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起瞥了一眼想吐的江清辞,心说有这么难吃吗?
不信邪的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秋刀鱼肉,放进嘴里。
浓郁的腥味满嘴钻,腥得他也想吐。
我去,谁把这么难吃的鱼端到他桌上?
第一次,他也学着江清辞的语言,吐槽秋刀鱼的腥。
而与此同时,下方也响起各位贵族人士的心声。
【这什么鱼,怎么这么难吃?】
【太腥了,根本难以下咽。】
【呕~】
他们真想掀桌子,但看了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傅云起以及江清辞,他们只能忍着嘴里的腥味,吃其他菜。
馆长大人不知大家心里的苦,上前一步,一脸讨好地对傅云起说道:“王爷,您刚才吃的鱼名叫刀鱼,因形状似刀,故称刀鱼。此鱼繁殖惊人,所以这鱼是新阳镇家家户户必有的一道菜。”
馆长大人觉得这鱼还不错,肉质细腻,味道鲜美,所以他才把刀鱼呈给傅云起尝尝。
若是王爷都说好吃,那他们就可以把刀鱼推广到扶水郡主城。
毕竟商城的达官贵族多,有闲钱购买这刀鱼。
傅云起抬眸看了一眼馆长大人的希冀目光,只是点了一下头,就不再说话。
他当然知道馆长大人与新阳镇的县令是兄弟,也知道馆长大人想利用刀鱼为新阳镇带来经济发展,但这刀鱼真的太难吃了,就算拿到商城去卖,也没人买。
馆长大人见傅云起只是尝了一口刀鱼就不再吃了,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看来,王爷是不喜这道菜。
转头,看向坐在殿里两旁的贵族们,发现他们也只是尝了一口就不吃了,眼中落寞更甚。
看来,他想要帮助他哥发展新阳镇的梦是碎了。
江清辞注意到馆长大人脸上的落寞,不忍的他淡淡开口,“馆长大人,这刀鱼虽然肉质鲜嫩,但是味道太腥,你又用清蒸的方法,不是让刀鱼的味道变得更为腥吗?”
听着江清辞毫不客气地指出刀鱼的难吃,馆长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但他仍旧谦卑回道:“王妃公子说的是,是下官没想周到。”
江清辞见馆长态度还行,指了一条明路,“这刀鱼腥味太重,清蒸压不住腥味,你可以试试油煎的办法,煎至两面金黄,然后淋上一点黎檬子的汁水,那么这刀鱼的味道又不一样。”
馆长大人怔了一下。
他以为,江清辞是说教他,哪知江清辞竟然好心的帮他指了一条明路,他忙不迭点头应承,“下官记住了,等下下官就让厨子照着王妃说的去做。”
“不过…”江清辞托长尾音,在馆长一脸紧张的表情下,淡淡补上一句,“你们在煎刀鱼前,可以先把鱼骨去掉,口味会更佳。”
毕竟吃鱼,很多人都讨厌挑鱼刺,若是提前把鱼骨剔除,会有更多人喜欢吃鱼。
馆长大人满脸喜色,赶紧应道:“谢王妃公子指点,下官让厨子照着王妃公子说的去做。”
等馆长大人退下,傅云起偏头附到江清辞耳边说道:“王妃懂得可真多。”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
作为吃货,不懂吃那真的枉为“吃货”二字。
听着毫不掩饰的谦虚心声,傅云起嘴角抽了一下。
“王爷过奖了,我只是恰巧知道而已。”
江清辞表面谦虚回道。
底下贵族们望着公然秀恩爱的王爷,心中大为震惊。
【不是说王爷不喜欢王妃的吗?这还叫不喜欢?】
【都说谣言不可信,看来是真不可信。】
【可恶,突然有点儿羡慕王妃公子了。】
………
吵闹的心声彼此起伏,不过心情变好的傅云起并不觉得吵,他深深凝视了一眼江清辞的俊美侧颜,发现他的王妃不是一般的好看。
嘴角扬起,心情愉悦地享用晚膳。
等他享用完晚膳,拉住想溜的江清辞,在江清辞无语的眼神下,搂着江清辞朝住处走去。
他可是记得江清辞想到不圆房的办法,为了杜绝江清辞使“坏招”,他全程搂着江清辞的腰,让江清辞找不到今晚不圆房的借口。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江清辞不圆房的决心,在回去的路上,他稍微一个走神,江清辞故意脚下一滑,从台阶上摔倒,痛得闷哼了一声。
他慌忙扶起江清辞,语气里充满了连他都未察觉的关心,“你没事吧?”
江清辞痛得面色发白,额头渗出一片细密的冷汗,淡粉色的嘴唇也渐渐失去血色。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从疼痛中回过神来。
【卧槽,我也太倒霉了吧,腰居然磕到台阶棱角上了。】
【靠,真的好痛!】
他本来算好了,趁傅云起不注意,摔一跤,然后假装很痛,就能躲过今晚圆房一事。
哪知老天看他不爽,往后倒了一下的他,好巧不巧,腰部磕在台阶的棱角上,痛得他面色发白,唇无血色。
傅云起也顾不得身后跟着景山等人,就要撩起江清辞的衣服查看他腰部的伤势,却被江清辞伸手拦下,“王爷,我没事,真的。”
“你看看你脸,惨白如纸,哪像没事?”
傅云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
都怪自己没扶好江清辞,才害江清辞摔倒。
江清辞缓了一会儿,面色也红润了一点儿,拽着傅云起的衣裳想走。
只是腰部用力,就疼得厉害,他试着走了一步,可扯到腰上的伤,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傅云起见他额头渗出一层细密冷汗,心疼不已,抱起江清辞,一边吩咐景山去请大夫,一边朝住处走去。
第一次被公主抱的江清辞颇为不好意思,面色也闪过一抹尴尬,“那个……我…我能自己走。”
傅云起懒得搭理他的客套,抱着他往住处走去。
江清辞颇为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心中哀叹:【能不能换成背?这公主抱实在太令人尴尬了。】
【早知这样,我应该要到休息的院子在假装摔倒。】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抱着他的傅云起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地抱着他继续往前走。
【是错觉吧!】
他有些不敢肯定。
但感受到傅云起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心里莫名的害怕。
也不知道傅云起突然怎么了,好似在生谁的气一般?
傅云起当然生气了。
他没想到江清辞为了避免和自己圆房,竟故意摔伤自己。
这能不让他生气吗?
要不是看在江清辞真的摔伤的份上,他真想丢下江清辞,一个人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