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所有的房门全部关闭。
客厅里的窗户也拉上了遮光布帘。
除了通往光源处引路的几盏落地灯亮着，其他所有的地方都一片黑暗。
大亮着的终点是他跟宋老师提过的仓库。
木门半开着，泄出里面昏黄暧昧的光。
从厕所到仓库的距离，近在咫尺。
可现在，廖远却觉得这段距离远在天边。
他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冷硬的地板在他每一脚踏出去的瞬间都化为泥泞的沼泽地。
脚深深陷进去，又艰难的拔出来。
身后还有宋老师在跟着他。
他和宋老师中间明明还间隔着一臂的距离。
但他裸露在空气外的每一寸皮，都被宋老师那如蛆附骨又滚心刺骨的视线，烫起细细密密的疙瘩。
就连宋老师粗沉的呼吸都像是在他耳边喷出的一样。
本该不到一分钟的路程，让廖远走的分外痛苦，痛苦中又带着密密麻麻的爽和痒。
终于，廖远走到仓库门口，整个人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手臂虚虚抬着，将半开着的门向里一推。
下一秒，廖远因为里面的陈设布置剧烈抖动，湿湿拉拉。
一直跟在廖远身后的宋时，伸手将软倒在地的廖远打横抱起。
宋时脚尖对着木门最下端轻轻一踹，木门就在推力下关上。
宋时把廖远放在被三面镜子包裹的躺椅上，将廖远的四肢悬空固定。
宋时才站在椅背的位置，双手捧起廖远的头，弯下腰，声音低沉又带着蛊惑的魔力。
“廖老板，喜欢吗？”
廖远现在游走在失神的边缘，他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
三面镜子里的他和宋老师，给他的冲击太大。
廖远除了蜷缩起手指和脚趾，已经做不出任何的表达。
宋时瞧出了廖远神情的模糊，轻笑着脱去上衣和裤子。
走到廖远跟前，拿走碍事的尾巴，隔开廖远和镜子，附身上前。
剧烈的颠簸中，廖远只能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他不敢转头，因为左边和右边都是能清晰照出人影儿的镜子。
镜子里的他每一寸皮肉和神经的反应，都被擦洗干净的镜面如实记录下。
又将这些记录如实的反馈给他。
他的双眼雾气朦胧，他的脸颊桃粉如花……
哪儿还有半分猎豹的野性，只剩下被驯服后的乖顺。
廖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伏在他上方的宋老师捏住了他的下巴。
强迫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那面镜子。
“你看，这里面的人也是你。”
宋时说这话时，手指因为过度兴奋而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他的眼睛没有看向镜子，而是一直在盯着身下的廖远。
一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的盯着。
不舍得放过廖远脸上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和他猜想的一样，廖远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害羞了。
先是脸颊泛红，再蔓延到耳根，紧接着是脖颈和锁骨的沦陷。
他每一次急促的呼吸带动着肌肉的收缩和伸张。
廖远的肌肉很结实，线条也不是过于夸大的膨胀。
现在皮肉上又裹了层蜜色的光和粉色的浆，宋时爱不释手的在上面留恋。
直到他和廖远一同攀上山峰的顶端，才依依不舍的松开那遍布青紫的画卷。
***
猎人驯服到过瘾、满足，猎豹的皮毛也被打湿、萎靡。
为了更好的驯养，猎人毫不吝啬的掏钱买了个按摩浴缸。
廖远坐在宋时怀里，感受着温热到有些烫的水流在他身上忽轻忽重的拍打，昏昏欲睡。
只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事儿，廖远才强撑着没睡过去。
“宋老师，那里面的都是你自己弄的吗？”
到现在他一想起来那三面顶天立地的镜子，后腰依然忍不住抽搐发麻。
宋时嗯了声，将下巴搭在廖远的肩膀上。
“你这段时间很忙，没有空陪我，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出去旅游的事情也被搁置下来。所以我只能找别的事情做来转移注意力。你喜欢吗？”
廖远：“……”
就宋老师这一番话说下来。
他要是敢说声“不”，他都得抽自己一耳刮子，骂自己是个王八蛋！
“喜欢。”为了强调他的真心，廖远停顿了一会儿，特意又补了两个字，“非常！”
宋时漂亮的眉眼缀着盈盈水雾，弯成了天边的月牙。
“你喜欢就好，其实我还在那房间里准备了其他小惊喜，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宋时率先从浴缸中起身，将还在发懵的廖远拉起来，用毛巾给他擦去身上的水珠。
廖远：“……”
所以刚刚那是中场休息？
廖远这次不用自己走过去了。
心急的宋老师直接抄起他的腿弯，将他抱了过去。
这回，屋子里的镜子还在，但躺椅已经被收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毛笔、颜料和水桶，还有一个十字形的架子。
宋时趁廖远还没琢磨明白，直接将他固定在架子上。
“我想给你画幅画。”
廖远左右看了一眼地面，并没有看到画纸。
“你要画在墙上？”
宋时笑了下，拿起地上的毛笔随意沾了点颜料，在廖远微瞠的眼中，点在了廖远的心口处。
宋时任何事情都做的很好，但不包括绘画。
胡乱到没有任何章法的线条，落在所有廖远意料不到的位置上。
廖远动不了，只能低喘着，承受着。
承受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宋老师的画笔攀附到每一块儿皮肉上。
艳丽，绮靡。
之后的事情，廖远已经在巨大的感官刺激下记不清了。
他只能依稀记着毛笔柔软的毛刷和颜料沾染在皮上的微凉。
还有宋老师带着满足的喘息，落在他耳边的声音。
“很美，我很喜欢。”
***
整整两天三晚，宋时就像航海经验富足的船长，带着廖远这个初出茅庐的水手。
驾驶着欲望的船舰，在仓库这片被改装后的海面上，不断向前航行、探险。
经历了狂风巨浪。
经历了电闪雷鸣。
终于在该去店里上班的中午，廖远肿着眼皮给赵阳发去消息。
[廖远：我这几天先不去店里了。]
[赵阳：好的，远哥。你没事吧？]
[廖远：没事，我又闪着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