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后,三人越想越不是滋味,就着残余的酒席喝起了闷酒。

喝至兴起,裴元庆抄起亮银梅花锤嚷嚷着要出城将残余的常遇春大军全部剿灭以泄此愤,被尚存理智的宇文成都喝止。

只是看对方那一杯接一杯地灌酒,只怕心里也是一阵憋火。

转头看了看面色毫无变化的江哲,裴元庆怒从心起。

“江小子,是打是和你倒是给句话啊,现在大家可是都听你命令行事啊。”

江哲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淡淡问道:“二位将军不知是何想法?”

“哼,这还用说,当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啊,他们杀害咱们这么多兄弟,今夜又重重折损了咱家脸面,管他背后是什么背景,爷爷宁愿站着生,也绝不愿跪着活。”

闻听此言,宇文成都再也忍耐不住,霍然起身双目紧紧瞪着江哲。

“打,怕他作甚!”

言语间已是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忍耐之意,自起兵起,自己也没受过如此屈辱啊。

“二位将军说得没错,对方以为重伤了李存孝就想让我等知难而退,也太小看了联盟,小看了我等三人吧,俗话说得好,报仇不隔夜,今夜我们就杀过去,也让其看看我们联盟勇士的志气。”

江哲重重地回道,方才沉思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今夜之事就算自己下了封口令,也保不齐有敌对探子将此事散播出去,如此一来,白日的胜利就白费了,对方即使仅剩一些残兵说不定仍有卷土重来之意,要打就彻底将其消灭,管他什么背后势力的。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畏首畏尾,江哲不禁一阵害臊,有啥可怕的,打了再说,大不了去投靠未来老丈人去呗,这年头,当个上门女婿没啥可耻的。

得到江哲命令,二人也是士气大振,各自散去召集麾下将士。

城中刚刚散去不久的一众将领正在营中疑惑不解时,忽然接到上司紧急集合的命令,也是倏然一惊,灵力运转之下,原本未散去的酒意一扫而空,各军、各营立刻集合了起来。

为了保证战斗的隐蔽性,各军之间只是点燃了少量的火把,就着月色,各方阵森然地站在原地,将士们眼中凝聚着疑惑的神色,不明白大晚上的紧急集合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各位弟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却发现江哲、宇文成都等一众高级指挥不知何时已到达了中军位置。

“白日我军大胜全赖诸位兄弟奋战之功,在这里我江哲先感谢各位了。”说完这一句,江哲对着诸军深深地一躬,在火把的映照下,其动作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联盟万胜,联盟万胜。”山呼海啸般的呼声随之响起,如今,经历过恶战的将士们已经将联盟这个观念一点一点的贯彻进去,当然,这一切也离不开营中监军的功劳,心理服务建设江哲一刻也没有停息。

“诸位,”呼声过后,江哲继续说道,“但是有人仍不把我们联盟放在眼里,就在今夜,敌人用计将我军第一猛将李存孝诓骗出城,进行了伏击,致使其重伤,其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我们,让我们知难而退,你们说,我们能不能放弃我们联盟的兄弟?能不能忍受此屈辱?”

江哲将今夜李存孝受重伤的事换了种说法巧妙地讲了出来,就是为了不将内心中最坏的猜测讲出来败坏军心,再说,本来就是诓骗伏击,自己也没完全讲错。

军心正盛的诸位将士闻听此言自然是目眦欲裂,纷纷高呼着“不能、不能。”

见军心堪用,江哲大手一挥,做出了进攻的手势,同时,熄灭了周身的火把,众军立刻放低呼吸声音,屏息前进。

月色下,一条黑色的长龙在平原上笔直前进,像一条沉默的巨龙即将上演最残暴的攻击。

此时,常遇春的大帐中竟然少有地举办起了宴会,白日自家将士伤亡三分之二的大败似乎并没有让这位统帅脸上带上忧色,反而频频举杯朝某人敬酒。

不过,更奇怪的是,坐在主位的人竟然不是这位三军统帅,而是一位不知来历的中年人。

“徐大哥,你刚才说,那李存孝真的被你打得重伤而回?”常遇春乐呵呵地问道,对于这位在他眼中最大的敌人遭受的结果虽然已经知道,但仍是想再确定一遍。

“哼,贤弟,连我的实力都不相信了?区区一个通天境之人能是我的对手?还是说,你是想亲自试试我的拳脚吗?”男人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言辞之中根本就没把李存孝这个天下第一猛将放在眼里。

“呵呵,不敢不敢,大哥神境实力对付他肯定是手拿把掐啊,不过,没能取其性命,终究有些不美啊。”常遇春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示意自己不敢。

“得了吧,他这伤势没个三五日恢复不了,没他在,你一个人就足够收拾对面武将了,说到底,这大陆上的规矩是几大神殿联手制定的,我可不想被人知道我在此地出手了,告诉你那帮手下,谁敢乱说话我剁了他的脑袋。”

男人眼中一抹冷光闪过,惊出常遇春一身冷汗,口头急忙连声答应,不过撇了撇周围空无一人的大帐,不由暗自腹诽。

“为了保密,我都将下人全部撤去了,亲自来服侍你,哪还有别人知道啊。”

不过此话却不敢说出口,为了请这位好大哥出手相助,自己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就这还是对方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才出手相助的,换作旁人,没几件神境强者用的宝物休想让他出手。

二人继续在营帐中饮酒作乐,不时回忆一些以前为大明王朝征战的往事,倒也是引得一阵阵欢声笑语。

酒酣之时,忽然营帐外传来了一阵阵骚动的声音。

男人不快地说道:“怎么治军还是这般粗鄙不堪,出去看看咋回事。”

“是。”常遇春不敢多话,急忙退出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