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检这次找前台帮他刷开电梯没被拒绝。
他径直做电梯上了【38】楼。
电梯打开时,蒋诚正站在门外,像是恭候多时,对他道:“严总让我在这里等您。”
李检不知道严𫵷汌究竟是如何预料到他还会回来,嘴唇抿成“一”字,脸色谈不上好看。
在距离严𫵷汌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蒋诚朝他微笑了笑:“夫人,好多年不见了。”
李检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很快直视前方的路:“要是你们把他看牢一点,我们可以这辈子都不见。”
蒋诚跟人精似的,只是说:“您又在说笑了,严总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李检没有接话,表情全程都没有变化,两条直且长的腿被深色制服西裤包裹着,动作间露出半截苍白的脚踝。
他步调未变,稳速朝前方走去。
在即将推门进去前,李检突然偏侧了下脸,语气不佳地对着蒋诚的方向飞快说:“别叫我‘夫人’,谁愿意听叫谁去吧。”
蒋诚笑着在门前停下脚步,朝他弯了腰,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李检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严𫵷汌已经知道他要来,但李检进去的时候,他还是坐在一个黑皮的宽大老板椅上翻阅秘书递上来的报告。
李检的视线在他脸上顿了一秒,又移到旁边,有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站在旁边同严𫵷汌汇报公事。
看李检进来,他声音停顿了一秒,但扭头看到boss没有任何反应,才继续汇报。
“啪!”
一本文件直接被飞摔到办公桌上。
办公室很大,这声摔响甚至还有回音。
来回荡在尴尬的空气中,让人更加紧张。
经理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吓了一跳,看了眼李检。
严𫵷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视若无睹:“继续。”
李检抱臂站在桌前,目光垂过去,冷冰冰地问:“你什么意思?”
严𫵷汌挑了下一侧的眉,食指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黑眸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才对着经理摆了摆手,示意人出去。
他们两个看着门重新被人合上。
严𫵷汌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扯了下领口拿起桌上被摔来的文件,薄薄的纸页在指间夹着翻了一下。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靠近李检,伸手去碰他的脸:“你给我开了罚单还不够,现在怀疑到我头上了啊。”
李检想一拳甩他脸上,说:我他妈没告你强奸就不错了。
他猛地一扭头,避开严𫵷汌的手:“别跟我扯有的没的,昨天下午你在哪里?”
严𫵷汌的手扑了个空,在空中停了一秒,没有丝毫窘迫地收了回去。
听到李检问这个问题,他噙着笑,故意把嗓音压得很低,凑近他,语气透着暧昧:“我昨天在哪里,你不知道吗?”
他说着,伸手把李检鼻梁上的纱布揭下来。
李检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半步,还是被他得逞,露出仍有淤血的鼻梁。
李检阴着脸,问他:“你昨天把人带去哪里了?”
“你渴吗?”严𫵷汌忽然问。
李检没反应过来,愣了下:“什么?”
“你渴吗?”严𫵷汌又问了一遍,颇为体贴地说:“我听你说话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
说着,他也不等李检回答要还是不要,径直转身走到饮水机前,背对着李检的位置给他倒了杯水。
李检明显感觉到自己温度升高了,他头有点晕,撑着办公桌勉强站着,眼前闪过一瞬的黑。
但还是扭身看向严𫵷汌的背影,又问了一遍:“你昨天把人带去哪里了?”
严𫵷汌似乎是在给他泡茶,好半天没过来,但间或会回答李检的问题:“交给我的保镖了,我告诉保镖揍他一顿就把人放了。但你要是想知道他们具体去了哪里,我可以帮你去问。”
李检便说:“把你保镖的联系方式给我。”
他说完,喉间便一股痒意涌上来。他偏过脸掩着口鼻轻咳了一声,感觉气管里有股火烧起来一样,鼻息变得灼热了。
咳了一声,后面的咳嗽就绵延不绝。
“想知道啊。”严𫵷汌端着两杯水走过来,见他咳得如此激烈,便随手把水放在桌上,一脸好心地抚在他脊背上帮人顺气,借机弓了脖颈,用鼻尖蹭在李检发丝下的颈侧,嗅到他身上那股男士沐浴露的柠檬味。
李检接连咳了几下,眉头皱起“川”字,避身躲开他,嗓音嘶哑着:“别碰我。”
严𫵷汌停在李检脊背上的那只手一点点滑到了细瘦的脖颈一侧,覆了薄茧的手指轻慢地在李检喉结上打起圈。
李检一把抓住他的手从身上拿开,狠狠甩下去。
严𫵷汌从善如流地从桌上端起杯子,递过去:“你想知道名单的话太多了,我身边一天有二十个人轮班,我的私人保镖团一共有一百多个人,这个名单我要慢慢写给你了。”
他指了下旁边的沙发,道:“喝点水坐着等我。”
李检没有接他递来的杯子,指着严𫵷汌留给自己的那杯,抬眼朝他看过去,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我要你那杯。”
他的眼瞳是偏冷的棕色,但又不至于颜色全无,才更显得清澈,在此刻透着股识破诡计的狡黠,眼瞳里盈了灯光的白色光圈,亮晶晶地,看得人心头一动。
不过因为生病,李检眼白靠下的位置有一些细小的血丝,透了股浓重的疲惫。
严𫵷汌低笑了一声,拇指在杯壁上轻一摩挲,很快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避开李检伸来的手,杯壁直接抵上李检柔软却干涩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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