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的伤势虽然重，但是方敬的伤比他更重。也多亏了这个，方敬这几天才没有来找麻烦。
但是很快，方书发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方书从浴室中出来，带着一身水汽，发尾还在往下滴着水，顺着锁骨没入宽松的浴衣里。
克莱斯早早躺在床上等他出来，见他这副模样，眼睛都亮了一下。
越是高贵的血族，就越喜欢干净的猎物。
方书显然非常符合他的口味，不像其他人类一样那么肮脏。
方书还没有走近那张床，他就隐隐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是血族的血。
克莱斯的报复心一向很重，加上方书根本没有过多限制他，这导致克莱斯每天傍晚都会跑去城外找那些血族报仇，然后一身脏兮兮的回来。
方书蹙了蹙眉，道:“你最好从我床上下来。”
克莱斯捕捉到方书眸底的一丝嫌弃，那双红眸露出一丝不爽:“我就不。”
方书纵容他，但是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向来不让他。
方书只是吐了两个字:“下来。”
受到主仆契约的克莱斯不得不听从指令。
克莱斯愣愣的坐在地上，整张脸上都透露着不满。
这副模样隐隐与方书记忆中某张小脸重合在一起。
只是脑海中的那个孩子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怜兮兮的张开手要抱:“太傅……”
方书微微一愣。
正是这一愣给了克莱斯机会，这只狡猾的血族飞快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搂着他，嘴里不依不饶:“亲王阁下，你不能不管我。”
大概是克莱斯害怕再次被丢下去，这次搂的他格外的紧。
方书不知道多少次提醒他:“克莱斯，我才是主人。”
克莱斯毫不畏惧，甚至放肆的探出舌尖在方书光滑的脖颈处轻轻舔了一下:“主人，你肯定有需要我的地方吧，不然也不会和我签订主仆契约。”
“那么我现在收一点利息不过分吧？”
方书这次没有反抗，甚至对于克莱斯多次冒犯的举动已经熟悉了。
方书道:“克莱斯，我和你提出交易吧。”
埋在脖颈里的头一顿，克莱斯舔了舔两颗锋利的尖牙，强忍住吸血的欲望。
克莱斯声音低哑道:“说说看。”
方书低声道:“你帮我杀了血皇，然后你成为新的血皇。”
克莱斯听了，轻轻笑了一声:“是吗，我亲爱的主人，那听起来我更有利。”
方书的目光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说道:“大概是吧。”
克莱斯望着那双清澈的蓝色瞳孔，探究道:“那我亲爱的主人想要从中获得什么呢？”
方书也回望着那双红色的瞳孔，回答道:“如果你成为了血皇，那就把我转化成血族吧。”
血脉转化，这是只有血皇才拥有的能力。
克莱斯眯了眯眼，笑道:“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那么，主人，我现在可以进食晚餐了吗？”
方书感觉到那条柔软滑腻的舌尖在脖颈脉搏处舔了一下，他无意识的缩了一下。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克莱斯当然不会客气，毫不犹豫用那尖锐的獠牙刺穿了唇边脆弱柔软的皮肤。
他没有去问方书为什么想要转化成血族，他的这位主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来日方长。
克莱斯的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甜美的血液顺着肠道滑下，其中的力量治愈了他今天被那些所谓的同类打伤的地方。
嗜血的渴望越来越强，尖牙也越来越深入。
比以往更加强烈的疼痛感袭来，方书渐渐感觉到有些头晕。
方书低声命令:“克莱斯……”
那道声音很轻，却唤醒了克莱斯的理智。
方书的双手无意识的在克莱斯的胸前推搡，像是濒临死亡的猎物发出最后的求救。
可怜又可爱。
克莱斯将尖牙抽了出来，舌尖在伤口处舔了舔，被刺穿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愈合。
方书闭上眼，要休息了。
克莱斯躺到他身边，保持着抱住他的姿势。
方书身上有克莱斯的气味，这是野兽划地为营的本能。
躺了一会儿，方书懒懒出声道:“去洗澡。”
他能容忍克莱斯睡他的床，但是不能容忍克莱斯带着一身血腥味睡他的床。
克莱斯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企图耍赖:“不要。”
下一秒，他亲爱的主人直接一脚将他踢下床。
房间里的灯光依旧明亮，方书的动作太大，宽敞的浴衣里露出雪白的一大片皮肤。
还有修长的脖子，那是被克莱斯标记的地方。
方书慢条斯理的收回腿，拉过棉被浅浅睡去。
被克莱斯吸血太多，他不得不利用睡眠来补足气血。
被踹下床的克莱斯也没有生气，神情中带着饱食后的餍足。
他的这位主人可真凶啊。
第二日，方书早早的起床。他穿着第一日见克莱斯的白色军装，正站在镜子前检查配饰装备。
克莱斯夜间的兴奋度慢慢散去，懒散的从床上走到方书的面前，习以为常的扒下被扣的一丝不苟的衣领。
刚要咬上去，方书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抵住了他的下巴，少见的反抗:“去刷牙。”
血族攻击对象，一般会利用尖牙和利爪。
昨天晚上克莱斯出去一趟，在天微亮的时候带着更重的血腥味回来。
方书不太能忍受克莱斯用咬过其他血族的牙齿再来咬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怪异的病毒。
想到这里，方书皱了皱眉，被克莱斯咬了这么多次，他可能需要一个时间去做个体检，以免感染上其他血族的病毒。
克莱斯现在学会看懂他的神情了，即便他这位主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克莱斯握住方书的手，不容抗拒的咬了上去:“主人，你要相信我，我不会用我的牙去碰那些肮脏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方便，克莱斯握住方书不让他推开的手与方书的手十指相扣。
这在人族是一个非常亲密暧昧的举动，大概只有他身后这只天天只觊觎他鲜血的血族不知道。
方书皱了皱眉，想要挣开。
克莱斯却一只手将他双手固定在头顶，把他按在面前墙壁的镶嵌镜上，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腰间防止他乱动。
然后开始享用他美味的早餐。
方书隐隐感觉到力不从心，好像从楚瑾的那个位面开始，他就不太能拒绝这个攻略家伙的任何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