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映着三道透明的人影,捧着茶,聊着天。
赏着窗明几净的玻璃外的景儿——
阳光明媚,树木葱郁。
繁花似锦,群蝶争艳。
小桥流水,潺潺溶溶。
身后的客厅在弥漫着油炸的香,还有厨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几道欢声笑语。
又暖又亮的屋子终是爬进心房,驱散阴暗的旧屋,换来新生的向往。
廖远侧过身,透过厨房的门看到嘴角带笑的宋老师。
明目皓齿,水墨如旧。
没想到,他廖远这辈子如烂泥般,还能遇到宋老师这样好的人。
还能和宋老师这样好的人有了一个自己的家。
就在他三十二周岁的生日的前第三个月。
廖远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玻璃杯,笑着吐口浑浊的气。
“这日子,真好啊。”
“是啊,真好。”于文笑呵呵的应着,“好的日子才能让人活的有奔头。”
陈东殷勤:“师爷说的是!”
于文:“哈哈哈哈!”
廖远:“……”
***
厨房里炖的饭菜快要出锅,赵阳他们也陆陆续续拎着礼物按响了门铃。
昨天还是安静的房子,今天就被挤满热闹和烟火气。
不小的客厅里到处塞着落脚聊天的人。
廖远招待了一下,就跑去厨房找他的宋老师。
新家的厨房比之前的更宽敞,宋老师买的各类电器嵌在柜子里,琳琅满目。
宋时戴着厚手套将烤好的鸡取出,刚一转头,就看到廖远斜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呲牙直乐。
“怎么过来了?是饿了?”
廖远上半身往厨房门外仰了下,确定没人看他们,就凑到宋老师身边,伸手搂在宋老师的腰上,轻轻咬了下耳垂。
“嗯,饿了。”
宋时手上还戴着手套,只能用手肘轻轻在廖远的腹肌上,把他往外挤了挤。
“又想下不来床?”
廖远被宋老师突来的生猛激的倒吸口气,手一使劲,直接把自己的身体跟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宋老师的后背。
“宋老师,别馋我。”
“不馋你。”宋时笑着反手给廖远嘴里喂进了块撕好的鸡腿肉,“等你养好了,我们就……”
“狠狠的来一回!”
廖远都等不及宋老师说完这一句,直接把自己想要的答案给补上去。
宋时叹口气,嘴角的笑带了几分无奈的宠溺。
“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节制,年纪大了身体会虚。”
廖远把脑袋蹭进宋时的颈窝里,说出的话被皮肉一挡,嘟嘟囔囔。
“怕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宋老师,来吗?”
“不来,而且我刚刚的意思也不是你说的这些。”
宋时端起盘子,手指顶着廖远赖唧唧的脑门,把廖远推开了些。
“我原本的意思是,等你身体好一些,我放了暑假,你也不太忙了,我们就找时间去自驾游。就我们两个人,没人打扰,玩一玩,歇一歇。”
被推开的廖远蔫了吧唧,像霜打的茄子,没滋没味回了句:“哦。”
宋时招呼来赵阳,将撕好的烤鸡端去餐厅后,笑着转身将丧眉耷眼的廖远勾进怀里。
一双洗干净的手,绕过廖远的腰胯,停留在廖远后腰最凹陷的那一截,轻轻抓了下。
“就这么喜欢我让你下不来床?”
过了最初容易害臊的相识,热恋期的荷尔蒙也在刺激着天仙儿般的宋老师。
直白的雄性激素掺杂了书香墨水,熏的被搂在怀中的廖远陶陶然的起了反应。
廖远下半身滚烫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裤子连带着宋时的裤子一起烧出个大洞。
廖远直着一双眼,瞪着眼前的宋时,怎么也不相信:现在宋老师就讲句话,他的反应就能被完全勾起?
人不是神,有七情起六欲,很正常。
就像是动物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
和喜欢的人在一块儿,就是想看到他因为你而产生别人得不到的欲。
之前他没对象,不明白,也明白。
现在他有宋老师,理解,也不理解。
他已经血气方刚到这种地步?
敏感的宋老师出个声儿就激动的不行?
廖远难以置信的发着懵,宋时已经因为看到他的精神头笑出了声。
宋老师顽劣又故意的凑到他的耳边,用最小的音、最哑的声儿把最烫的话勾缠进他的耳朵里。
“现在人多,再忍忍,晚上我帮你。”
廖远猛的闭上眼,喉结滑动到颤栗,紧攥着宋时衣服的手臂鼓起一根根青筋。
裤子布料的颜色深了一大片,湿湿拉拉的,让廖远臊红着脸,将自己埋在宋老师怀中的最里面。
他的脸颊贴近着宋老师砰砰直跳的心脏,湿了眉眼,软了声。
“宋老师,别再激,饶了我。”
怀中人的情动因他而起,因他而扬,宋时心中的满足多到溢出。
环住廖远的一双手臂不断的收紧再收紧,终将怀中人的皮肉与自己的骨血融为一体。
“这回就饶了你。”
***
一上午的忙碌,化成餐桌上一道又一道的美味佳肴。
王丽珍和于文被请上了首位。
一是因为长辈,二是因为有他们,廖远和宋时才能组成了个家。
廖远拉着宋时的手举着酒杯站起,朝着在座的大家伙,扬着声先开了头。
“在座的都是跟我廖远认识了好多年的,也知道我的德性,漂着不落脚,守着一亩三分地挣个能吃饱的三瓜两枣。你们也没少劝我,你们的话我没忘,都记在心里。”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之前不干,是我不敢。但现在,我廖远有了爹妈,有了对象,还有了家!之前不敢干的事儿,打今儿起我廖远全把它拾起来!”
“在座的各位,给我廖远做个见证!”
廖远说完这些,拿着酒杯和大家伙碰了一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宋时陪着他一起,喝完一杯。
喝完这一杯,廖远没坐下,又拿起酒壶把自己的杯子斟满。
宋时也紧接着拿起酒壶将自己手中的酒杯跟着廖远一起斟满。
廖远迎着眼眶微红、眼角带泪的王丽珍和于文,举着酒杯又郑重的喊了声。
“爸妈,以后俩儿子孝敬你们!”
宋时也对着王丽珍和于文改了口:“爸,妈。”
“哎哎哎哎!好孩子!好孩子!”
王丽珍和于文连忙擦掉眼睛的泪站起来,把手里的酒杯和廖远、宋时伸过来的碰了下。
酒液因激动洒出杯口,烫软了四个人执着了多年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