终于在一个小院里聚齐了。

  “你俩哪儿去了,怎么这半天都没出现?”卡西手里抓着只炸鸡腿,跑到刚坐下的丁尧舜跟前。

  那鸡腿还是他下午在店里跟老板娘出卖色相换来的。

  虽然只是多拍了几张照,但也是用他那张俊脸换的不是?

  “别提了!可累死我了!”丁尧舜苦大仇深地丢了片肉在嘴里。

  卡西赶紧追问:“说说呗?”

  “玩了一下午鬼屋。”一旁的卢见宇面无表情的嚼着嘴里的芹菜。

  咔滋咔滋直响。

  “鬼屋?”舒云逸凑了颗脑袋过来。

  “对啊!”丁尧舜气得拍了下桌子,“我特喵的被一只鬼追了一下午!”

  越想越气,他又往桌子上拍了一掌。

  “谁让你非得跟人争论0.4乘0.5等于几。”唯一一个旁观者卢见宇埋头夹菜。

  “0.2啊,不对吗?”卡西挠头。

  舒云逸也一脸求知地看向他们。

  “对啊!我说0.2,那家伙非跟我争是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