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镜被这么一声老公叫的懵了。
他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只生出声闷闷的轰鸣,自己都没察觉,原本就泛上红的耳根这会儿更是夸张,到了几欲滴血的程度。
“你……”他张了下嘴,有点狼狈地抓了下床单,别过眼去,话音磕磕绊绊的,说:“你,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季楠好奇心上来了,兴致勃勃地反过来挑逗杨重镜,发现新大陆一般,俯下身朝他吹气,说:“哥哥好小气,连拉链都不愿意帮我拉。”
他单腿屈起,穿着丝袜的腿长且直,格外顺滑,抵在杨重镜两腿之间。及腰的假发带着清浅的香水味,要落不落地坠下来。
季楠指尖捏着杨重镜避开的下颌,修剪干净的指甲不带力道地刮擦过对方脖颈的线条,带去轻微的痒。
他牵引着杨重镜的手,毫不羞怯地,引导对方摸上自己光洁的,裸露出来的后背:“帮我拉一下,我够不着,衣服有点小。”
杨重镜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莫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羞耻。
他咬咬牙,不敢看季楠含笑的眼睛。气温升的太快了,杨重镜觉得自己要被煮熟。
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早知道就不买这种款式的裙子了。
可是为什么林落落也同样有这件衣服,穿到季楠身上,就带着引诱人的味道?其实他根本不是人,而是狐狸化成的精怪吧?
脑子乱糟糟的,一分钟能生出好几种思绪。杨重镜抿着嘴,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缓了几秒,被季楠亲口喊“老公”的刺激褪去,思考的能力和自制力也跟着逐渐恢复了。
他站起身,愣是抵挡住眼前这副活春宫样的季楠,站起身来,反手将人摁坐下去,一脸正气道:“小了就别穿,不舒服。”
忽略他依旧红着的耳尖,此刻的杨重镜,看上去没有丝毫波澜,进行着无比自然的日常对话,说:“我去叫白以南给你拿衣服,你先等一会儿。”
话说完,他就安抚好了似的,转过身要出门,如他自己所说,去找白以南。
逃离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季楠怎么可能如他的意。他舔了下齿尖,浅色的眸子暗了暗,像丛林中发现猎物的豹。
“我不要,”他撇了下嘴,身子坐在那儿,手上却诚实地攥住杨重镜的手腕,紧紧箍着,不让对方离开自己:“是因为我不好看吗?所以哥哥不喜欢。不然的话,为什么一直不看我?我是很难看吗?”
真是个活祖宗,杨重镜久违地感到头疼。
他回忆起季楠磨人的功夫,几乎能猜到,自己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接下来的季楠的问题能有多让人无言以对。
也的确如他所料,在杨重镜否认,并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好看”之后,季楠的反问随即接踵而至:“可是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好不好看?”
“哥哥,我们才刚刚在一起,你就对我没有耐心了?
好大的一口锅,扣的杨重镜无处申冤。
他下意识地瞪大眼,张口想要替自己辩驳,唇几番嚅嗫,最后实话实说,干脆又直白,带点无奈的,里头的宠溺让季楠格外受用:“你又在胡说了,我哪里没有看你?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楠楠。”
“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杨重镜憋了半天,最后半蹲下身,稍稍仰头,顶着泛红的脸,用哄着的语调和季楠商量:“这里是医院,宝贝。”
季楠爽了。
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自己的爱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季楠更不例外。他俯下身,裙子的领口开得大,随着动作而开出一大片胸膛。
“我是哥哥的宝贝吗?”
季楠明知故问,漂亮的双眸都是得逞的笑。他拉长语调,顿了顿,最后大发慈悲,决定不再撩拨杨重镜,说:“好吧,那我们回家再说。”
回了家,当然就不只是说说了。
杨重镜尚且忧心季楠的身体,不过忧心显然是多虑,季楠身体力行地向他的哥哥证明了这一点。
他扔掉杨重镜握着的手机,像只大型玩偶,黏乎乎地挂在对方的身上,言语和声调都掺和着甜腻:“哥哥……”
杨重镜被喊的,耳后小块肌肤没忍住抖动,起了鸡皮疙瘩。
……
疤痕处生出的新肉最为敏感,往往是脆弱的。
杨重镜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疼啊痛的,双手被生生扣着动弹不得,偏偏肌肉颤栗,又说不出一个“不”字。
……
慢吞吞的折磨才是最要命的,杨重镜恨不得对方给自己一个痛快。
只是连抓都舍不得下重手,最后遭殃的只有那件暗红色的短裙。
……
“轻点,嘶——”
可怜的布料如同被揉碎的玫瑰花瓣,缀到床底去。
……
“哥哥是我老公的话,那我是哥哥的什么?”季楠弯着眼睛,声音浸了糖,软着嗓子拉长语调,问。
杨重镜喉结滚了滚,还印着方才季楠咬出的红痕,凌乱地遍布在肌肤。配着低沉的笑声,显出几分事后的慵懒和性感。
他偏过头去,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睑,浑身都透着要人命的荷尔蒙。
季楠趴在床上,单手撑着下颌,说话时的胸膛微微起伏,和杨重镜肌肤相贴。
杨重镜想了想:“你是……”
“是什么?”
“——你是公主。”他指腹摩挲过季楠冷白色的手腕,很轻地笑了,哑声道:“你是我的公主。”
季楠是杨重镜一点一点,用爱宠出来的公主。而他无比庆幸,三年前被他弄丢的人,还愿意承受苦难,即便遭受着冷眼和难堪,也固执地要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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