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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急的脚步声在门口传来,李鸿音和张玄梦推开门,正准备说话,就看到萧天星正在严肃地打电话。

  “是,是的。是。好的。好的首长,明白。”

  不一会,萧天星挂了电话。

  “他们怎么说?”李鸿音示意张玄梦把门关上,眉头紧皱。

  “务必立刻重新开始调查周行岳夫妇死亡一案。”萧天星沉声说,“恐怕当年判的是冤案。”

  李鸿音立刻说道,“不用恐怕,我猜就是冤案,当时负责此案的局长已经在两年前辞职,并且举家移民了。”

  张玄梦点点头,“我刚从海关那边回来,已经把所有出入境审核都提到了最高级,如果还有共犯在国内,他们插翅难飞。”

  萧天星一拳砸到了桌上,“走,先去看看冼总管那边能不能给到我们什么帮助。”

  另一头。

  秦有德正躺在自家阳台上晒着日光浴。

  “老爷!老爷!”

  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不好了。”

  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捧着一台平板电脑,毕恭毕敬地递到秦有德眼前。

  “嗯?急什么?”秦有德灭了嘴里的雪茄,不紧不慢地喝了口红酒,这才慢悠悠地接过平板电脑。

  定睛一看,是直播画面。

  梁志申跪坐在地上,继续说着,“当时,我们分好了工,由穆长林去向ABO研究院发起质疑文件,由秦有德联系外界,我就负责监视那夫妻俩……”

  仔细听了两句以后,秦有德头皮都要炸了:“我他妈的!”

  他被吓得手一抖,把平板甩到了泳池里。

  那平板最开始还勉强挣扎着在水面上躺了半秒,随即摇摇晃晃地沉了水。

  直播间里的话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后来,穆长林说,那夫妻俩好像真搞出来了什么,是一项重大创新科研,据说会颠覆一整个医学界,不仅如此,还能让所有致命的癌症消失……”

  “咕噜……咕噜……咕噜……”梁志申的话闷在水里,越发听不真切。

  秦有德手在疯狂的颤抖,“不可能,不可能,梁志申怎么突然……”

  管家轻声说,“看样子,他是被逼的,想要自保,这才……”

  听到这,秦有德立刻想明白了,“一定是周行岳的儿子干的,快,快,去买机票,立刻出境!”

  “可是,老爷……”管家的话语一阵游移。

  秦有德提高了声量:“说!”

  “咱们家,好像……被人盯上了。”管家默默地擦了把汗,打开自己的手机,调出监视宅子附近的监控录像。

  画面上,出现了不少看似是“路人”和“闲暇群众”的身影。

  无一例外,他们正在监视着这栋宅子的每个入口。

  看到监控后,秦有德咽了口唾沫,目露凶光,“事到如今,梁志申……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管家关了手机,毕恭毕敬地询问,“老爷,怎么说?”

  “去,发布一条声明,把脏水都泼到梁志申头上,然后说他造谣,去,快去!哦,对了,穆风跃手下那群会用水军AI的黑客呢?找过来,加钱,加多少都要他们把这舆论给洗好,听到没?”

  “等等,老爷……”管家又是一阵眼神飘忽不定。

  秦有德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大吼着,“去啊,还在等什么!”

  “刚刚我已经试着联系过了,然后我发现……他们……好像已经被逮捕了。”管家尴尬地擦擦汗,“现在,唯一能帮我们的,只有长野,或者……那个黑袍人了。”

  听到这话,秦有德又窝回了躺椅上,这才冷静下来,拿起红酒杯,放在手上不断摇晃,陷入沉思。

  他细细盘算着。

  长野的人,经常狮子大开口,这会要是找他们求助,恐怕晚节不保,会被他们一直要挟到进坟墓;

  若是找那个黑袍人,此时要是被逮着,立刻便会被坐实罪行,再加上那黑袍人的身份不简单,一旦扯上关系,恐怕后续也很难摆脱他们的监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找常青的人帮忙。

  但是,如果去找常青那头的联络员,现在也很麻烦。先前,常青安插在华国的二级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唯独还剩那陈寅一人躲藏在暗处,如果直接去联系陈寅,恐怕也是飞蛾扑火、引火自焚。

  现在要如何才能破局?

  血骑那伙人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全部撤走,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秦有德焦头烂额,手指晃得那红酒在杯子里犹如遭了狂风暴雨。

  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事情他们明明隐藏得这么好,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明明那两个知情人也早就除掉了。

  到底还会有谁知道这件事?

  穆长林肯定不会说出来,他要说出来,他那一整个医药帝国都会覆灭,而自己的眼线也都会早早知道。

  梁志申就更不可能了,以他那个贪生怕死、胆小怕事、见钱眼开……

  见、钱、眼、开。

  秦有德的手顿住,杯里的红酒在惯性中往前甩,洒出到了地上。

  “啪嗒……”

  红酒落了一地,顺着地面滑到泳池里。

  “哼。”秦有德又叫来管家,“先按我说的去做,他们现在也只不过是在网上造了舆论而已,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赶紧去发声明撇清关系。”

  管家恭敬地应声,“是!老爷。”

  *

  星轮墓园。

  凌冽顺着味道,缓缓地走到目的地。

  一股纸钱肆意燃烧的气息从远处传来。

  周子山褪去了所有伪装,安静地蹲在一个孤零零的墓前,烧着纸。

  墓碑上写着孤儿院院长的名字:陈午。

  这墓地,位于整座墓园里最便宜的地段,专门供普通人料理后事,但大部分都是火葬场批发来埋那些无亲无故者的骨灰。

  陈午的便是如此,他的尸骨一直放了将近半个月都无人认领,直到周子山从校长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校长之所以愿意找陈午,也是因为陈午作为周子山的监护人,并没有按时给周子山交学费,这才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结果一打就打到了殡仪馆。

  那时候,陈午的头七都过了。

  周子山想起来一件事。

  陈午死的那天,他的仓鼠也刚好死掉了。

  说起来。

  他们是同一天忌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