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多的狼?
也没听到有人被咬死的传言啊?
就在我疑惑时,乌云蔽月,四周一片黑暗。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空灵婉转,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很是刺耳突兀。来不及多想,几百头狼凶恶的向我扑过来。我提着剑,摸索着与狼群厮杀。
将扑过来的一头恶狼一剑砍死,还来不及抽刀,一条露着森白锐利獠牙的狼扑过来,凶暴的咬着我大腿,疼痛自大腿上涌来,我一剑将它刺死。还来不及反应,另外一条已冲过来咬住我持剑的手臂,难道我今日要葬身狼口了吗?
稍前才黑衣人作战,力气消耗,我撑不了多久。
我拽下手臂上的狼腿,狠狠摔在地 ,步子一点,用轻功踏着狼身想逃。
不料,无论我逃了多远,狼群也穷追不舍,始终没有落下,还有那婉转的笛声,也始终跟随着我,就像……就像控制着狼群一般。
我脑子一激灵,忽想起这笛声在早前响起,狼群才会攻击我,狼群被这笛声所操控。只要找到吹笛子的幕后人,杀了他,一切都迎刃而解。
我寻着笛声而去,幕后那人像是看出我的意思,笛声霎时停顿了下来。狼群却丝毫没有影响的攻击我,这下子我想不通了,为何没了笛声,狼群还会攻击我。难不成狼群还与那人心意相通?
我现在身体疲惫,浑身没力气,再这样拖下去,我只有一死。
狼群再次层层叠叠的将我围住,我一鼓作气同狼群战杀,突然一只飞向我的狼猛然飞出去,身体一轻,再回神,我已落入一个结实宽厚的怀里,清香味入鼻。我侧目,李衡的侧脸轮廓分明,透着危险且生人勿近冷俊肃然。
李衡为何要返回来,不需要照看曹茹云吗?
李衡带着我落在空地上,身前是一群手中握着火把的士兵。
“都杀了,一个不剩。”李衡背对着我,高大的身躯将我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是。”
士兵拿着剑,举着火把,冲上狼群。狼群见着火把,四处逃窜。
“还不回去。”
李衡不看我,只是命令道。
我垂眸,行了礼,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跌跌撞撞的离开。
紧崩的神经一松懈,身体上的伤口,一下子显得疼痛无比,只是走了一步,就忍不住发抖。我没吭声,之前在梁城习惯了,即使再疼也不会喊疼 。
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这一觉我睡的无比沉,再醒过来,天已经正午了。
身上的伤口绑了几层厚厚的绷带,有仆人在屋外嬉笑,些几个字传进来。
“他睡了两日没醒,王爷怎么也不过来看一眼。”
“他,王爷厌恶得恨不得大卸八块 ,如何过来看。”
“长得那般漂亮,要是我,我肯定会看的。”
“哎,你这人,敢对堂堂王妃动心思,看看王爷不把你的脑袋给摘下。”
“哈哈……”
“空有其名,也许过不了多久,这王妃也得换人了。”
我不去理会那些话,我一点儿不在意名分,不在意王妃会不会换人,我也不喜欢李衡,我和他更不会有未来。
下了榻,一瘸一拐的回了我的破屋。
身体还没好的这几天都是许成荫给我送的膳食和药。
过了几日,我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仆人授李衡的命令,让我前去书房。
我赶到书房时,李衡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我弯腰行礼:“王爷。”
“知错了吗?”声音浑厚,语气淡淡,压迫感却十足。
我不知道自己错没错,但站在李衡的角度来说,我犯了错,十恶不赦那种。
我觉得他打我,罚我跪了半夜,都是轻的。
我见过李衡发火折磨犯人的手段,残暴,冷酷,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日,我也不幸的被这样对待。如果有,那我情愿去死。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抿了抿干枯的唇瓣:“王爷,小人知错。”
“曹景,本王告诉你,你敢对茹云动心思,本王定会折磨得你体无完肤,在边关你是见过我的手段的吧!但凡你敢碰茹云一根汗毛,你的下场,就是那样。”
不知是否是秋日的晚风凉,我觉得身体发寒。
“是。”
“过来研磨。”
我漫步到李衡身旁,挽了袖口,着手研磨。研磨这事儿我已经几年没做,手法有些生疏,研了好一会儿才将墨研好。
李衡想喝茶,让我去煮。我做饭是会,但是不会煮茶,还好府里有个好心的仆人,我忙活接近一个时辰,将茶煮好。
不料李衡饮了口,直接一杯茶水洒在我脸上,他冷着脸扫着我,神情阴鸷:“曹景,这么烫的茶水,你也敢端上来,你是想烫死本王吗?”
烫吗?我听了仆人的话, 把茶壶在水缸上好一阵功夫,才端给李衡。
“去,重新煮。”
我重煮了一次,好在这次李衡也没有再喊烫了。
紧接着让我去打扫书房,我拿着抹布,里里外外将书房擦了三次才停下。
“把青花瓷带来。”
我歇息了没一会,搬着青花瓷给李衡,想是总是出神,在出门时踩到脚下的书,我整个人倒在地,手中的青花瓷也“哐啷”一声,碎了一地
我慌张的爬起来跪下,心生惧:“王爷小人知错。”
李衡面色阴沉,让我滚出去罚站。当然这站也不是那么好站的,我头顶着一个瓷碗,左右手伸平,手掌心放碗,需要站上一日,并规定不能收手,若是掉了其中一个碗,那就还有的罚。
这是我与李衡从小定下来的规矩,我俩斗蛐蛐的时候,输的那一方就得罚。大多时候都是我受罚 ,李衡鲜少有受罚的时候。
斗蛐蛐我玩不过他,练武,读书,我统统不及他,但是一样李衡不及我。
我一站站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我体力不支,几乎支持不住,眼前一阵阵紫黑的颜色弥漫,我双脚软得向前踉跄了两步,身体被人接过,头顶上的碗,也落入那人的手中。
我缓了一会,视线才渐渐清明,那人一袭白衣,腰间戴着蛟龙玉佩,未戴冠,一头青丝简单的用一条白色发带束起。一双含情的桃花目,眼尾微微往上翘,多了几分靡惑。正是大轩东宫太子,未来的帝王李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