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起走到拐角处,见许多人围着一个东西左右转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凑上前去,只见一块一丈多高的铜镜立在墙角,被震惊到。

  他以为自己的生活够奢侈了,哪知江清婉比他更奢侈,居然找人做了一块一丈高的铜镜。

  要知,铜本就是稀缺货,就更别提用铜制作的铜镜。

  江清辞见他被眼前的全身铜镜震惊到,解释道:“这铜镜是废铜融化后,重新做的一块铜镜。”

  “真是奢侈。”

  就算是废铜做的铜镜,也怕是要几千两银子。

  “店铺需要。”

  【因为主打的就是卖成衣,肯定需要一块全身铜镜。】

  没有全身镜,谁知道成衣上身后的效果?

  虽然这块全身镜贵,但也发挥了它存在的价值。

  因为每天都有很多人来试成衣,见铜镜里的自己穿着好看,就愿意花钱购买成衣。

  有好多其他布庄的东家,都来看了一下这块全身铜镜,本想复制一块,但奈何铜价太贵,没点儿家底和关系的人,是弄不来这么大一块全身镜。

  所以商城里,除了云纺布庄,其他布庄暂时还没有全身铜镜。

  这也就让云纺布庄生意更好,无数人慕名前来看全身镜。

  两人在店铺里逛了一圈,而后离开云纺布庄,继续寻找适合开办书院的房子。

  “江公子,好巧!”

  远远地,传来温砚的声音,两人同时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温砚穿着一套湖蓝色的圆领长袍,外披一件白色披风,将他本就出色的气质衬托得越发俊逸出尘。

  “温公子,你这是去哪儿?”

  见到温砚,江清辞颇感意外。

  要知这货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来找他玩,他还以为温砚被林京墨禁足了呢!

  温砚大步走上前,先是对傅云起行了一礼,这才回道:“回了一趟娘家,你们这是去哪儿?”

  江清辞也没有隐瞒,直言道:“我们出门想找一家宽敞还安静的宅院。”

  “又要买宅院,这次是买给谁?”

  【别告诉我,你娘又给你送来两个弟弟妹妹。】

  “想开一家书院。”

  “怎么突然想着开书院?”

  温砚满眼诧异。

  【王爷一天够忙的了吧,怎么还有那个精力开书院?】

  【不会是嫌王妃公子一天太清闲了,要给王妃公子找些事做吧?】

  听着温砚的吐槽,傅云起大为无语。

  他可不是见不得江清辞闲着,而是不想未来的人才,因为别人一句话,而用罢官威胁他。

  “自然是想培养些人才,报效王朝。”

  江清辞也不想看到未来的官员因为某个夫子的话而用罢官威胁王爷,所以才愿意倾力相助。

  他也没想到自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思想转变得如此之快,竟会为傅云起考虑。

  若是换做以前的他,宁可窝在翩鸿院摆烂,也不愿意帮傅云起做一点儿事情。

  温砚微微挑眉,忆起昨日周老夫子带了十几个弟子拜见王爷,想必他们必是说了什么,才会气得王爷开办书院。

  反应过来的他笑道:“这不巧了嘛,刚好西郊外,我有一套宅院,江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随我去看看。”

  “你到底有多少住所?”

  江清辞满头黑线。

  【这温砚不会是拆迁户吧,怎么到处都有他的房子?】

  上次给江清婉买房子,温砚就介绍了好几套房子给他,没想到现在他们开书院,这个家伙也有适合开书院的宅院。

  温砚这个老实人很是认真想了一下,回道:“差不多二十多所住所吧!”

  “你怎么有这么多房子?”

  江清辞不淡定了。

  这么有钱,干嘛那么想不开,要嫁给林京墨当男妾?

  他要是有这么多钱,还不用被封建迷信绑着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他肯定靠着这些房产,吃喝玩乐一辈子。

  “我娘怕我没有退路,所以给我买了那么多住所。”

  说起娘亲,温砚眼中流露出一抹愧疚。

  母亲为他把后路都铺好了,可当时年幼无知的自己,却为了爱情,与自己母亲大吵了一架。

  现在想想,挺后悔曾经的自己为什么要和母亲吵架?

  “你娘真好。”

  江清辞都有些羡慕温砚的命好。

  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嫁给林京墨为妾,当妈的虽然气,却也为他铺好了后路,就算未来温砚离开林京墨,也能独自一人过得很好。

  别提回娘家,这个时代,被抛弃的妾室,有几个有脸回娘家的?更别提像温砚这种为了爱情不顾家人反对的嫡子。

  他若是被抛弃后敢回去,绝对会被冷嘲热讽击垮。

  不过他想这些很是多余,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林京墨忽然觉醒了,居然开始对温砚好了。

  而且温砚最近的变化也很大,面色红润有光泽,眼底也时常绽放出温暖的笑意,一看就是生活滋润的人。

  如今的温砚,仿佛不再为过去的感情所困扰,而是怀揣着一颗豁达的心,积极向前,追寻着属于自己的光辉未来。

  说实在的,他挺喜欢现在的温砚,整个人阳光自信,充满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温砚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他娘亲的确很好,虽然一开始他娘极力反对他嫁给林京墨,但是后来阻止无效后,又想方设法帮他铺后路,让他无任何后顾之忧。

  他把娘对自己的好永记在心里,等以后娘亲老了,他会好好孝顺娘亲。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笑着转移了话题,“不是要看房子吗,走,我带你们去西郊的宅院看看,若是满意,我卖给你们。”

  两人自然没有任何意见,朝西郊走去。

  因为路程有点儿远,他们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抵达温砚的宅院。

  傅云起和江清辞望着眼前像庄园的宅院,都一副看凡尔赛的眼神看着温砚。

  这要是宅院,那其他宅院应当叫什么?

  刚才他们远远看了一下温砚的宅院,已经觉得大的离谱了,哪知现在凑近了一看,更是大的离谱。

  “这就是我闲置的宅院,因为占地面积有点儿广,不好卖不说,还租不出去,所以你们看看,要是满意,我便宜点卖给你们。”

  温砚一边解释,一边走向正门,从某个砖缝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宅院大门。

  【钥匙就这么乱放,真是任性。】

  江清辞跟在他身后,走进宅院。

  *

  宅院比在外面看到的还大,房间也很多,而且每个房间的都差不多大,作为教室在合适不过了。

  最为重要的是,宅院的正前院有一个宽大的草坪,刚好可以让学生们下课后在草坪上玩耍。

  至于后院那个天然水池,江清辞想着前院够大够学生们玩了,怕孩子们掉进水池里闹出人命,所以他决定把后院暂时关起来,不让孩子们去。

  若是以后学生多了,再考虑把水池填平,做成孩子们玩乐的操场。

  他和傅云起跟在温砚身边,把整个宅院参观了一遍,两人都很满意这个宅院,于是和温砚商讨了一下价格,在温砚半卖半送下,买下这座宅院。

  等他们回到商城,太阳已经西斜,互相告辞后,在温砚满眼羡慕下,两人携手朝王府走去。

  因为出去浪了一天,很累的江清辞没有亲自下厨,而是跟着傅云起,在浅云居的膳厅里解决晚饭。

  经过这段时间的耳濡目染,膳房里的庖厨们已经学得怎么使用香料,所以往日清淡的食物,变得好吃起来。

  有所图的傅云起直接为专心吃饭的江清辞斟满一杯蒸馏过后的白酒,递给江清辞。

  江清辞到也没有推辞,接过酒杯,猛喝了一大口酒。

  浓烈的辛辣感顺着喉咙滑向胃里,让人不由得紧皱眉头。

  “这怎么是蒸馏酒?”

  他还以为杯中的酒是这个时代的酒,所以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大口,哪知吞下去才发现,是自己蒸馏过的白酒。

  众所周知,高浓度白酒,若是一小口一小口品味,不容易醉人。可若是猛然喝一大口,就很容易上头了。

  “王妃不是说普通酒没有酒味吗?所以本王让流云去你的小院拿了这烈酒。”

  傅云起眼眼底涌动着炽热的欲望,好似一只狡猾的狼,盯着眼前的江清辞,时刻准备扑向江清辞。

  江清辞哪知傅云起的“计划”,心情还不错的他又浅抿了一口白酒。

  辛辣的口感顺着口腔滑进食道,迅速温暖了全身每一寸肌肤。

  特别是最近天气渐渐变凉,一口小酒犹如一缕暖阳,将体内的寒意逐一驱散。

  随即注意到傅云起一直看着自己,感觉浑身不自在的他连忙为傅云起斟满一杯酒,转移傅云起的注意力,“王爷,你也喝。”

  傅云起没有拒绝,接过酒杯,浅抿了一口,赞了一句,“好酒。”

  可他灼热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江清辞身上,令江清辞越发的不自在。

  【怎么感觉王爷看我的目光,有点儿像大灰狼看小白兔的感觉?】

  江清辞只觉今晚的傅云起好像一匹大灰狼,准备趁自己不注意时,扑上来咬死自己。

  自信点,把感觉去掉。

  傅云起笑得意味深长,不过他也收回了时刻盯在江清辞身上的视线,垂眸,心情愉悦地品着杯中美酒。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江清辞望着心情愉悦的傅云起,虽不知道傅云起为何事而高兴,但没了傅云起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浑身放松,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品着美酒。

  也许是心里对傅云起放下防线,又或许是他内心隐隐期待着什么,所以毫无戒备的他多喝了几杯,醉意袭来,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起来……

  “王妃…”

  傅云起望着双眼迷离的江清辞,十分担心江清辞醉后只会睡觉。

  他期待这一天,可期待了好久,可不想江清辞抱着他呼呼大睡。

  江清辞摇了摇昏沉的脑袋,站起身,一脸豪迈,“放心,我没喝醉,我还能再喝两瓶,不是我吹,曾经我老总带我出去挡酒,我一个人干趴对方所有人,成功签到合同……”

  这人一喝酒,大脑就不受控制了,恨不得把他曾经的辉煌事迹全部讲给身边的人听。

  傅云起哪听得懂他的辉煌事迹,急忙站起身,扶着摇摇欲坠的江清辞,直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不稍加拦一下喝酒的江清辞。

  见有人扶着自己,江清辞顺势倒进傅云起的怀里,仰头望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脸庞,笑了一下,“老傅,这么近距离看你,发现你还挺帅的嘛…”

  “挺帅?”

  是什么意思?

  完全听不懂江清辞毫无顾忌的吐出的各种新名词。

  “嗯,挺帅的,比电视里那些小鲜肉帅。”

  又是小鲜肉?

  “能不能换一个比喻句?”

  哪有人把人比作鲜肉的?

  “换什么?”

  江清辞的大脑跟不上话题,满眼疑惑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

  “算了,我们沐浴。”

  傅云起还是知道今晚该做什么,所以不和江清辞讨论为什么要把人比作鲜肉,他抱起脚步虚浮的江清辞,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今晚,说什么也要拿下江清辞。

  不用走路,江清辞也乐得清闲,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心地闭上眼睛。

  这一觉,江清辞睡得十分安稳,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这一觉,睡得真爽!】

  一夜好眠的他伸了一个懒腰,一脸满足地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一双十分幽怨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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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清辞注视着满眼幽怨的傅云起,一脸懵逼。

  【我没做什么吧?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本王才那么生气。

  说好了喝点酒放得开的,哪知道江清辞一喝醉后,就呼呼大睡。

  等他忍着全身欲望,帮江清辞把澡洗好后,哪知江清辞睡得跟头猪似的,怎么喊都喊不醒。

  可怜他,欲望被点燃后,还要用冷水降火。

  这大冷天的,用冷水洗澡,谁懂他的心情?

  心里有气的他猛地扑上去,一口咬在江清辞的脖子上。

  江清辞吃痛,闷哼一声,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可傅云起死死抱着他,不肯撒手。

  嘴上的动作也从咬变成轻啃,最后化作吮吸,留下一个十分扎眼的吻痕。

  好似还不解气,他吻上江清辞的嘴唇,肆意索取里面的甘甜。

  江清辞猛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居然…被强吻了!

  可是…

  可是…

  最早的反感去哪了?

  【为什么我有种甜蜜的感觉?】

  【啊啊啊啊】

  【要疯了!】

  傅云起无视了江清辞尖叫的心声,加深了这个吻。

  随着傅云起的吻加深,江清辞沉浸在这甜蜜的吻里,跟着傅云起的动作,一步一步沦陷………

  (啪嗒,关灯!)

  后续剧情,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