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课是数学课,于浊仅上台帮姜劣领试卷再一次成为视线焦点,课间帮领理科综合卷也是。
拿到试卷后,他去牛奶店买了一瓶热牛奶放在苏韵桌子上,贴了便签:「谢谢你帮我整理书籍。」
然后到讲台借数学老师的电话,到走廊拨打电话,“哥,下午我想请假。”
“原因。”电话那头的郝哥像是处于暴怒边缘。
“同桌生病了,需要去医院看……”
“于浊仅!”郝哥吼断了他的话,“没有当偶像的自觉心就尽早断了念头或转型!”
这是身为经纪人的怒火。
电话那头喘息声有点重,于浊仅看着足球场,春日暖阳下飞奔的少年们肆意张扬。
淡淡开口:“我会成为一位好偶像。下午的假我拿年假来换。辛苦您汇报一下。”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归还手机后他回走廊趴着,眼睑下垂,视线落在足球场上那些飞扬的身影上,突然觉得抱歉,他没能好好和姜劣在校园肆意过。
清风拂过春天绿意撩起他的额前发,揭开那明润哀伤的眼,继而那眼神变得坚定,像是做了决定。
不远处的学生觉得他晃眼,懒趴着的人像是在拍写真集,最适合《断舍离》里的校园篇了。
零零零——
上课铃响起,于浊仅坐到位置上,苏韵递过去草稿纸,于浊仅看了一眼,上面写着:「谢谢你的牛奶」
于浊仅没再说什么看向黑板。
二十分钟后数学卷子讲完,数学老师让他们自习或讨论题目,学生们自然更愿意讨论,讨论着讨论着就掺杂一些私人话题。
苏韵和周芩也跨桌聊了起来,于浊仅不时能听到“郑则浸”这三个字。知道和他搭档后于浊仅特意上网查了一下——郑则浸是很有名气的演员,为了演艺生涯的完善接下人生第一部耽改剧。
这几天,于浊仅已经看淡了他们对自己的议论,无论是练习生还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生活还是继续走,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诶,隔壁班有人转学了……”
前桌一男一女低声说。
于浊仅注意力也被引了过去。
男的继续说:“我朋友说今早上第一节课时,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进教室把书都拿走了,据说来人是管家。陆译炜家好像家财万贯。”
女的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学校不会人均纨绔子弟,人手一辆豪车吧!”
陆译炜?
于浊仅愣了一下,为什么他会转学?
“不会,我就没有。”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在徐长留没撤销家世保密禁令前,我一概不相信。继续聊刚才那个,那人为什么转学了?”
男:“不知道,不过我朋友说他昨天没回寝。”
“没回寝?不会是翻墙出去看元旦烟花秀了吧?”
男生点头默认,又压低了声音,“可是不只他一个啊,去的应该有十几个吧,全都回来了。我室友凌晨回来的,一身酒气……”
………
于浊仅坐立难安,放学就抄写书包到隔壁班拦住班长,班长知道他被孤立,但念着旧情也没当面不理。
“我问个问题就走。”于浊仅忙说,“陆译炜是正常转学吗?”
按理说陆译炜是不是正常转学学生应该不知道,但于浊仅知道这班长消息有多灵通。
班长摇头,于浊仅让开路,说了声谢谢。
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班长犹豫了下又返回跟他说,“我去语文组拿试卷时听到老师们说他了。”
于浊仅抬眼。
“他昨晚好像被……被侵犯了。”
“什么…什么意思?”于浊仅错愕地看他。
班长:“就是字面意思,他喝多了然后被……”
路过的两个学生投来目光,班长终究适应不了,所以忙说,“我先走了。”
于浊仅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整个人脊背发凉。
为什么会这么巧?!
昨天自己刚和他断交,今天就……
于浊仅乘上公交,老师傅看他脸色较于早上更差了,但这次怒火更甚。
“师傅,炎阳市同性恋很多吗?”
老师傅愣了一下,发现于浊仅眸色平静。
“多不多,有条件就上外|网看看吧。”
于浊仅知道,但没使用过。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着。
下车来到炎阳医院附近,于浊仅买了两份自热营养午餐和热牛奶。
来到五楼病房前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姜劣的声音。
咔哒——
于浊仅一眼就看见正坐靠床头看书的姜劣,握着门把手的右手犹豫了一下松开,反带上门时力道很轻 ,门没有关实。
姜劣放下书看他,头发有些撩人的凌乱。
于浊仅眸色一沉,在把餐盒放到一旁的同时,单手扯了扯校服窄领带随手一扔,屈膝上去压倒人。
“浊仅?”姜劣错愕地看着他。
“闭嘴!”伸手去解他的病号服纽扣。
姜劣不明就里,单手握住他的手腕制止,“怎么了?”
于浊仅凑近鼻尖相抵,低吼,“我让你闭嘴!”
然后侵城掠地般闯入唇间,姜劣生怕牙齿咬到他,极力配合着,身体被带着往下,直到后脑勺落到枕头上。
“……浊仅?”姜劣没料到这次身上的人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安抚。
“你不想吗?”于浊仅隔开,神色冷峻。
姜劣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衣物被扔到地上,于浊仅俯身捏住姜劣的下巴冷声,“回答我!”
“浊仅?”姜劣神色哀伤地看着他,像是替他伤心,抬手抚摸他的侧脸柔声问,“怎么了?”
于浊仅只是咬着牙看他,怒气却消了大半。
姜劣揽过他的后脑勺拉近,左手搂住他的背,轻声说:“先把衣服穿上,会感冒的。”
然而耳侧却传来于浊仅冰冷的声线,“为什么不想?为什么……为什么?!”
话音收尾时已经是震怒。
他挣开姜劣,“我不在乎她们,我只在乎你!那你呢,你在乎过我吗?你真的可以摆脱她完完全全只喜欢我吗?你说啊,你说啊!”
姜劣似乎听懂了什么,脸色惨白。
于浊仅看到他的脸色变化,意会了,所以更加生气,“为什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吗?!”
他抓住一旁的书包甩掉,包里仅有的几张姜劣的月考卷散了出来,上面的分数高得离谱……
“年级第一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吗?!”于浊仅边吼边扯他的衣服,直到扔到地上。
“嘶……”姜劣承受着颈侧被啃咬的疼痛,手却安抚失控者的后背。
“浊仅,如果可以的话你咬深一点……”
有事实证明,这种行为可能致死。
于浊仅捏着他的下巴堵住声音,“闭嘴!”另一只手往下直到掌控。
姜劣置于他后背的手蓦地攥成拳。
这时门处传来轻微嘎吱声,姜劣偏头看去,在这一瞬间,他笃定那是于浊仅故意留的门。
在看到门处出现鞋的尖端刹那,姜劣猛地搂紧身上的人翻身占据上方,另一只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彼此身上,然后禁锢亲吻,掌控彼此。
被反客为主,于浊仅睁大了眼反抗,但神经在刺|激下混乱,喉间冲出暧昧不清的音。
时瑾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白色被子拱起的微小幅度下,露出紧攥浅灰发的手指,以及从侧面看到的那不饶人的深吻……
他知道正在发生什么,眼睑下垂回身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关紧实。
关门声传来,姜劣由狠厉转为温情。
他吻着于浊仅的鼻尖,清新的气息混着迫切的低沉:“我想,我怎么可能不想要你!”
紧接着,唇角碰到对方眼角流出的泪。
姜劣隔开些距离,单手撑在一侧隔开俯视,于浊仅的眼泪掉不停,他在愤怒,也在委屈……
“不哭,不哭了。”
“对不起……”
姜劣抚着他的眼角,却怎么也止不住。
于浊仅频近失控,一声声叫着他。
“我在,我在浊仅,我就在这里。”
………
不久同时释放,两人急喘着相拥,姜劣时不时偏头亲啄他的耳廓。
他们都镇定下来。
他们都心有灵犀地再一次把问题的矛盾点遗忘,然后重归于好。
姜劣问:“周末要来我家吗?”
于浊仅又搂紧了一些,“想去。”
放在平日他肯定会拒绝,但是,他需要了解更多关于姜劣隐瞒他的部分,所以宁愿破格揭开隐私。
姜劣脚趾轻轻勾着他的,像是得了趣,嘴角露出淡淡的笑,于浊仅昂首吻了吻那笑。
不久后下床到衣柜拿了一套睡衣,是姜劣的尺寸,姜劣187,他181,穿起来还是有些长,但他不介意,因为上面有专属姜劣的清新味。
他喜欢姜劣在他身边的感觉,无论以何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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