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酥突然身体不适倒在秦虞怀里, 云芝吓得眼眶都红了,急急地喊,“小姐。”

  沈酥半点声音都出不了,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才能勉强抵过这一阵强过一阵的感觉。

  像潮水冲击岸边岩石, 只顾着吸气抵抗, 一开口就会露出破碎的酥软声。

  她脸埋在秦虞怀里,手指紧紧攥着秦虞身前衣襟, 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衣服扯碎。

  秦虞知道沈酥身体颤栗开不了口,便侧头跟云芝说,“没事,可能就是气血不足, 加上天热有些晕眩而已。”

  周莽也赶紧过来,问秦虞, “少爷, 要不要送去医馆看看。”

  “不用,我就能治。”秦虞抱着沈酥, 脚步沉稳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周莽一想也是, 沈酥要是送去医馆, 还是他们送去的, 到时候被人看见,往外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他安慰云芝, “你别担心, 我家少爷本事大着呢, 这种小毛病,肯定不在话下。”

  云芝也说, “气血不足的话是会晕倒,可能要喝点糖水,躺下好好歇歇。”

  问题是,现在去哪儿歇息呢,直接送回沈府?

  周莽看向车里,还没问呢,就听秦虞说,“今日不回沈府,去聚仙楼。”

  她跟云芝道:“云芝,沈酥现在不舒服,今夜不回府了,你自己回去,若是有人问起来,你当如何回答?”

  云芝不是个机灵的性子,更是很少撒谎,这会儿急得双手绞在一起,低头想了想,斟酌着说,“府里沈夫人不管小姐,沈大人更是不问,唯一关心小姐的就是罗妈妈。”

  “我就跟罗妈妈说,小姐出门回来出了一身汗,正在洗澡,”云芝话说得通顺很多,语速也越来越慢,“罗妈妈身体不好需要早睡,肯定不会等很久。”

  云芝有了主意,“我就这么跟罗妈妈说。至于门人那边,他们要是不问就算了,若是问的话,我就说今日只我自己出去。”

  反正她下午跟小姐出门的时候,门人也没怎么在意。主子家的事情,哪里是他们该问的。

  车里传出秦虞赞许的声音,“就这么说,辛苦你了。”

  云芝摇头,“不辛苦。”

  她还是担心沈酥,眼睛盯着车里看,“那我家小姐……”

  “我会照顾好她,你明日寻个时间出来,到聚仙楼三楼找她就行,正好把铺子的契书一起签了。”

  听秦虞还有心思说铺子的事情,那就说明她家小姐的情况的确不是很严重。

  云芝这才放下心,“好。”

  她从车上把篮子拎下来,也不用周莽送,自己步行回沈府,“离得不远,我能自己回去。”

  云芝走后,周莽驾车往聚仙楼去。

  从上了马车后,沈酥就窝坐在秦虞怀里,手顺着秦虞的腕子往上滑,滚热的掌心贴着她微凉的手臂肌肤,像是抚摸把玩玉器似的,轻揉紧握。

  力道轻重不一。

  秦虞宽敞的袖筒下,是沈酥抓紧的指尖。

  秦虞抱着沈酥,下巴搭在她肩上,感受她的紧绷颤栗跟勉强抵抗。

  “姐姐,我这样,……要怎么治?”沈酥的呼吸喷洒在秦虞脖子上,鼻尖蹭着她脖颈动脉,缓慢往下。

  秦虞揉着沈酥骨感单薄的肩背,拇指顺着她的蝴蝶骨摩挲,声音也是哑的,“狠狠地治。”

  沈酥听见她忍得难受,没忍住轻声出笑。

  秦虞眼睛微眯,故意开始抖腿。

  沈酥,“???!!!”

  她一抖,坐在她腿上的沈酥就会跟着抖,本来就在临界值的沈酥当场张口咬秦虞的锁骨。

  若不是有所顾忌,这会儿秦虞的衣襟早就松松垮垮地朝两边敞开了。

  天色渐晚,马车经过夜市,外面是热闹喧嚷的声音,小贩吵闹的叫卖声,足以遮掩别的声响。

  路上人太多了,周莽驾车又缓又慢,显得有些焦急,“少爷,人太多了。”

  “那就买份冰碗再走吧。”秦虞突然出声。

  “啊?好嘞,我这就去。”周莽以为是沈酥难受想吃凉的,立马将车停在路边,自己跳下车去买冰碗。

  安静的马车被热闹的声音包裹着,没了顾忌,这才从里面渐渐泄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声响,轻轻尖尖,媚媚娇娇,让人面红耳赤。只是这声音融进街里,就跟水滴落入湖中一样,根本不起眼,丝毫听不见。

  沈酥忍到了极致,膝盖并拢脚趾抓紧,双手死死抱住秦虞的肩膀用力,咬着唇轻轻呜呜地哭。

  秦虞侧头吻落她的泪,“卿卿。”

  两人离得近,秦虞好像能听到铃铛的细弱声响,闷闷的,有节奏一般轻轻出声。

  沈酥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脸埋在秦虞颈窝里,手指抓皱她后背的衣服,腿肚子绷紧几个瞬息,随后整个人突然化开一般,慢慢软在她怀中。

  似水般柔软,四肢无力,要不是秦虞抱着,沈酥现在就流淌到了地上。

  沈酥双眼含水,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放空。水击铃铛后的余韵绵长酥麻,够她缓上好一会儿。

  冰粥从外面递进来,被秦虞含着喂进她嘴里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

  马车慢慢前进,沈酥没了先前的焦急感,人也舒服不少。

  她抿了口冰粥,任由秦虞拿着巾帕擦她脸上的泪跟鬓角的汗,“肚子都是酸的。”

  沈酥娇娇气气出声,嗓音里还带着暗哑韵味。

  刚才肚子绷得太紧了,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现小腹跟腿肚子都是酸的。

  她出了一身汗,从里到外都是黏黏糊糊的,泥水中趟过一般,湿湿滑滑不是很舒服。

  铃铛上本来系着的绳子这会儿被水浸湿,连着指圈一起贴在肌肤上,格外别扭。

  沈酥颧骨还是绯红色,小声抱怨,“我都十七了。”还会尿裤子。

  秦虞闷闷地笑她,“活该。”

  她想给沈酥把缅铃取出来,看看外面景色又快到了聚仙楼,只得再等等。

  “一开始就让你别闹,你不听,现在舒服了吧?”秦虞亲她被泪水洗过的眼尾。

  沈酥软软回吻她的唇,“在姐姐怀里这样,就很舒服。”

  “那晚上继续。”

  马车停在聚仙楼,秦虞把沈酥的帷帽戴好,直接抱着人上了三楼房间,跟小二说,“送桶洗澡水进来。”

  房间里点了灯,格外亮堂。

  沈酥仰躺在床上,双腿搭在床边,红了耳朵跟眼尾。

  秦虞单膝点地,堆起裙摆去取铃铛。

  “我亲自试过了,这个可以跟小衣一起卖。”沈酥转移注意力。

  她白色绸缎里裤顺着光滑的小腿肌肤滑下堆积在纤细骨感的脚踝处,借着光,能看见其中颜色被水濡湿深了一块。

  “我自己可以。”沈酥有点不好意思,又格外不老实。

  脚轻轻蹭着秦虞的小腿外侧,垂着眼睫看跪在床前的人,问她,“好看吗?”

  秦虞,“……”

  罗裙下的景色自然不差,但她问的直白,秦虞懒得回她。

  秦虞握着那不安分的脚,毫不怜惜地扯着指圈把铃铛拽出来。

  “啵”的声响,引得沈酥像条砧板上的活鱼,整个弹了一瞬又落下。

  秦虞嘴角挑起清浅笑意,惹得沈酥拿起床上的枕头扔她。

  原本绳子是鲜红色,如今浸了水,成了暗红。

  光滑的铃铛表面泛着水光,在烛光下格外晃眼。

  秦虞将铃铛放到一边,等着待会儿清洗,然后——

  再给沈酥塞一次。

  她要看她在她手里上下扑腾左右逃避。

  只是这话秦虞没告诉沈酥。

  沈酥蹬掉里裤,缓过羞耻,还在软软地喊,“姐姐你看,凉快很多。”

  “没事,待会儿就热了。”

  今夜左右不用回去,三楼又无人居住跟上来,足够沈酥哭一整夜了。

  翌日,天色蒙蒙亮,天地还没清醒,一切尚在困顿中。

  三楼房间里,沈酥眼皮都肿了,秦虞眼尾也是红的。

  缅铃被沈酥气到扔在地上,跟铃铛一起躺在上面的还有秦虞用来伪装性别的裹布。后半夜沈酥不愿意了,秦虞用裹布缠着她的手跟蒙住她的眼睛,哄着她往里面放。

  沈酥抬脚蹬秦虞,秦虞好脾气地顺势捉了她的脚,低头亲吻她脚背,亲的沈酥没了脾气。

  “你白天不看账本了吗,不去商铺了吗,就不能明晚吗。”沈酥头回求饶。

  秦虞应,“明晚让你休息。”

  她下午喝了参茶,现在精神最好。

  账本跟商铺的事情都不急,现在此事才急。

  红梅落在脚踝内测,顺着白雪肤色一路往上绽开。

  期间遇见“绿洲丛集”,后又越过雪峰寻到红唇。

  从前几日到现在,秦虞忍沈酥忍很久了,她又不安分,如今总算有了时间,可不得折腾回来。

  两人天快亮才困得睡着。

  她俩几乎一夜没睡,李云玉也是。

  天刚亮,夜钓一晚的李云玉算是满载而归。

  路上看见只野猫,他还丢了条小鱼过去,蹲在地上得意洋洋,“你怎么知道我钓到五条大鱼!小东西怪聪明的,来来来见者有份,吃鱼吃鱼。”

  他跟个散鱼童子似的,看见猫就送小鱼小虾。

  虾是小厮捞的,还捞了只螃蟹呢,都放在桶里。

  桶里这是鱼吗?不是,这是李云玉的战利品跟骄傲!

  那群夜钓的,谁人不服气?个个都羡慕死了。

  “回去给我娘看看,她知道了不得替我高兴死。就问问,我是不是她的骄傲,说出去有没有面儿,”李云玉得瑟到恨不得飞上天,“我钓了这么多条,够吃好几天了呢。”

  小厮跟着傻笑,心道白夫人可能不会骄傲,更不会四处跟人炫耀,只会善意的敷衍少爷两句,然后打死不跟人说这是她怀胎十月亲生的儿子。

  而且,府里是真的不缺这几条鱼。

  “嗳?”李云玉路过聚仙楼的时候一愣,以为自己太困所以看错了,眨了两下眼睛,“那马车怎么还在那儿?”

  傍晚他去的时候,马车停在那儿,现在天亮他回来,车还在那儿。

  小厮抱着渔具拎着鱼桶,“可能一直放在这儿的吧。”

  “东院又不是放不下,怎么可能放在聚仙楼门口。”李云玉走过去,掀开车帘往里看。

  空空如也。

  “估计是在楼上。”李云玉难得聪明一回。

  但聚仙楼现在还没开门,李云玉又上不去,他也不敢上去。

  “万一我要是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李云玉跟小厮嘀咕,“你说秦虞会不会打我啊?”

  打?

  小厮,“……也可能会灭口。”

  “你别说的这么严重啊!”李云玉吓了一跳,“我跟秦虞玩归玩闹归闹,从没拿性命开过玩笑。这话可不兴说,大早上的不吉利。”

  李云玉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怂了,“回去先跟我娘商量商量。”

  至于为何不找二伯说这事,主要是李云玉觉得,多少要给他爹留点脸面。

  李云玉回府的时候,白氏正好刚起床。

  “娘你看我钓了五条大鱼,”李云玉大手一挥相当慷慨,“送两条去东院,给老太太尝尝,就说我亲自钓的,可不是早上从街上买的,新鲜着呢。”

  “老人家喝点鱼汤对身体好。”

  这话他走一路炫耀了一路,估计整个秦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李云玉昨天夜钓,钓了五条大鱼!

  白氏往桶里看了一眼,嚯,活蹦乱跳,“剩下这三条怎么分?”

  李云玉毫不犹豫,“自然是咱仨吃。”

  他娘,他妹,他,三人一人一条。

  白氏沉默了一瞬,柔声提醒,“儿啊,你既然没打算给你爹留一条,就不要炫耀的这么明显啦。”

  李云玉,“……”

  他忘了!

  提起亲爹,李云玉狗狗祟祟来到白氏旁边,小声跟她咬耳朵,“娘,我看见秦虞跟沈酥了。”

  他把昨天下午的事情跟今天清晨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背影就是沈酥,肯定没错,车也是秦虞的,我来的时候问过了,门人说秦虞昨天没回来。”

  临近傍晚约了沈酥,然后夜不归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还有上回,李云玉拿蛇打算吓唬沈酥的时候,秦虞也在场。当时他吓傻了没反应过来,如今仔细想想,沈酥分明是在那儿等秦虞的。

  白氏抽了口凉气。

  “娘您说,秦虞是不是报复爹呢,所以提前跟他的侧室好上了,”李云玉啧啧摇头,“我爹真惨。”

  “你爹是有点惨,”白氏幽幽看着李云玉,“另一个儿子不好说,光说你,分鱼都想不起亲爹,分绿帽子倒是惦记着他。”

  李云玉心虚起来,让小厮,“把那几只虾,对就是路上喂猫没喂完的那几条,给我爹送去。”

  白氏,“……”

  还不如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

  鱼:一夜没睡。

  收获:小点心累死。

  李云玉:一夜没睡。

  收获:钓了五条鱼。

  渣爹收获:绿帽子一顶,剩虾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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