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在包间里坐定,廖远和严帅还跟讲相声儿似的一人一句。
廖远:“那保安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要给你戴绿帽子了?!我放着好看又正经的老师不要?然后去要一只諵绿毛龟?!”
严帅:“妈的!廖远!整的老子不嫌弃你似的!老子喜欢的是柔软的年轻小男生,不喜欢你这种浑身硬邦邦还一无是处的老菜帮子!”
廖远:“一无是处?!老子几把比你硬多了!”
严帅:“艹!去厕所比比来!”
廖远:“比就比,怕你啊!”
严帅:“走!”
嘴角一直噙着笑的宋时,眼神冷冷的开了口:“坐下。”
成功阻止了廖远和严帅这像是“比谁撒尿远”的小学鸡行为。
已经站起来的廖远和严帅瞬间坐下。
不得不说,宋老师脸冷下来的时候确实挺可怕。
哪怕是像严帅和廖远这种混社会多年的老油子,血脉骨子里还是遗留着对老师的天生畏惧。
严帅咽了咽口水:“那啥,我先去点菜。”
严帅撂下这句话后拔腿就跑,全然不管自己发小的死活。
廖远也想跑:“那啥,严帅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去给你点几道你爱吃的菜。”
只可惜,他没跑了。
廖远被宋老师伸进裤子里的手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廖老板,真是长本事了。当着我的面要跟别的男人比几把?”
宋老师的声音冷飕飕的,在隐秘角落里伸直的手指也冷飕飕的。
因为他和宋老师一连七天的鬓边厮磨,现在只要宋老师动他一下就喘的不行。
更何况宋老师直接这样。
廖远直接软了后腰,脑袋歪倒在宋时的肩膀上。
“宋老师,我不敢了,饶了我。”
宋时听着包间外渐渐响起的脚步声,轻轻将手拿出来。
在严帅踏进包间的前一刻,宋时伸手将廖远扶正坐好。
“我去趟洗手间。”
在宋时起身与廖远交错的那一瞬,宋时轻柔的在廖远耳边落下一句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
“今晚回家,自己主动点儿。”
直到宋时离开包间,廖远才缓过神来,却看到严帅一脸凝重的盯着门口,也不出声。
“怎么了?又见到你哪个小情人了?”
廖远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然后听到严帅凑过来的声音谨慎又迟疑。
“你家这位跟我见过的一人长得很像。”
廖远被严帅这向来用在约上的话给呛了下:“注意点!宋老师有人了!”
严帅朝着谈对象谈上头的廖远狠狠翻了个大白眼。
“妈的!你把我严帅当什么人了!我的意思是,你家这位跟大孝子让我去爬床的那位长得很像!”
“你爬床的那位?”廖远重复一遍后恍然大悟,“哦,对,刚刚我忘跟你说了,宋老师就是你要去爬床的那位的亲弟弟。”
“什么?!”严帅拍案而起。
廖远好像预料到他说完后,严帅是这样的反应。
他不仅没吃惊,反而还慢悠悠的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当时也挺吃惊的,不过宋老师跟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严帅一把夺过廖远手里的水壶:“这他妈的是重点吗?!”
廖远因为严帅过于夸大的反应愣了下:“这不是重点,什么是重点?”
对于发小的茫然无知,严帅恨的咬牙切齿。
“你知不知道外界对时家老二的评价是什么?”
廖远:“什么?”
严帅:“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
等宋时上完卫生间,严帅和廖远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点的菜也上了大半。
一切都稀松平常,但宋时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但他没问什么,甚至全程都没说几句话。
他就只安静的听着廖远和严帅闲扯淡。
直到饭快要吃完,严帅突然来了一句。
“哎?我点的那道鱼呢?怎么还不上来?廖老板你去问问,要是还没做就退了不要了。”
严帅是故意找了个理由把廖远支出去,虽然很拙劣,但确实有用。
宋时看着廖远身影消失在包间外,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说吧,你想问什么?”
还在组织语言的严帅被宋时这一抢白弄了个措手不及。
“啥?”
严帅的小伎俩宋时一眼就看穿:“你认出我了。”
话都点明到这份上,严帅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宋时喝了口茶,“我就想跟廖老板好好过日子。”
严帅不信:“你到底在图廖远什么?”
宋时反问:“你觉得我图他什么?”
严帅被宋时这一反问给噎的说不出话来。
是啊,时家老二能图廖远点儿啥呢?
图钱?
图房子?
图远方?
虽然这些是廖远的全部家底,但这些加巴起来还不够时氏集团的一个小拇指。
严帅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
宋时也不着急催他,直到喝完面前杯子里的茶水,他才慢悠悠的问。
“匿名邮件里的材料用上了吗?”
“匿名邮件?”严帅愣了下,瞬间又恍然大悟,“是你发的!”
宋时既没承认,也没不承认:“邮件里的材料用的怎么样?”
“非常好!”严帅冲着宋时比了个大拇哥,“我按照邮件里的内容一条一条举报了严家集团,现在严家那帮人应该马上就要去蹲局子了!”
宋时:“……”
小说里的商战,匿名邮件是掌控家族、拿下对手的转折点。
现实里的商战,匿名邮件是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的守法标杆儿!
宋时不再说什么,鸦羽般的睫毛低垂。
看来他对廖远这发小没必要太过提防。
严帅没琢磨明白放任宋时这号人物在发小身边有什么不可取之处,再加上匿名邮件的好人好事。
严帅也不纠结,爽快的拍板定下。
“反正你俩也在一块儿,我也就不马后炮了。我以廖远发小的身份祝你俩白头到老!”
宋时终于对严帅露出抹真心的笑:“谢谢。”
结了账,严帅着急去找小情人,跟廖远和宋时说完“拜拜”,叫了代驾,就坐上骚包跑车扬长而去。
宋时则是开车带着廖远往回走。
宋时看着眼前车辆稀少、路灯明亮的马路:“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坐在副驾驶的廖远支起腿想了下:“有。”
宋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什么?”
廖远坐直身体,正儿八经。
“宋老师,我今儿起床感觉那块儿有点肿,你在包间里让我主动那事,能不能往后几天?”
“……”宋时,“行,回去我再给你上点药。”
车厢里再次恢复安静,只是这份安静也没维持多久。
“宋老师,我说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你身边,这话一直算数,你不用自个瞎担心什么。”
严帅那话确实听着唬人,但也只是针对于旁人。
比起害怕、远离,他更心疼他的宋老师。
好端端的人被逼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