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的食物有毒?”

  肖景的怒火也升到顶点。

  这些人真是会挑时间,偏在王爷在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找麻烦。

  壮汉一挥手,只见两个男子抬着一个虚弱的男子走进大众视野里。

  壮汉走到虚弱的男子身旁,指着肖景说道:“我兄弟昨天在你家酒楼吃了一顿饭,回去就是上吐下泻,差点儿丢了半条命。”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家兄弟是在我家酒楼吃了饭后便上吐下泻?万一他在别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上吐下泻呢?”

  肖景真是服了,这些天为了陷害他们炊烟食府,真是无所不用。

  壮汉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愤怒表情,他挽起衣袖,指着肖景怒骂,“我兄弟说,昨天他就在你们这里吃了一顿晚饭,回去就不舒服了,”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谁信?”

  肖景被气笑了。

  拿一面之词,就想讹他。

  他冷哼一声,对着周围瞧热闹人群,高声说道:“我们酒楼开业也有四五天了,每天食客不说八百也有五百,这么多人里,除了个别心术不正之外,还没有谁找我说吃了我家的食物上吐下泻的。”

  他故意把心术不正说得很大声,就是告诉周围瞧热闹的人群,这些人,就是想要来讹他们酒楼的钱。

  有街坊邻居来凑热闹的,他们纷纷为肖景说话:

  “肖东家说得对,我在炊烟食府连着吃了好几顿了,没哪里不舒服的。”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大家纷纷附和,气得壮汉面色铁青,眼神恶毒地盯着肖景。

  肖景站在台阶上,一脸蔑视地俯视着壮汉,“某些想靠不光明手段骗钱的,还是赶紧走吧,这炊烟食府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讹诈的。”

  这话气得壮汉脸色铁青,指着肖景怒骂,“肖东家,做人别太猖狂,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肖景嘴角扯出一抹深寒冷笑,“好啊,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个,谁先死?”

  他倒要看看,当着王爷的面,讹王爷的钱,最后会死得有多惨?

  “好,我们等着,看谁先死。”

  壮汉丢下这句狠话,对手下们一挥手,带着那个虚弱的人离去。

  傅云起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对方,唤来一个暗卫,对那个暗卫吩咐了几句,暗卫立马点头,迅速离去。

  【哎哟,有些人遭了,碰瓷居然碰到老傅头上,咋死的都不知道。】

  江清辞也很讨厌见别人生意好,就搞这种下三流手段的人,现在见对方被傅云起盯上,只觉解气。

  “走吧,不是说要给江清白姐弟看房子的吗?”

  傅云起拉着看热闹的江清辞,朝东街走去。

  本来今天是江清辞一个人跑出来给江清婉两姐弟看房子的,可他刚出王府大门,就被傅云起截了胡,还被傅云起拉过来一起看了一下酒楼生意。

  *

  东大街因离王府比较近的原因,自然而然的,商铺、物品比其他几条大街的东西贵了许多。

  就连街上的行人也比西大街少了许多,因为一般人知道自己消费不起,所以不浪费那个时间跑到东大街来找膈应。

  难得出来一回的江清辞对逛街没多大爱好,因为整条街的物品实在太匮乏了,除了胭脂水粉首饰布匹,就没有其他能勾起人们购买的欲望了。

  而早早候在自己铺子前的温砚见到江清辞,亲自迎了上来,当见到日理万机的傅云起陪着江清辞一起过来看房,诧异了一下,慌忙对傅云起行了一礼。

  傅云起微微颔首,说道:“出门在外,无须多礼。”

  “是!”

  温砚没有称呼傅云起为王爷,因为他见傅云起没有带王府护卫,就证明傅云起不想暴露身份。

  江清辞最讨厌这一套,显得众人格外生分,他直接切入主题,“温公子,你之前说的商铺带房子就是这家?”

  他把目光落到温砚身后的商铺上。

  “嗯,这套商铺是我的陪嫁,一直空着,昨天听闻公子要给令妹买一套带商铺的宅子,所以我就自荐了一下。”

  温砚转身,邀请两人到里面去看看。

  二人跟在温砚身后,打量着这间商铺。

  商铺与寻常商铺差不多,只不过这间商铺后面有一处宅院,不大,但住四五个人没啥问题。

  就算以后江清白结婚生子,也够住了。

  转了一圈的江清辞对这套宅子很是满意,就是他不知道该让江清婉做什么生意?

  卖一般的东西,怕生意太差,两人糊口都不够。

  卖太赚钱的东西,又会像炊烟食府一样,总有眼红的人来找各种麻烦。

  【唉,愁啊!】

  温砚见他愁眉不展,还以为他没看上这处宅子,“公子,没看上没关系,我还有几间商铺,要不去看看?”

  “不,我觉得这间商铺我很满意,只是我在纠结,给清婉做什么生意比较好?”

  【是卖小吃好呢?还是卖胭脂水粉?】

  【卖小吃太累,但卖胭脂水粉又怕太过惹人眼红。】

  傅云起听着他的心声,很是无语。

  这胭脂水粉不是很常见的东西吗?

  怎么就会惹人眼红了?

  温砚见他为此烦恼,介绍道:“要不开个布庄,也够他们两兄妹糊口了。”

  【布庄也行,到时候我帮清婉照抄几套好看的汉服,应该能大卖。】

  江清辞之前打算让江清婉卖口红、香水之类的化妆品,但又怕东西太好,到时候惹得人眼红,给江清婉找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卖布匹好,就算他照抄几套好看的汉服,周围布庄就算眼红,也不会去找江清婉的麻烦。

  毕竟,能照抄就跟着赚钱,又何必给自己惹些命案在身?

  他点头,“好,就开个布庄。”

  一旁的傅云起很是好奇。

  汉服是什么?

  为什么一套衣服要以“汉”命名?

  就在他好奇时,一位小厮匆匆走进来,对着温砚说道:“公子,不好了,家里出事了。”

  温砚神色一惊,“出什么事了?”

  小厮看了一眼傅云起二人,不敢说。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温砚也反应过来,对着江清辞二人匆匆说道:“抱歉,我家里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对着两人行了一礼,迅速离去。

  “这么匆忙,这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江清辞望着匆匆离去的温砚,眸中染上一抹担忧。

  “等下我让人查查。”

  傅云起也有些好奇,又唤来一个暗卫,让对方去查查。

  *

  等二人回到王府,去查温砚为何匆忙回家的暗卫也回来了,他神色恭敬地对二人说道:“王爷、查到了,是东城秦家一族与土匪勾结,残害城中百姓,林大人得知此事,准备大义灭亲,可他妻子秦氏哭着求林大人放过她父母,并以自杀威胁林大人。”

  傅云起神色稍冷。

  这秦氏真是好生愚蠢,竟然为了保秦家,以自杀威胁林京墨。

  林京墨若是为了秦家,把此事瞒了下来,到时候查出来,林京墨不仅丢官,说不定还会为此丢命。

  林京墨若是被抓了,作为林京墨的正妻秦氏,岂能逃得掉连坐的命运?

  “王爷…”

  江清辞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他不是担心林京墨的处境,而是担心林京墨会选择包庇秦家,到时查出来,林京墨肯定难逃一死。

  当然了,他肯定不是担心林京墨是死是活,而是担心温砚会被牵连。

  毕竟温砚是林京墨的妾室,到时候林京墨倒台,作为林京墨的妾室,温砚也难逃被抓的命运。

  傅云起知道江清辞担心谁,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温砚不做错误选择,本王会留他一命。”

  他也没把话说得太死。

  若是温砚没有介入这场案件,他可以放温砚一条活路。

  若是温砚为了林京墨,做出有损整个扶水郡的事情,就算江清辞求情,他也不会放过温砚。

  至于温砚是死是活,全凭温砚自己决定。

  江清辞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所以只能默默祈祷温砚的恋爱脑忽然清醒,离开林京墨,远离这场纷争。

  其实他很是担心温砚会做错误的选择,打算明天找温砚好好聊聊,哪知当天晚上,却传来一则意外的消息。

  本来他和傅云起都准备宽衣休息了,哪知景华忽然造访翩鸿院,把二人成功唤到大堂。

  傅云起坐在首座,看向景华,“说吧,这林京墨怎么选择?”

  自从知道林京墨知道秦家与土匪勾结后,他就一直不放心,怕林京墨仗着他给的权利,放任秦家为所欲为,所以他派景华去盯着林京墨。

  只要林京墨敢放任秦家为所欲为,那么林京墨必死无疑。

  景华站在下首,恭敬回道:“回王爷,林大人不顾闹自杀的秦氏,派兵将秦家所有人全部打入大牢,等候王爷您的处罚。”

  【卧槽,这么猛的吗?】

  江清辞震惊不已。

  他还以为林京墨会选择包庇秦家,没想到林京墨完全不顾翁婿之情,直接把秦家抓了。

  傅云起也有些意外。

  他也以为林京墨会选择包庇秦家,哪知林京墨如此铁面无私,直接把秦家送进监狱。

  他不禁有点儿佩服林京墨大义灭亲的行为了。

  *

  清晨,林府

  抱着温砚沉睡的林京墨被门外的哭嚎声吵醒,他烦躁地蹙起眉头,不悦地睁开眼睛。

  温砚也被吵醒了,睁眼便看到林京墨又出现在他床上。

  心中情绪复杂难明。

  他不知自己应该对林京墨突然展露的温柔感到喜悦,还是应该对林京墨突如其来的转变而感到不安?

  真的,太奇怪了。

  明明前段时间还对他爱搭不理的人,忽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他好不说,还恨不得夜夜黏着他。

  不过这份情绪没维持太久,因为门外女人的嚎哭声太大,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林京墨已经起床,并穿好官服,垂眸见他醒了,露出一抹温情笑容,“醒了?”

  温砚被他脸上的温情笑容惊艳到,走了一下神,随即反应过来,坐起身,想要下床,却被林京墨阻止,“天色尚早,你再休息一会儿。”

  外面那么吵,我怎么睡得着?

  温砚刚要下床,却被上前的林京墨强行按回床上,耳边也传来林京墨极力压制的不悦声,“叫你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温砚不想惹他生气,只能无奈点点头。

  见他点头,林京墨眼眸染上一层笑意,揉了揉温砚的头,转身离开温砚房间。

  他一踏出房间,身上那股温和气息仿佛被一阵风吹散,顿时令人心生寒意。

  目光也如同一把锋利的寒刃,冰冷地扫向曾相敬如宾的妻子——秦莲。

  秦莲虽已为人妇,但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娇俏的面容上满上泪水,对着无情无义的林京墨愤怒咆哮,“林京墨,我嫁给你的这些年,为你操持后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你为什么这么无情?要害我父母受那牢狱之灾?”

  林京墨差点儿笑出声来。

  居然骂他无情?

  比起秦莲的无情,他可以说自己很仁慈了。

  至少,他没有一刀杀了秦莲。

  他强忍心底恨意,不想和秦莲吵,因为他怕吵到温砚。

  他大步从秦莲身边走过,朝院落外走去。

  被无视的秦莲连忙追上他的脚步,哭诉起来,“林京墨,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秦莲对你怎样?”

  林京墨压根不理会诉苦的秦莲,朝府外走去。

  被无视的秦莲不顾周围下人的诧异目光,吼道:“林京墨,我爹这些年来,可没少扶持你,你怎可以如此白眼狼?”

  林京墨忽然回首,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冰冷说道:“秦莲,你父亲一族勾结土匪,残害城中无辜百姓,我只是秉公执法,你要怪就怪你父母,好好人不当,偏要去当出卖王朝的畜牲。”

  “林京墨,你!”

  秦莲瞪大美眸,满眼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往日那个文质彬彬的人,竟然骂他们秦家是畜牲。

  林京墨对着身旁的护卫说道:“把夫人看好了,别让她接触秦家。”

  “是,老爷。”

  一旁的护卫立马上前,挡住秦莲的去路。

  “你们让开,敢挡本夫人的去路,找死!”

  秦莲神色愤怒,对着挡她去路的护卫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