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不明物体瘫在自家门口,看到有人开门蹭的一下子站起身。

  吓得时岱往后退了一步,撞进谢尚怀里。

  谢尚伸手扶了他一把,“怎么了?”

  时岱指着眼前那坨东西,转头去看谢尚,“他吓我。”

  [???是我磕cp磕魔怔了吗?我怎么从时宝口中听到了撒娇的感觉。]

  [不是哥们,你之前拿琴嘎嘎砸的劲呢!这么娇是做什么啊!!]

  [声音突然就夹起来了呢。]

  [磕到了磕到了,磕这对甚至不用换cp名,我为懈怠举大旗,看谁敢与他为敌!!]

  [谢沙看到了不得直接疯了。]

  那是一团黑色的胶体,现在正贴在墙上,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时岱。

  下一秒,它从墙上滑下来,跟橡皮泥一样,慢慢变成一个差不多十岁小男孩的模样。

  谢尚看着那个陌生的男孩,眼里带着些许敌意,手里已经变幻出手枪,只要对方一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对着它立马开枪。

  “你是谁,在我们家门口做什么?”

  小男孩一双眼睛像小鹿一般无辜,此时眼里溢满了水汽,眼眶微微发红,看样子也被吓到了。

  “对不起……”

  时岱对长得好看的一向有天然的好感,虽然不久前它还是一团黑色橡皮泥,立马说道,“没关系。”

  小男孩从兜里拿出一张卡片,卡片被布条包了好几次,看得出来,他很宝贵这张卡片。

  “我要找大名鼎鼎的王五大侦探,”男孩怯生生地说道。

  时岱被称呼爽了,“找我大名鼎鼎的王五大侦探有什么事?”

  男孩把手里的卡片捏得更紧,“余朗要帮忙,王五可以帮他,余朗很可怜。”

  “余朗说他被性/侵犯了。我不知道性/侵犯是什么意思,但余朗说这件事时很伤心,他伤心,我就伤心。”男孩继续说道。

  “余朗说他报警了,可是我没有看到警察叔叔帮助他,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好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了,”男孩抽噎地说道,“没人信余朗,也没有人信我,还有好多人都在嘲笑余朗,余朗变得更不开心了……”

  “我之前捡到了这张卡片,”男孩把手里的卡片展开,“上面说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王五大侦探,你可以帮助余朗吗?”

  男孩的眼里满是期盼与祈求,让人无法拒绝。

  时岱蹲下身子,视线和他齐平,“那你能先告诉我,你和余朗是什么关系吗?”

  男孩歪了歪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和他……是朋友。”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孩思考的时间更长了,正当时岱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男孩终于开口,“我叫余熠。”

  时岱点头,暂时没有再问其他问题,虽然他很奇怪一个名字为什么对方会思考这么长时间。

  “先进屋里来了解一下情况吧,”谢尚让开门口的位置,让两人进屋。

  余熠坐在床上,很是局促。

  时岱坐在余熠旁边,谢尚拽过一个凳子,坐在他的对面。

  不知道是因为谢尚刚刚展露的敌意,还是因为谢尚长得就很有攻击性,余熠似乎很害怕谢尚。

  谢尚一坐到他旁边,余熠立马朝着时岱的方向缩了缩。

  谢尚眼睛微眯,“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余熠下意识看向时岱。

  时岱莫名有些想笑,“他不是什么怪物,不会吃小孩的。”

  余熠这才放下心来,但看向谢尚的眼神里依然带着几分惧怕。

  “你为什么要帮余朗?”

  “我们是朋友,我刚才说了,他伤心我就会不高兴,”余熠说道。

  谢尚点头,“余朗长什么样子?”

  余熠愣了一下,再次不说话。

  长久的沉默。

  他不说话,时岱和谢尚也没有说话,屋内一时陷入沉寂之中。

  “我可以说谎吗?”余熠怯生生地问道。

  谢尚认真地回答,“不可以。”

  余熠撇了下嘴,“他和我长得很像,但他比我更帅一些。”

  “长得很像?”谢尚眼里带着几分审视,“你们只是朋友?”

  余熠眼神闪躲,谢尚暂时放过了这个问题。

  多问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眼前这个小孩根本就不想说,逼他反而可能会获得错误的线索。

  时岱看着余熠,“那你能告诉我们,余朗在哪吗?”

  余熠摇头,“我也找不到他了,他躲起来了,因为有很多人都在嘲笑他。”

  “那性/侵犯这件事是余朗告诉你的吗?”时岱继续问道,声音温和,让余熠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余熠点头又摇头,“准确的来说,是我偷听到的,我也看到了一部分。”

  时岱眉头皱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余熠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我看得不清楚,但我看到余朗被强迫着脱了/裤子,我很确定,余朗当时很不愿意,他都哭了,他一直在求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还是让他脱。”

  时岱和谢尚对视一眼。

  强迫他人做裸/体,确实属于性侵犯一类的。

  “你当时在哪里?”谢尚沉声问道。

  余熠身子一抖。

  谢尚叹了口气,这是又不想说的意思了。

  余熠避开这个问题,“那天晚上之后,余朗就变得很爱哭,也总是和我说话,我能感觉到,他很伤心。”说着说着余熠也撇下嘴。

  “那他之前不总是和你讲话吗?”

  余熠摇头,“之前也讲过,但是很少,有时候好几天才讲一次。”

  时岱感觉自己问了这么多问题之后脑袋更晕乎了。

  朋友,相似的名字,相似的容貌,偷听,目击证人,伤心……

  每个词语单独搬出来都不难理解,但放在一起……

  时岱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大侦探,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呢?”谢尚身子后仰,挑眉看向被各种问题所烦扰的时岱。

  时岱深呼吸一口气,把脑子里的问题全抛了出去,转头看向余熠,“你知道余朗的家在哪里吗?”

  好在这次余熠没有选择沉默,几乎是问题刚问出口就立刻给出回答,“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