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歌带着浓重的鼻音不断追问:“为什么啊?为什么别人说得,我就说不得?”

  祁牧野干脆起身躲避:“别吵我。”

  许朝歌放好被子,追上去:“祁牧野,为什么啊?”

  祁牧野捂着耳朵,狼狈地跑进屋。

  “祁牧野~”许朝歌在身后锲而不舍。

  祁牧野干脆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转身看着穷追不舍的那人。

  许朝歌一个踉跄,在她身前站住,眼眸如一汪秋水望着祁牧野,轻声问道:“为什么?”

  祁牧野上前搂住她的腰,斜了她一眼,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问道:“现在知道了吗?”

  许朝歌垂下眼皮,羞怯道:“知道了。”

  “以后还说我犟牛吗?”

  “不说了。”许朝歌依偎在她身上,软声道,“你是好牛。”

  祁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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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 第 46 章

  生意人动作很迅速,不过两天就将学堂给备好了。正好学子们都已回到尹江,祁牧野正好可以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众人听。

  是以祁牧野上午去隔壁学堂给几个孩子讲解字的写法,中午又回到面馆给众学子科普知识,真正的穿越千年的打工仔。

  那些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学堂又是临街,人来人往,注意力总往外跑,加上人多,一人喧闹,便会引起一大片,不过几日,祁牧野就是睡觉,脑子里也都是小孩子的尖叫声,整得她神经衰弱,双眼无神。

  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现代没人想当幼师。每天面对那些祖宗,她只想死。

  好在几个孩子对许朝歌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心理,她一来,几人就安静下来。次数多了,许朝歌也掌握了窍门,一听见孩童的尖叫声,她便握着本子往隔壁跑。几个捣蛋鬼一见是她,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牧野,好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祁牧野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她走,每回许朝歌过来查看,她总央着许朝歌多待一会儿,待她课讲完了,孩子们都回去了,她们再一起回面馆。时间久了,她干脆在学堂的最后面摆了一张桌子,专门供许朝歌歇脚,顺便帮她看着孩子。

  许朝歌也乐意得很,看书看累了,远眺一会儿就能看见自己的爱人,伸个懒腰还能与她相视一笑,世间最惬意的生活也不过如此吧?

  久而久之,蓬门面馆经常出现以下对话:

  “掌柜呢?把你们掌柜叫出来。”

  明理满脸通红:“掌柜不在。”

  “不在?掌柜不在你们做什么生意?”

  “她在附近,你若是着急找她,我唤她一声。”

  “既然在附近,为何不在这待着?这面馆一个主事的都没有。”

  “她在隔壁,有什么事情我跑过去知会一声就是。哦!她下午一直在的。”

  “隔壁不是学堂吗?你家掌柜跑那去干嘛?”

  明理擦擦额头上的细汗,讪讪道:“看孩子去了。”他总不能说看她家郎君去了吧?女孩子脸皮薄,说不得。

  客官皱着眉,一脸莫名其妙。

  有时,几个学子来得早,听见他们的对话,总是要起哄一番:“祁公子,快把许姑娘放出来,有人找~”他们的尾音拉得老长,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回回都是许朝歌红着耳朵尖回到面馆,强装镇定地听完情况,淡定自若地处理完,然后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回隔壁看她的郎君、不,看她的书去了。

  谁让她一离开学堂孩子们就吵闹?谁让她刚迈进面馆大门,祁牧野就扶着墙壁翘首以盼的?

  这个家、不,这个学堂离了她就要散了。

  小孩子也是精得很,虽说只有七八岁的年纪,世间的大部分事情也能懂个大概。他们惧怕许朝歌,所以总想着讨好她,回回瞧见许朝歌过来,他们总会齐齐顿首,拖着稚嫩的嗓音:“师——母——好——”

  祁牧野捏着鼻梁,无可奈何:“叫许姑娘。”

  “师——母——”小孩子就这样,你越反对,他们就叫得越起劲。

  祁牧野只得红着脸向许朝歌解释:“童言无忌,你不要放在心上,改日我就纠正过来。”

  许朝歌只是莞尔一笑,坐在她的位子上继续看她的典籍去了。她现在看的大多都是祁牧野的笔记,上面圈圈画画,不时会有祁牧野批注,诸如“说得挺好,但她不同意,下次不要再说了”“说得太好了,会云多云”的话语,真是。

  可爱极了。

  许朝歌不在,祁牧野就抓紧时机教育那些小鬼头。

  “以后不许再叫许姑娘师母了,知道了吗?”

  “为什么呀?”几个小孩摇晃着脑袋。

  “没有为什么,你们若是再这样,我便不教你们了!”

  “爹爹说了,凡事都要有个理由。你是我们的先生,许姑娘就是我们的师母了呀,为什么不让我们叫她师母?”

  几个小孩也跟着起哄:“对啊对啊!”

  “我爹爹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啧。”祁牧野装作很凶的样子,“先生的妻子才能叫师母,我还未向许姑娘提亲,怎么能就这样含含糊糊地叫人师母呢?这样——”她本想说这样不尊重许朝歌,但转念一想,古时人们并未有这样的观念,她只好按照铭朝的思想跟他们解释。

  “这样不合乎礼数。”

  “那你快些向师母提亲呀,这样我们每日都能和师母一起识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