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玄幻奇幻>帝君跑路指南>第93章 劝走南喆徒留心事

  “南喆,我也对她动过杀心,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 ...”南喆不明白,蒙在鼓里的他来向梵隐求助时多傻。

  “我和南秋沅早已扯平,互不相欠。你不该来人间求我救她,何况我也没有能力救她。南喆,能救她的只有你,你回仙界才是最好的抉择。”梵隐自始至终没有因为南秋沅而厌恶欺负过南喆,正是他知道南喆是不知情的,所以他跟南秋沅都在维持这样的假象。

  “南喆,回去吧。言尽于此,你也不傻,如何做无需我再多言。”梵隐看南喆一副大受挫折的模样,心里多少存些不忍。

  可是快刀斩乱麻,委婉无法劝退南喆,话虽直白伤人,却很有效。

  “南秋沅待我不好,平心而论她待你一片真心。今日这番话,属于我和她的私怨。她还是你的好姑姑,我依然是你的哥哥,这不会变。”梵隐说完这番话就去了枯寒房里,南喆在那里愣了很久最后才迟钝地哭了出来,这次他没有出声,把哭泣憋在了嗓子里。

  奈何眼泪开了闸,来势汹汹。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公子,南喆他?”

  梵隐身后没有跟着南喆实属罕见的奇观,这几日南喆跟梵隐的尾巴一样走哪跟哪。

  “魔君抓南秋沅做什么”

  枯寒摇了摇头,“我一直跟着公子,对于此事尚不知情。”

  “南秋沅同我有仇,那魔君知晓与否”

  “君上知晓。”不止是魔君,梵隐被追杀到临渊界限这事,很多人都知道。要是说没有仇,说出来别人恐怕都不信。

  梵隐心间隐隐有了猜测,可听到枯寒的肯定,还是有些难以言说:“他可是在替我出气”

  枯寒没有回答梵隐的问题,是不是出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魔君很是爱屋及乌。

  “公子,仙界没了南塬帝君,魔族众人本该征伐仙界占为己有的。君上为了公子放弃了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还与仙界和平共处百年。如今公子身不在仙界,君上做事自然少了分顾忌。”

  梵隐攥了攥拳,他没想到他下凡这件事不仅仅是他自己,还会牵扯良多。

  他虽不喜南秋沅,却也没想过要她被掳走生死不明。他虽想逃离仙界,却也没想过害的仙界众人不得安宁。

  “我要见魔君。”

  “公子”枯寒意外极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见魔君。”梵隐又重复了一遍,很是确定。

  “公子现在的身体状况连进入魔界都困难,纵然我想带公子去,公子也撑不到魔君殿。”

  “那你能替我去传话么”

  枯寒当然知道梵隐要他传话给谁,当下就单膝跪地。

  “枯寒受主子命令保护公子,不能置公子一人不管不顾,恕枯寒不能去。”

  “我在人间不会有什么事,你替我传话快去快回便是。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也不行吗?”梵隐不认为凡间这么危险,况且他有鹿妖伞在,多少有些自保能力。如果运气不错,过段日子灵力就能精进一些。

  先前的杀手来路不明,汀渡又天谴加身不能施展术法。枯寒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心来离开公子去传话。

  枯寒仍旧不改,“恕枯寒不能从命。”

  梵隐轻轻嗯了一声,随意问道:“那我自己去魔界如何”

  “公子!”

  “我不为难你,你权当不知情同我游历便是。”话中之意,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想法,互不相干。

  枯寒思量再三,心知不好再劝。按照梵隐的速度赶往魔界不是件易事。路上耽搁,加之君上迟早会来,他最终应了下来。

  “是。”

  梵隐看着枯寒,突然想到就说了出口:“枯寒,宋冥都走了。他以前的命令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你完全可以回魔界过自己的生活。”

  “公子,枯寒领命时便没有期限。既无期限,枯寒未收到主子传讯便不会自作主张离开。”

  “... ...”梵隐抿了抿唇,心想着不过是迟早的事。但枯寒认死理,他终究没再说什么。

  等梵隐在枯寒房里待了半日再回房时,房里已然没了南喆的身影。

  梵隐叹息一声,“终于肯回仙界了啊。”

  劝回了别人,自己却又于心难安了。

  北郡。

  时白苏推着常熠在府里的院子闲散走着,走到树下停住,接过下人手里的软褥铺在了常熠腿上。让周围下人退下后,院里只有彼此。

  常熠不经意提起一般打破了沉默,“襄王回来了”

  时白苏蹲下,把头放在常熠腿上趴着。“回来了。北征大胜,外面热闹着呢,想不想出去走走”

  “这种热闹,你知道我不爱去。”常熠摇了摇头,声音很是淡漠,手却抚上了时白苏的发。

  “襄王回来,北郡免不了要重整,好在你师妹也走了。要不然真乱起来,未必顾得上她。”时白苏见常熠兴致缺缺,便想方设法跟他聊着。

  常熠默了默,轻叹道:“是我没用,护不住她。”

  “常大哥,你也想离开这里是不是”时白苏仍旧蹲着,抬起头看着常熠,他小心地握着常熠的手。

  “我不想,你在哪我在哪。”

  “你骗我,你一直都想离开这里。从我救你回来那天这个念想就没断过。我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没想把你束缚在北郡这方天地里。我爱慕你,可没成想成了让你束手束脚的镣铐,禁锢住你。要是当初……”时白苏能明显感觉到,襄王回来后常熠经常闷闷地发呆,他应该是和襄王一样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而不是如今这样整日困在宅院。

  “白苏。”常熠的手上仍有薄茧,那是他年少时练兵器,后来征战四方留下的。他反手握住时白苏的手,他的手要比时白苏的手宽大粗粝的多,却也很温暖。

  常熠神情专注地看着时白苏,注意力全都在他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