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自己养了三个孩子，男孩早时候会晨勃，其实做梦会遗精，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但一般的传统家庭都不会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去做，更是为一种羞耻，很少有人能坦然接受这种行为。
保姆瞧见那些精液渍，看逢恩的眼神稍微变了一些。
在她心里，恩恩一直都是个小朋友。虽然有时候被褚淮山欺负，她偶然也在走廊里听到过一两次，也下意识把所有责任都归于褚淮山身上。
逢恩自己做这种事情，保姆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好，跟他说：“恩恩啊，以后还是少一些，你这个年纪弄太多不好呢。”
她说的太隐晦，逢恩听不明白什么意思，眼睛大大的懵懵的，像一朵等待浇水的干涸小蘑菇。
保姆一个女人讲这种话实在难为情，可褚淮山不在家，她是唯一的大人。
想来想去，只好红这一张脸告诉逢恩：“男孩子不可以打飞机这么多次，你看床上弄的满满都是，到时候身体要坏掉的呀。”
逢恩不明白打飞机什么意思，房间里没有飞机，他也没有打飞机。
都怪褚淮山，跟他讲话时太直接，用的都是名词术语，所以讲的太小清新，逢恩根本就听不明白。
在褚淮山那里，上床就是做爱，撸管就是手淫，抠穴手指玩弄叫指奸，还有足交、乳交、乱七八糟……总之，他是从不会讲这样隐藏含义的词的，只会火辣，直接又过分。
保姆看逢恩什么都听不懂，叹了口气：“少爷今天不在家，去博物馆了。中午我不想做饭，带你出去吃吧，正好下午还得给我闺女买点东西，她们学校寄宿生放假两天，买床厚被子，厚衣服什么的，到时候带去学校用。”
褚淮山在家时，保姆从不会占用公共时间去做私人的事。
就是康平在，她也不会这样。
可是逢恩不一样，他就是个小软豆包，怎么拿捏怎么来，也听话，不会像大人那样找事多想。
保姆就给逢恩拿出来一套衣裳，让他一换，又给戴上小帽子小口罩，领着人出门去。
家里头好几辆车，保姆没有驾照不会开，带着逢恩走了1km来到站牌。
想等公交车，一看旁边有共享电车，索性不等了，扫了一辆。
“恩恩啊，你坐后头，脚别乱蹬，当心卡进轮子里。”让人先坐上，保姆安排好逢恩，这才坐在前头，攥住逢恩两只手搂住自己胖胖的腰，把他当小朋友，“抓好了啊，可别掉下去。”
逢恩头一回坐电瓶车，后边没多大空间，不过这种感觉很有意思。
保姆在前头骑车，一次一次拧油门。
这个时间段路上没什么车，小电驴带着两个人一路顺便往前行，速度不算慢。
来到商场门口，保姆找个停车点把车子停好，逢恩两条腿往下一撑就迈下去。
保姆家的小姑娘背着书包在路边等，逢恩长得好看，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一会。
结果一抬头，发现骑电瓶车的不是别人，是她妈。
“妈？”小丫头瞠目结舌，“你这载的谁啊？”
“这是我看那孩子。”保姆挺长时间没见闺女，上去搓一把小脸蛋，“主家去出差，正好有时间。我赶紧过来，给你买点东西啥的。吃饭没啊婷婷，你爸在家不？”
“我爸找刘叔打牌去了，我没吃呢，这不是等你。”婷婷背着书包一个劲偷看逢恩，“妈，他是男孩女孩，咋长得这么漂亮呢？”
“男孩，长得漂亮吧，你小哥哥还会叠小狗，可像了。”保姆挎着姑娘胳膊，一手还得领着逢恩，“跟紧啊恩恩，外头人多，可别走丢。”
逢恩很少逛商场。之前钟如梦带他来过，不过是买化妆品或者衣服什么的，他也不感兴趣。
这次跟保姆过来，东瞅瞅西看看，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好奇，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婷婷是住校生，平时不用操心，吃饭也在学校。
一放假想着回家吃顿热乎饭吧，她爸还不怎么会做，没办法，只能来找保姆。
娘俩带着一个小逢恩在商场逛了一圈，被子买了，毯子买了，又给婷婷买了几件新衣裳，零零散散花了有3000多。
逢恩看婷婷试衣服，就坐在沙发上等，手指摸一件斗篷上的毛球球。
店员以为他也是小姑娘，还留着长发，给保姆说：“你家大女儿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不给她买几件衣服啊？我们店里有很多新款呢，要不拿几件让孩子试试？”
保姆知道她说的是逢恩，刚想解释，瞧见逢恩眼巴巴的盯着那长斗篷看，咬咬牙，“就这个吧，拿件能穿的号。”
“哎，这件衣服是新款，你眼光真好。”营业员让逢恩站起来，一瞧他这个子，又感慨，“哎呦，还挺高呢，站起来就像个小男孩了。”
人家夸逢恩，保姆也跟着高兴。
毕竟逢恩她照顾了两三年，跟自己亲孩子一样，知道这小娃娃没妈了，心中更怜悯他。
拿了几个颜色让逢恩试一试，他一穿正好。
“真漂亮，瞧着真板正。”逢恩在家总喜欢穿中式的衣服，这斗篷倒是符合风格。
保姆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秀气又大方。
“恩恩啊，这衣服你喜欢不？”
逢恩捏着帽子上的两只毛球球，听见保姆问就点点头，去照镜子。
“喜欢就买了吧。”店里搞活动，婷婷买的羽绒服才两百多，这斗篷还没羽绒服厚实，应该不贵。
保姆掏了一张票子，正要结账，营业员笑说：“咱们这个衣服是最新款，本来是不打折的，不过看您买了不少衣服，咱家就给您走个优惠吧。原价是2400，打完折是2280，您这边还是现金支付？”
“多少？”保姆瞪大眼珠子，“两，两千多？”
“是啊，这里有价格，您可以看看。”营业员怕他以为自己胡说，急忙拿出来调派，“明码标价，您看一看，我们不会胡要的。”
“我知道你们不胡来，可是——”
给婷婷买了七八件，才花了八百。
怎么这一件斗篷就两千多？这不是要了命了？
营业员看出保姆犹豫，笑了笑，没有多劝：“孩子穿上真挺好看。说实话，这个款式不是大众款，一般人也撑不起来。确实很适合。”
再适合也不能一件斗篷2000多啊，这都什么价位？保姆肉疼，这里想着该怎么跟逢恩说，这衣服不买了。
酝酿一番，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逢恩捏着两只球球，一脸开心看她。
瞧见那明亮的眼和感激，所有话变成泡沫。
保姆咬了咬牙，拿出卡：“买吧！”
“妈，你疯了？”婷婷拽着她妈，“两千多啊，就一个破斗篷，有什么好看的？”
“别瞎说。”保姆拿出卡让营业员去说，拉住逢恩的手搓了搓，“婷婷啊，你小哥哥可怜，很快就过年了，我给你买这买那，还能陪你逛逛玩玩，可你小哥哥他——”
他没有妈妈了。
这话保姆怎么都不忍心说出口。
逢恩是这样乖巧的孩子，出门从来不要东西，想吃冰淇淋也是眼巴巴看着，不张口说。
要是钟如梦还活着，逢恩新年也会有礼物，有漂亮衣服的。
可是啊，妈在家在，他妈都不在了，他哪还有家。
无非寄人篱下，指不定哪日被玩腻了，就给扔出去了。
命运二字，谁又敢说？谁又说的准？
“我们恩恩高兴就好。”保姆眼里噙着泪花，抬手摸摸逢恩的脸，“喜欢吗孩子？”
逢恩用力点头，也伸出手指摸摸保姆的眼皮，不明白她为什么哭。
“没事，阿姨开心。”上下仰视这衣服，做工精细，金丝漂亮，确实很适合逢恩，他穿着也好看，“这钱花的值，你跟婷婷都有礼物，这下开心了是不？”
逢恩真的开心，忍不住原地跳了跳，一双手攥住毛毛球又玩来玩去。
婷婷看着这个不说话的小哥哥，本来还有点嫉妒。
结果保姆问什么他都不吭声，她又怀疑这人是个哑巴，根本不会说话，于是那点质疑就全都打消，觉得可怜。
新衣服容易弄脏，而且气质太独特。
保姆怕别人乱看，乱拍照，就让营业员先把衣服装起来，跟逢恩说过年再穿。
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全，坐电梯来到4层，找了家馆子吃饭。
这一趟保姆原本预算是3000，结果半个月工资都快花完。
逢恩不怎么挑食，保姆就挑了家婷婷爱吃的烤肉，进去选了个套餐。
逢恩一进门就有不少人盯着看，他长得太好看了，那些年轻人还以为是哪个明星过来，又见旁边没有机器拍摄，有几个就偷偷拍照片，私下一阵议论，猜他是干什么的。
在里面的桌子坐下，保姆给逢恩脱了外套，倒上热水，烫盘子和碗筷。
“在外头吃饭都得先把餐具烫一烫，避免里头有细菌。”保姆伺候逢恩惯了，把他的那一套弄好，才去拿女儿的，“你哥说啥时候回来没？今年过年咋安排的？”
“不知道，我跟我哥联系不上，他好像换手机号了，没跟我说。”
“这孩子天天在外头瞎搞，一点都不省心。”盘子筷子涮完，保姆刚把脏水弄倒一块，就见逢恩一脸天真，从袖子里伸出两手，捧起了她烫餐具的碗。
吓的保姆心都快飞出来了。
这孩子是个傻的，脏水怎么能喝呢？
他比那个胡搞的大儿子还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