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虽然是贴着宋喻说的,但是方书的目光分明就落在那个刻意针对宋喻的人身上。

  方书有洁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触碰。包括他的人,别人也不能染指半分。

  宋喻站在方书身后,从顺如流的直起身体,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若是离得近一点,看的仔细一点。甚至能从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眸中看到隐藏的很好的几分愉悦。

  方书对宋喻的态度一直不太明确,被方书这么一句话警告,没人再敢拿宋喻开玩笑了。

  另一人笑着打圆场:“方哥,听说方家有个马场,新开的。不知道能不能带我们去开开眼界?”

  方书点头:“行啊。”

  方书点了头,旁人不需要多说。立刻自觉去开车。

  方书坐在原地没有动。

  片刻之后,宋喻来喊他:“少爷,车准备好了。”

  此时的客厅里没有什么人,几个佣人低着头专注自己的事情。

  方书心中涌上一丝恶劣,他看着宋喻,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去了?”

  宋喻不言语。微微蹲下,靠在方书的面前。

  这个臣服的动作取悦了方书。

  方书还记得,当时他也曾这样讨好过叶孟舟。

  有一说一,方书就是在报复而已。

  方书站起身,绕过他往外走。

  若是他有条尾巴的话,那条尾巴只怕是高高的翘上天去了。

  像只高傲的猫。宋喻想。

  宋喻眯起眼睛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几秒,然后站起身,跟上去。

  方家前几年在市中心不远的郊区外包了一块地,被方家用来做了一个马场。

  上个月刚刚建成,一直没有对外人开放过。

  方书到了马场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马栏里的马。

  这些马都是优良品种进口过来的,个个身姿矫健,肌肉发达。

  方书有一段时间在现实世界里非常喜欢马。那是拍古戏的一段时间,后来即便被摔了几次,心里仍旧是对马感兴趣的。

  看来看去,方书看中了一匹毛色雪白的马。

  这些马都是经过专业驯服的,性格温顺,也不怕人。

  方书挑好了,其他人也就迫不及待的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马了。

  方书看中的马被人牵出来,停在方书的面前。

  方书在马头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匹马也温顺的把头靠在他的掌心里蹭了一下。

  只是还没等蹭第二下,方书的腰就被人掐住,然后宋喻直接把他抱上了马背。

  方书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宋喻这么直接把他抱起来让方书微微顿了一瞬。

  方书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宋喻平淡的解释道:“马不干净。”

  白马似乎是听懂了,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叫。

  这幅场景无意识逗笑了方书,方书垂着眸看他,道:“放肆。”

  称得上是训斥的字眼,偏偏被这么带着笑的说出来,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宋喻的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烧着一样。

  方书很清楚,宋喻忍不了多久。比起宋喻,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一旁的工作人员还在小声提醒:“少爷,要不要带护具?”

  方书却一扯缰绳,人随着马像一柄箭一样快速飞了出去。

  马场空地上,还有几个同方书一起来的几个少爷,都骑着马跟在他的身后。

  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超越方书。

  方书骑着那匹白马,肆意的在马场上飞奔。偶尔穿过一束光,整个人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宋喻没有太多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没一会儿,有人喊住了他。

  “宋喻,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人是宋家的真正继承人,在不久之前,他和宋喻还在称兄道弟。

  宋泽没想到今天来捧方书的场,却在这里看到了宋喻。

  短暂的惊讶过后,宋泽目光露出不屑:“你是被方书带过来的?”

  谁都知道方书把宋喻带回了方家,至于带回方家做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毕竟方书确实喜欢那些长相漂亮的小男生。

  宋泽看着他,轻笑道:“做私生子的感觉怎么样?还舒服吗?伺候方书的感觉怎么样?方书一晚上给你多少钱?嗯?”

  宋喻本来没想和他多说,偏偏在某个问题上却让他停住了要走的脚步。

  宋泽以为他是被自己羞辱到想要反驳,一时间想起之前宋喻在宋家处处压他一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宋泽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两个保镖上前将宋喻压住。

  宋泽笑眯眯的看着他,道:“让我们来看看你在这位方少爷的心中有多重要吧。”

  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骤然松开,宋喻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宋泽低估了宋喻在方书心里的地位,丝毫不掩饰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让保镖殴打起宋喻来。

  整个人被压制住,宋喻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没过多久,原先骑马的那群人就停在来看好戏了。

  方书扯着缰绳,牵引着马,慢慢走到宋泽前面。

  见到方书过来,宋泽露出一个笑容:“方哥,我处理一点我们家的私事,没打扰你吧?”

  宋家虽然比不上方家,却也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宋泽就是算准了方书不会因为一个私生子而和宋家撕破脸皮。

  方书扫了一眼略显狼狈的宋喻,盯了几秒,翻身下马。

  方书走到宋喻面前,踹了那个保镖一脚。

  保镖懂得看脸色,立刻就松开宋喻退开了。

  这些保镖没有留手,难得连宋喻这种没什么表情的人看起来都露出几分痛苦。

  宋喻按着胸口,蹙着眉,目光紧盯着方书。

  方书的目光落在他按住胸口的手指上,一只手垂下来,宋喻从始至终护住的不过是那条天蓝色的丝绸领带。

  他是故意的。

  方书面无表情的用舌尖轻轻抵了一下上颚,轻声道:“打回去。”

  宋喻按了一下发肿的唇角,问:“打伤了算谁的?”

  方书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算我的。”

  宋喻似乎是低低笑了一声,又问:“打到什么程度?”

  方书蹙了下眉,目光从他的唇角扫了一眼,有些不耐烦:“你高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