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盒我先帮你放在客厅,我们吃完饭再谈,好么?”服部平次询问道,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
柯南移开眼:“当然,谢谢你!”
两个少年在餐厅相对而坐,吃饭吃得极不用心。
好不容易吃完早饭,服部平次坐在了柯南身边。
“这个药,是真的么?”服部平次不敢去触碰那个药盒,生怕自己笨手笨脚地把它碰翻。
柯南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落款是‘雪莉’,就是雅美小姐提到的妹妹。”
“万一她想要害你呢?”服部平次语气严肃,他必须考虑所有的可能性。
“但是!”柯南提高了他的声音,“这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阿笠博士说雪莉被政府的人带走了,如果错过这颗药,我没办法变回去了!”
服部平次也陷入了沉默,半晌,他才开口:“那你变回原本的样子之后,很大的可能会被那个组织盯上!”
他显然猜到了柯南的一些想法,眼神变得惊疑不定。
“我得去美国那边!”柯南道,“我在那边低调行事,他们应该不会发现我。
“而且,你忘了,我妈妈会易容。我去美国之后,可以和她学,这样,他们就不会轻易发现我了!”
面对“分离”这个唯一的办法,两个少年沉默了下来。
“而且,”柯南的情绪低落下来,“因为我的原因,已经很麻烦叔叔阿姨了。我早点离开,对谁都好!”
话音刚落,他就被服部平次抱个满怀。
“你不要这么想!”服部平次的声音发闷,柯南能明显听到他有些快的心跳声,“抓捕那些暴徒是警察的责任!哪怕经历无数牺牲,胜利也终将属于胜利的一方!”
他停顿了一下,又小声道:“我会等你回来的!”
柯南拿起胶囊,透过阳光,可以看到里面几乎塞满了的颗粒。
他心如擂鼓,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要试一试这颗唯一的胶囊。
解药被温水冲下了食道。
服部平次紧张地握着电话,看着吞食了药剂的柯南,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分钟过去,柯南忽然直冒冷汗。
钻心的疼痛从全身袭来,他的骨头似乎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每一寸骨骼、肌肉都发出了呻吟声。
“噗通”
男孩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服部平次冲上前扶住他:“工藤!工藤!你有没有事?!我打急救电话了?!”
他刚想拨号,却被柯南死死按住手。
“再……再等一会儿!”男孩儿痛苦地捂着心脏,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咚咚咚”,柯南感受到心脏不正常的跳动。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剧痛像是海啸般席卷了全身!
柯南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他没有看到服部平次震惊的脸。
服部平次本来想打急救电话,但是眼前的人倒下去的那一刻,身型忽然慢慢变大。
直到恢复成工藤新一本来的样貌后,惊人的成长才停止。
他弯腰把恢复原状的恋人抱回了卧室,心疼地为他擦去身上的冷汗。
工藤新一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整天。
醒来时,就发现在自己身边打盹的服部平次。
从他深深的黑眼圈看,恐怕是一直在照顾自己。
工藤新一的内心泛起丝丝甜意,又被即将分离的苦涩填满。
五味杂陈中,他还是遵从本心,握住了服部平次的手。
他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才发觉这是唯一一次他能在这么平静的环境下感受对方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又在手上加了些力道,想要更多地感受到恋人的体温。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服部平次渐渐从困倦中挣脱。
“你醒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少年音响起。
服部平次愣怔半晌,激动地扑到了工藤新一面前,笑着将人揽进了自己怀中:“你醒了?!昨天真是吓死我了!”
短暂的温存后,他们迎来了离别。
工藤新一带着棒球帽和一副眼镜,低调地坐上了开往美国的飞机。
夜航总是让人疲惫,但每当想起服部平次在登机口前那张强颜欢笑的脸,工藤新一就心痛地难以入眠。
那个组织在短短几个月让他面临了太多的离别,他怕再和服部平次相处下去,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机舱里灯光昏暗,总有几个人来来回回。
忽然,机尾方向传来了一声尖叫。
工藤新一被吓了一跳,朦胧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侦探的本能让他走过去查看现场。
尸体以坐姿坐在马桶上,颈部有出血点和奇怪的伤痕。
“请问,有照相机么?”工藤新一带着手套仔细检查着尸体,头也不回地问等在外头的空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个可以用么?”
工藤新一正要接过来,却猛地抬头,心脏漏跳了两拍:“平次?!”
服部平次开朗地笑着:“其实我瞒着你和你买了同一班航班,路上有两个人互相照应也挺好的。而且现在也是假期嘛!我还没去过美利坚呢,趁这个机会我要好好去玩一玩!”
看着服部平次开朗的笑脸,工藤新一眨了眨眼,逼退了眼底淡淡的泪意,接过服部手里的相机。
他张了张嘴,什么关心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也勾起了嘴角:“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把这个案子破了,你别以为只用提供照相机就可以偷懒了!”
两个侦探相视一笑,开始一起推理案子。
与此同时,玛格丽特也坐上了去美国的私人航线,他面前的电脑上同时开着几个对话框。
他正和国务卿的儿子聊得火热,后者已经开口邀请他去自己的私人别墅住两天。
玛格丽特假意推辞了两句后,便欣然应允。
【我会准时去接你,还给你带了礼物,你可以猜一猜,保准你喜欢!——凯尔】
对方的迫不及待似乎都要冲出屏幕,将玛格丽特紧紧包裹。
琴酒在一旁看着,终究没忍住,发出了一声不屑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