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秋仁很是害怕。
但厉允宸那阴鸷的眼神比医院的医生还要恐怖好几万倍。
秋仁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坐在椅子上，让医生给自己的眼睛进行全方位的检查。
“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医生飞速敲打着键盘，低沉地说着。
“没关系，都说吧。有问题就尽快治好。”
厉允宸焦急地走到秋仁身旁，双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好消息就是他只是有遗传性的夜盲症，夜盲症是不会导致失明的。坏消息是……这位沈先生非常年轻，但干眼症还是比较严重的。如果继续用眼过度，夜盲症会加深。我给他开一些补充维生素A的药吧。”
厉允宸接过单子，“谢谢医生，请问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你是他亲属吗？”
“不是，我是他……男朋友。”
医生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轻咳几声，“平时可以叮嘱他多吃一点猪肝、胡萝卜，还可以补充一些鱼肝油，对夜盲症有缓解作用的。”
“好的，谢谢医生。”
厉允宸轻轻点头，拉着脸红得快烧着的秋仁光速离开了眼科会诊室。
……
“允宸，刚刚干嘛这样说呀！”
“我也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厉允宸回头看了看还在害羞的秋仁，略有些不爽，“难道我说错了？”
“没有。只是……感觉没必要告诉别人。”
“你在介意什么？”厉允宸顿了半晌，语气变得冷冰起来。
“没什么。允宸……抱歉。”
秋仁意识到厉允宸的不悦，马上低头认了错。
厉允宸叹了口气，搂紧了眼前的人儿，“别老说对不起。你要记住，秋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那如果有一天，叔叔阿姨都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呢？你会在哪里……”
秋仁说出了隐藏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担忧。
“那我也会陪在你身边，一直都会在。”厉允宸握紧了秋仁的手，一字一句地说着。
秋仁长呼了一口气，“那就好。”
“傻瓜……”
轿车早已在医院门口停驻等候许久，厉允宸给秋仁取好药后，很快便牵着少年回到车上。
“以后不能再这样熬夜画画了，而且画画的时候必须要坐直了，不然眼睛离桌面太近，对眼睛也不好。知道了吗？”
厉允宸捏了捏秋仁的脸蛋，手上的力度不禁有些加重，为的就是让秋仁长点记性。
秋仁疼得眯起眼，只能点点头。
“叮叮叮叮——”
一个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秋仁意识到是自己手机在响，赶紧从口袋里取出手机。
“喂？是伊泽啊。啊？？我忘记了，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呢。嗯……应该来得及。你来接我呗~好不好？嘿嘿，谢谢咯！”
秋仁和伊泽的关系非常好，说话的时候语气也特别轻松。
在厉允宸看来，甚至有一些甜腻。
“你和那个许伊泽又要去哪里野？”
厉允宸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让秋仁不由得后颈发凉。
“呃……前阵子和几个同学约了要去听爵士Live。”
“Live？几点结束？”
“估计晚上11点吧。”
厉允宸眉宇紧锁，明显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那么晚？看完就马上回来，不准逗留。知道了没有？”
“好啦~我又不是孩子了。”
“在我心里，你永远就没长大。”厉允宸宠溺地摸了摸秋仁的脑袋，顺道给他开了车门，“到家啦，秋仁。刚刚去医院摸了那么多病菌，赶紧洗个手，换套衣服去玩吧。”
“嗯嗯！”
不过一会，秋仁就踏着欢快的脚步从楼上下来。
看着换了一身黑色机能风套装的秋仁，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帅气的样子，厉允宸很是满意。
他目送秋仁上了许伊泽的车后，略有不安地朝车子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
厉允宸回到他在厉家的书房，内心的担忧是一刻也没停下来。
他一边听着吴助理给他汇报工作，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到了晚上临近11点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下脚步。
厉允宸挂掉了助理的电话，拨通了那个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号码。
“喂？秋仁宝贝，你的Live听完没有？”
“嗯……结束了！我们在等代驾过来呢！”秋仁的声音听起来很娇气，听起来好像喝了点酒。
厉允宸瞬间大发雷霆，厉声呵斥道，“沈秋仁，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喝酒了吗？你身边还有谁？”
但，秋仁没有应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