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另外四名嘉宾全部到齐,其中有一人算余寺言熟人——人不红,但歌红的歌手单以。

  她和余寺言合作过电视剧片尾曲,彼此印象还不错,见到余寺言后也夸张的“哇”了一声,她这个“哇”是真的充满惊喜。

  另外三个中的其中两个是星空旗下的,一个是新人走偶像鲜肉路线——柯文石,一个半新人说唱歌手——甘托,近两年发展势头比较猛。

  另外一个是一个新人妹子,传言刚从国外回来,横空出道的白安允。

  五个人里面,只有单以与余寺言合作过,还有和侯嘉轩不对付外,其余人都不太熟。

  人到齐后,导演便宣布明天注意事项和规则,因为是直播的形式,所以只要不要出事故,其他都是最大限度允许的。

  很快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歌单,晚上的时间用于练习,明天节目上再以抽签的形式定自己提前半天就知道的歌曲。

  余寺言打开折页瞅了一眼,他的歌曲是《原来的我》,非常经典的抒情音乐。经典意味着难以超越,和原唱一比较,非常容易被秒成渣,很适合给录两期就淘汰的歌手。

  他满意的点点头,还好,自己会唱,不用再去学和背歌词。

  在确定不需要重新背歌词后,余寺言开始走神,他无意间暼到柯文石那头金光的头发上挑染的几簇蓝,突然想到自家阳台上的狗蛋,翠绿的羽毛泛着蓝色的光晕。

  我操!

  早上走得匆忙忘记给那位大爷留食了。

  余寺言拿出手机,准备吩咐他的老板去喂鸟,点开通讯界面,“臭不要脸”赫然定在榜首,他在这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对着“臭不要脸”对话框一阵输入【陆医生,能麻烦你帮我喂鸟?】

  五分钟过去,手机没有反应,

  十分钟过去,手机还是没有反应,

  三十分钟过去,手机一如既往的没有动静。

  拽什么拽?

  余寺言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主动找找了他,像是谁认输似的。

  三十五分钟后,他有些焦躁的检查自己发出去的那句话。

  我操!!

  特么不会是对“喂鸟”这两个字产生什么联想了吧,余寺言琢磨片刻,觉得这个神经病很有可能会错意。

  撤回肯定是撤不回了,他咬咬牙,又是一顿输出【我说的喂鸟,是喂我家阳台那只亚马逊鹦鹉——狗蛋,你想到哪里去了?】

  三十八分钟后,余寺言忍无可忍【什么意思?】

  四十分钟后,【陆教授,你不要这么小气嘛,虽然呢我们俩之间是有那么点无辜,可狗蛋是无辜的呀】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就忍心看那只可怜的小鸟饿死在阳台上】

  【你不是医生吗?】

  【救死扶伤是使命】

  【好吧,如果狗蛋不吃东西,它也会吵得你不得安宁的】

  求求你ing/

  三个小时后,余寺言已经回到了练歌房,手机还是一片安静。

  此时,余顶流已经忘记让隔壁邻居帮忙去喂鸟食的初衷,他硬生生由一种“真小气”到“居然不理老子”的挫败感,最后转换成为“不信有人可以拒绝老子的邪”这种奇怪的征服欲。

  练了十几遍后,付一总感觉自己听到余寺言把这个抒情歌曲唱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回顾着现场的每一个环节,确定并没有人气到这位祖宗,反而是他时不时怼下侯嘉轩玩。付一心想这样唱,应该撑不到节目组安排的两场淘汰,可能一上场就会被淘汰。

  ***

  “叮!”手术室的门推开,陆胥白为首的几个医生鱼贯而出,今天的手术比较危急复杂,医学院的学生也只留下范小初一人跟着学习。

  患者家属几乎是半跪的状态被人搀扶,哭着询问手术情况如何?陆胥白颔首,“手术顺利!”随后用下巴一抬示意副主刀医生扶人,范小初急忙上去帮忙。

  范小初知道,教授会留下副主刀医生与患者家属交代手术情况及注意事项。于是将人扶好后,范同学撒腿跟着陆胥白的背影跑了上去。

  一路追到更衣室门口,他才调整好呼吸,慢慢地推门而入,陆胥白正在仔细的洗手,宽大的手掌沾满了消毒泡沫,修长弯曲手指互相搓揉。

  在这一刻,范小初很希望自己就是他手中的泡沫,哪怕马上就要被水无情的冲刷掉也想要知道被那双灵巧温暖的双手包裹着是什么感觉。

  “教、教授,您的手机好像在响。”范小初没话找话。

  陆胥白“嗯”了一声,他不知道这个手机开机后抽疯似的响是闹哪样,回国后从新买卡办的手机,通讯录里面没有几个人。

  直至陆胥白洗完手后取了帽子和手术服防护口罩,披上白大褂,拿出手机后,范小初才傻乎乎的拧开水龙头冲水。

  可他的视线依然透过水槽上的镜子,端详着陆教授。

  陆胥白划开手机屏幕剑眉微微上挑了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表情不多的老师,此刻嘴角貌似上扬着,眉目中都堆满了笑意。

  范小初被这温和的笑容烤焦了心,他很想知道是谁给老师发的消息,以至于他会暂时忘记了时刻不离身的黑色口罩?

  酸楚的嫉妒如同龙头里流水一般,倾泻而出。

  陆胥白一条一条的点开手机屏幕上差不多二十来条未读信息,最后视线定格在最后一条,【再不回我消息,等我回去你就死定了,小人暴打ing图】

  陆教授眸光幽深了几分,在心底将这几个字复述,再不回我消息……

  刚去国外时,他给余寺言发过无数没有得到回应的消息,他也说过,再不回我消息,你就死定了。

  “你就死定了”是余寺言上学期的口头禅,在短暂的几个月相处却已经不知不觉却渗入到陆胥白的骨血里,让他情急之下也会脱口而出。

  【嗯】陆胥白回了过去。

  很快,手机又亮屏,余七安【有没有人告诉你,别人发这一长串你就回一个字很没礼貌?】

  陆胥白木着脸回了句【我今天的话限额还有一句】

  余寺言气笑了,长得这么人高马大,至于这么记仇么?

  余七安【为什么一直不回我信息?回答我!】

  臭不要脸【刚从手术室出来】

  余寺言一惊病了?

  随后反应过来,人家是医生,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余老师,可以开始了吗?”调音师小心翼翼的问,他已经调了两次音,这位大佬还没找准调!

  余寺言把捧在手里一下午的手机随手递给付一,后者压抑住自己一千个好奇,没有去开手机指纹。

  不过作为男人的第六感,他已经感受到余寺言一直在等的应该是陆胥白的信息。

  啧啧啧,有人又要在同一个坑里被埋两次咯,他忍不住担忧得看了眼余寺言。

  还好,调音师和付一同时松了一口气。大明星这次很快找到感觉,有些细节方面再抠几下,差不多就得了。

  《神秘歌王》正式竞技直播时间是晚上七点三十分,他们下午三点便要到达录制现场,拍摄抽签及排练片段,抽签时每人便戴着统一的面具。

  充满巴洛克风格的威尼斯面具将每位嘉宾的脸遮盖得严严实实,偌不是昨天大家都碰过面,余寺言差点就信了神秘歌王是真神秘。

  他们各种的蒙面造型要等彩排后换装,抽签时只要穿上自己的私服就可以了,看到这个面具的时候,他就知道星空的艺人早就知道他们将要带这种风格上场,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巴洛克的元素,面具一戴,都有种上下呼应的时尚感。

  而余寺言穿着松垮垮的黑色套头毛衣和牛仔裤,小臂上的纹身被布鲁克直接拿了个黑色袖套给遮掩住了,袖口穿过食指和中指绕了一圈,勾出一些硬汉的味道。

  只是与这巴洛克的面具一搭,总有种说不出的不伦不类。

  “换造型还来得急么?”雪梨问布鲁克。

  布鲁克摇头。

  余寺言二话不说,双手拽着衣领口用力一撕,好端端一件奢侈品毛衣,领口被他祸害成了一堆毛线,直晃晃的露出性感的锁骨,他随意指了一块说:“在这画点儿东西。”

  布鲁克两眼放光,余寺言在发骚这块还真是小天才。

  他腿修长笔直,身材匀称又有线条感,加上标志性的笑容,阳光爽朗中洒下的是性感。偏偏这人在魅人这块儿是极具有天赋的,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一个皱眉一个眨眼,都像来自深海的魔钩一般勾人心魄,就算拽也是拽得相当有水平的。

  拽王靠近胸口的位置顶着一个大大的巴洛克风格黑桃A,右耳挂着两枚巴洛克珍珠耳环,戴上面具后,慵懒随性的毛衣中带着高贵的华丽,犹如一位误入尘烟的王子,酷帅得多少有点不顾别人死活。

  为了营造效果,下午三点五十电视和网络就会直播开启仪式,他们的抽签和彩排都会通过直播的形式呈现给观众,这种新颖的形式,去年的也就是第一期的《神秘歌王》是去年综艺爆款。

  余寺言是第四个出场嘉宾,他对着摄像机挥手,虽然是戴的是同样的面具,他硬生生的把面具带成了高端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