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雪：“我们谈谈吧，江凤吟。”
江凤吟错愕地抬起头：“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为昏睡中的谢曦望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睡姿，沈听雪才看向江凤吟。
“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最大的一个秘密……”
趴在沈听雪脚边的大橘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摇摇晃晃往远处走了走。
“我最大的秘密？”江凤吟的表情一点点沉下去，因为谢曦望而缓和的眉眼也再次格外阴冷。
江凤吟最大的秘密就是自己重生的事情，但是她并不觉得沈听雪会知道这件事。
沈听雪看出了江凤吟眼底的不信……
“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杀我？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沈听雪轻声说道。
不等江凤吟说话，沈听雪又继续说：
“但是你没道理对一个刚认识的人，甚至是个比你修为高很多的人痛下杀手。”沈听雪越说声音越低。
江凤吟蹙起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又为谢曦望渡去了一些灵气，沈听雪淡淡地说：“上一世，‘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
“唰！”江凤吟猛然站起来，握着剑柄的手有些颤抖。
“你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褪下的杀意再次浮现，怪不得！
怪不得应该在逍遥宗的沈听雪会出现在这里！怪不得还应该是散修的楚自阔现在就成了逍遥宗的地址，原来沈听雪也重生了！
沈听雪并不意外江凤吟的杀意，书中说好几次她都快将楚自阔给杀了，但是沈听雪都会出来捣乱，让江凤吟功亏一篑……
书中写的那一世，江凤吟因为沈听雪就已经很难了，那么就更不用说在她视角下的上一世了。
江凤吟在盘算着杀掉沈听雪的概率，但是沈听雪却冲他安抚一笑。
“坐下吧，我不是上一世的沈听雪。”
“什么？”
沈听雪决定将自己的事情和江凤吟和盘托出，他不想同时和正反两个主角对上。
而且，沈听雪垂眸看向谢曦望，眸中是细碎的光。
无论谢曦望和江凤吟是什么关系，就算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他也不想错过些谢曦望的过去。
江凤吟也看见了沈听雪看向谢曦望的表情，突然就想相信眼前的沈听雪和上一辈子的沈听雪不是一个人了。
沈听雪看向江凤吟：“我是前不久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你去打听打听，应该可以打听到我收徒的事情。”
“曦望他就是那次被我收下来的。”
江凤吟的表情在听到“曦望”二字之后，突然就软了下来。
“曦望……他还叫曦望吗？”
沈听雪点点头，心中更加笃定谢曦望和江凤吟有非同一般的关系，有些酸涩，但还是继续说：
“没错，曦望，谢曦望。他很在乎这个名字，还告诉我这是太阳的意思。”
江凤吟看着谢曦望熟睡的侧脸，眼眶微微红了红。
收起了剑，江凤吟重新坐了下来，“你刚刚说，你是前不久才来这个世界的？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已经平和很多，似乎已经信了七八分。
“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解释这个事情，或许最贴近我情况的词应该是‘夺舍’？”
沈听雪用最平缓的语调说出最惊人的话语。
“夺舍？”
“当然也只是最贴近的啦，真实的情况就是我在我的那个世界了，又在这个世界活了。而且这个世界在我原来的世界是个小说，而你是小说里的女主。”
沈听雪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我才知道你是重生的……虽然有些绕口，也或许有些难懂，但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沈听雪说完之后，江凤吟沉默着消化了很久，然后问了句：
“我最后成功了吗？”
“如果你是说杀掉楚自阔的话，那么你成功了。但是你人生的结尾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也无法告诉你有没有成功。”
一声轻笑。
“这样就够了。”江凤吟脸上第一次有了放松的笑意，随后又看了一眼沈听雪，“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从沈听雪的口中听到一句‘杀掉楚自阔’。”
“要知道，曾经的沈听雪简直爱他入骨，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沈听雪听到这些话，一阵险恶：“有点恶心，快别说了。”
江凤吟愉悦地笑了。
“可别笑了，我俩一个重生的、一个穿越的，剧情肯定就跑偏了，比如楚自阔提前出现在逍遥宗的事情……”
江凤吟收敛了笑容。
这个时候，谢曦望在沈听雪的怀里的哼唧了几声。
沈听雪以为自己不小心压到了他的伤口，立刻低头去看，结果只是在说梦话。
浅笑一声抬起眼，恰好和关切的江凤吟对上了眼。
江凤吟：不对劲……
沈听雪：有猫腻……
——
大橘散步回来了，回来一看气氛依旧有些尴尬，就又扭头走了。
发光的小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圆圆的明月。
月光洒落在地上，就像是为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
江凤吟和沈听雪都对对方与谢曦望的关系耿耿于怀，却都不想开口问。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若是继续如此干坐着只怕天都要亮了。
谢曦望抱着沈听雪腰的手已经失了力气，时不时还抽动几下低唤几声师父……
江凤吟看着二人如此亲密，额头青筋直跳。
沈听雪还在想着怎么问话会比较委婉，江凤吟就已经忍不住出声质问了。
“你和我弟弟是什么关系？”
……
……
……
沈听雪突然就觉得怀里的谢曦望是个烫手山芋了，弟弟？亲的？
小徒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突然甜甜地笑出声来，然而就是一句腻味极了的一句话：
“师父，不哭哦，曦望会轻一点的……哎嘿嘿……”
沈听雪突然就原地自燃了，他慌乱地去捂住谢曦望睡着之后还不老实的嘴。
只是这手还没挨到小徒弟，这不把门的嘴就又吐出一句“惊天大雷”……
“师父~需要我再深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