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用陆年给的钱在国外玩了六年,到第六年的时候他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黎安去了医院,医院给他的诊断书上写的是恶性肿瘤。他突然想起陈辞在原来的小说里是有病的,只不过黎安看的太马虎了,没有太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
还是回去吧,黎安想。
他订了一张回国的机票,黎安觉得还是回到乌水湾吧,毕竟那里是陈辞的家乡。
飞机刚落地,黎安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几年黎安在国外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给换掉了,没有人知道他的电话。
黎安心脏跳的很快,像是知道对方是谁一样,对面语气冷的像冰。
“陈辞。”
还好不是陆年,黎安暗暗开心,但又难免失落。
故作轻松道,“顾詹?你怎么有我电话。”
“这个你先别管,你现在在哪?”
“乌水湾,怎么了?”
“我去找你。”
还没等黎安同意,那头就挂了电话。
黎安在归国前几个月在这里买了一套装修好的二手房,黎安跟着导航进了那个房子里,可能是因为原房主是一个女生的原因,室内非常整洁干净。
说实话,黎安不想配合治疗,这里原本就不属于他,他想安详的度过剩余的时间,说不定他还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黎安用了一天的时间,把这里收拾的有烟火气味儿,晚上的时候顾詹到了这里的机场,打电话让黎安去接他。
刚好黎安只买了一些电器,还没有买水果蔬菜,去接顾詹还能顺路买点。
黎安到达机场的时候,顾詹坐在行李箱上玩手机。
黎安掏出手机。
〔抬头。〕
顾詹放下手机,抬起头,看见来接他的黎安,内心苦涩不已,再次见面顾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黎安又何尝不是呢,自己以陈辞这个身份和他相识,最后骗了他,还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走吧,顾詹。”
顾詹快步跟上他,顾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问问他为什么六年前不能等等自己,为什么六年前执意要出国,又为什么要骗自己,再见到黎安后却变成了一句“好久不见。”
黎安呼吸一窒,随后看了眼顾詹,笑道,“你带着这么大一个行李箱,是想一直住在我这不回去了啊?”
顾詹看了眼自己的行李箱,耍无赖道,“是啊,不欢迎啊?”
“怎么会呢?走吧,带你去吃饭。”
黎安带着顾詹来了一家小菜馆,随意的点了几个菜。
“顾总山珍海味吃多了,吃这种小菜馆能习惯吗?”黎安打趣他。
“我之前还吃大米饭配咸菜呢。”
“顾总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交女朋友没?”
顾詹脸红道,“我不喜欢女的。”
黎安反应过来又笑道,“那交男朋友没?”
“原本六年前我想的,但是没想到那个人骗我还自己出了国。”
黎安原本夹菜的手顿了一瞬,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夹起来的肉片被他甩了出去。
随即瞪他双眼,问道,“你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我吧?”
顾詹点头,“我都说了让你等等我,你自己一个人飞国外去了。”
黎安有点尴尬,岔开这个话题,又问他,“你和你哥这几年处的怎么样?”
“他?自从我嫂子去世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黎安又被呛了一下,“去世?”
“嗯,嫂子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哥之所以这么快就娶她是因为医生说她活不过两年,听说他们gao中的时候就互相喜欢,但是我哥在九年后才知道这件事情,我哥不想在错过她一次,所以就结婚了。”
“那没有人知道你哥在哪里吗?”
“他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回来,其他时候就不知道了,也许陆年知道他在哪里吧。”
黎安愣了一瞬。
陆年?时隔六年,黎安再次听到陆年这个名字时,巨大的疼痛让他的心脏不能承受。
黎安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笑道,“陆年。”
“嗯。”顾詹观察着黎安的表情,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暗淡被他收入眼底。
顾詹又道,“你现在还喜欢陆年吗?”
喜欢?黎安不知道。
“吃饭吧。”黎安道。
顾詹放下筷子,正色道,“那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黎安也放下筷子,“不吃饭吗?不吃的话就回去吧。”
黎安去结了帐,拉着顾詹的行李箱,“回去吧,你在这里玩几天就回s市。”
顾詹知道自己是被拒绝的意思,拉住他的手,“对不起,别赶我走。”
“嗯,走吧。”
顾詹又道,“我这几年画画了,去拍卖价钱都出的很高。”
“是吗?恭喜你啊。”黎安敷衍道。
顾詹停住脚步,叫住黎安,突然很小声的问道,“其实你不是陈辞是吗?”
黎安听到时,也愣住,“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在藏着掖着了,我都知道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黎安想不通,陆年应该不会是那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人,毕竟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所以他坚信陆年。
“你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我想到你还有一个妈妈,于是我问了我哥墓园的具体位置,所以我会经常性的去看望阿姨,有一次我去的时候看到了陆年,他在墓碑前自言自语,我就想知道他说了什么,然后我就……”
黎安没想过自己的身份被别人知道会是以这种方式,“对,我不是陈辞,我是黎安。”
黎安自嘲的笑笑,“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是自己,你懂那种心情吗?但是这种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应该很难过吧?”顾詹问。
“有点儿,不过还好。”黎安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去吧,带你看看我的新家。”
“那你原本长什么样?帅吗?”
“废话,哥能不帅吗?”
黎安笑道,他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那种轻松自在的生活。
顾詹又小声的问道,“你,不问问我陆年过的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