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有没有想姐姐?”

  “当然······”她瞄了祁牧野一眼,“我这般忙,哪有时间想你!”

  “每日我都要陪阿娘买菜切菜,洗衣晒衣,开市了又要去城门口做买卖,哪有时间想你?”

  祁牧野伸手,揉揉许朝歌红润的耳垂,笑道:“朝歌长大了,都会对姐姐害羞了。”

  许朝歌羞到极点,懊恼地推掉祁牧野。

  祁牧野笑得开怀:“好了,不恼你了,歇息吧。”

  她起身吹灭蜡烛,侧身给许朝歌盖好被子,这才躺回去,在黑暗中注视着眼前这一方天地。

  夜色渐浓,困意袭扰着二人的神志。祁牧野看向一旁呼吸渐匀的许朝歌,轻声:“朝歌。”

  许朝歌闭着眼睛,慵懒出声:“嗯?”

  “你会拥有很好的一生。”

  许朝歌翻了个身,与祁牧野面对面,从声音可以听出,她已经渐入梦乡:“知道了。”

  祁牧野伸手刮刮许朝歌的鼻子,欣慰地看着眼前的睡颜,与她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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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 第 10 章

  天还未亮,许朝歌就起身了。她小心翼翼地跨过祁牧野,踮着脚轻声拿过衣物,生怕吵醒尚在睡梦中的祁牧野。

  祁牧野向来就睡眠浅,许朝歌起身的时候她也醒了,只是疲于睁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直到听见许朝歌衣物的摩挲声,这才睁眼。

  “我吵到你了?你再睡会儿罢,我去备些吃食,你歇息够了再起来。”

  祁牧野已经掀开被子,套上鞋袜,起身推开窗户。五月的清晨,空气中凉爽透着一丝暖意,窗外是空荡荡的街道,不时能听见不知从哪传来的鸟啼。

  祁牧野对着窗口伸了个懒腰,感叹:“这日子,真是美滋滋。”

  许朝歌给她拿来一件外衣,踮脚披在她身上:“清晨露水重,小心别着凉了。”

  “你便坐这歇着吧,早餐好了我叫你。”

  “不用。”祁牧野火速穿好衣服,“我与你一同出去,打打下手。”

  许朝歌嘁了一声,伸手为祁牧野整理衣领:“姐姐,你怎么越活越小了,衣服都不会穿。”

  祁牧野仰着头任许朝歌摆弄:“返老还童,你羡慕不?”

  “才不羡慕,你们老年人才整日想着返老还童。”

  祁牧野伸手就要去捏许朝歌的脸颊,却被她一个欠身躲了过去。“嘿!你个小屁孩说什么呢!”

  许朝歌朝她吐吐舌头便出了门。

  早餐吃得简单,一碗白粥,一个馍馍,配上一点腌菜,以此度过一个上午。洗好碗筷正好听到开市的第一阵钟声,许朝歌走到门口,移开门板,挑起昨日备好的食材,带领着身后二人往城门口走去。

  自第一声钟声响起,百姓就像是听到指令一般,纷纷移开自己的门板,带上吃饭的家伙出门做生意,一瞬间,整个尹江交谈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铭朝的早市只有在听到钟声时才能开门,不论你起得多早,钟声未响,都得在门前等着,否则,就等着被武侯抓去吧。钟声一共有两百下,第一个钟声自官府的钟楼传出,随后是第二个钟楼,这般一个个传下去,待两百下钟声完毕,三人正好走到城门口的小摊。

  蔬菜不易保存,待收拾好一切,许朝歌便抓着钱袋,带着身无分文的祁牧野到市场买菜去了。

  用现在的话来说,许朝歌就是极致的E人,而祁牧野则是遇E变E,遇I更I的类型。还未走到市场,许朝歌便掏出钱袋,从中分些许铜钱交给祁牧野。

  “一会儿我会去那巷子口的老伯那买青菜。我先去问价,若是我扶腰了,你便走上来,不管我出什么价格,你都咬定三十文,清楚了吗?”

  祁牧野点头:“就是让我出更低更离谱的价格,确保你的价格看起来更合理是吗?”

  许朝歌拍拍祁牧野的肩膀:“姐姐真聪明。”

  祁牧野比了个OK:“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许朝歌学着祁牧野的样子,比着刚才的手势:“这是什么意思啊?”

  祁牧野心下一惊,后背被吓得发热,她支支吾吾地:“啊,这个,这个就是西域的手势,就我刚才说的字面意思,没问题。”她也没有说谎,这手势的确是从西域传过来的。

  许朝歌不疑有他,点点头,再次叮嘱:“记住了啊,我扶腰了再过来。”

  祁牧野自信地拍拍胸脯。

  “金伯,这么早就过来了啊!”许朝歌背着手,拎着个钱袋,走到卖菜翁跟前。

  “许家丫头。”金伯站起身,挑拣着筐子里的青菜,“你看看,这都是我一大早去田里摘的,新鲜着呢!你看!”

  他随手拿起一株菜,在许朝歌面前掰断:“听听,这声音多嫩,保准你的那些食客吃了还想吃。”

  许朝歌自然是知道这些蔬菜的品质,不然她也不会老往金伯那买。她接过金伯手中的青菜,用袖子稍作擦拭,轻咬一口,像只享受美食的小猫,笑眯眯地:“清甜!”

  她半弯着腰,拎起那一筐青菜,掂量着:“金伯,这一筐是何价钱?”

  “许家丫头,我看你是常客,又是这般年纪,把你当自家孙女,不多不少,五十文。若是别人,少说要加个二十文。”

  许朝歌笑道:“金伯对我的关照,朝歌岂会不知?金伯,我家也是小本生意,赚点钱养家糊口,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也是不易,这样,金伯,四十文,老主顾了,给朝歌便宜一些。”

  金伯几十年的老油条了,又怎会因许朝歌不痛不痒的一番话妥协?他低头看着地上那一筐青菜,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心里不断计算着:“许家丫头,你家不容易,我一大把年纪了还担着这一大筐小菜来尹江更是不易,这样,四十五文,不能再少了。”

  许朝歌扶着腰,一脸为难:“朝歌还小,买办的事都是阿娘决定,今日她就给我这么点钱出来,我就算想依着金伯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