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逸擅长观察他人的情绪,很容易就察觉出对方的心思,他忙说道:“叔叔,怀孕这事太突然,是我没做好保护措施,让言言这么小就吃苦,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不会那么没有分寸,是言言胡来,他是该吃亏的。”言沁此刻看林逸那是越看越满意。

  结婚看人品,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虽说儿婿很优秀,对儿子也好,但他还是有一点担心,“言言嫁给你,一定会幸福,他吃不了苦,但你也不能太护着他,要适当让他自立一些。”

  崽儿感觉越来越废了,像只没断奶的小猫,比以前娇气多了,肯定是林逸日积月累宠成这副样子的。

  儿婿宠儿子,言沁自然是乐得见到的,但是他也怕宠得太过了。

  要是宠得像傻子一样完全没了自理能力是很可怕的,他们总会老去,A城现如今也不过是暂时风平浪静,谁又能保证白家今天风光,日后也风光呢。

  白惜言长着那样一张脸,信息素也特殊,他们从小就藏着掩着,就是怕被人惦记。

  白家就像是一个满是宝藏的藏宝地,外人不知的或许会以为宝贝是财物,实际上真正的宝贝是他们的小儿子。

  如果白家倒台,一定会沦为其他家族的玩物,要是被发现其身体的特殊,不知会惹来多少肮脏东西惦记。

  言沁是南方一个小城家族的少爷,家族很小,一直安稳着,直到他成年后跟着父亲外出参加了一次A城的宴会。

  年轻貌美的Omega像是天上落下的一滴雨,使得面上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懵懂无知的少年不经意间撩动了风雨。

  那年言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无数的交易单子朝着他们那个小得可怜的家族扑涌。

  无不是想借此拉近关系,取得真正有价值的那个宝物。

  言沁回想起曾经,不由得感叹运气好,家族小谁都可以欺凌,但因为太多人惦记他了,那些人就互相成了牵制。

  言家也不贪,只取自己有能力能接的合作,兢兢业业夹在那些大家族之中。

  “怎么了,夫人,是在为言言担心吗?”见自己媳妇儿一脸忧思地从房间里出来,白敬连忙迎了上去关切。

  言沁叹息一声,整个人疲惫得像是被抽了魂,“我在想我当年怎么就上了‘贼床’。”

  “什么贼船?”白敬没听懂那幽怨又揶揄的语气,搂着自己弱不禁风的老婆进了房间。

  即使上了年纪,当年惊艳了A城的人依旧是好看的。

  言沁被扶着坐在沙发里休息,他脱下拖鞋,轻轻踹了踹白敬的膝盖:“还不是你的贼床!当年我要是聪明一点,就不至于被你骗了。”

  说起曾经的事,白敬顿时反应了过来,儒雅的脸上露出老狐狸一般的笑容。

  “那怎么算骗呢,你情我愿的事。”

  “哼,你真有脸说,如果不是有了小起,我才不嫁给你!”言沁没好气地揪了一下这没脸没皮还在呵呵笑的老狐狸。

  当初就是太单纯了,没见过什么世面,只知道其他男人来者不善,却没察觉眼前这个儒雅有礼的高材生是披着羊皮的狐狸!

  之后还给人生了只小狐狸,一点都不像他,活脱脱就是老狐狸的翻版。

  好在后来又生了和他相像的言言,不然这个家里全是狐狸。

  言沁现在忧愁的也是这个,言言太像他了,又被保护得过于好,不知世事,天真无邪。

  “我担心言言,最近那群不安分的又在做小动作,言言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锁在身边,现在赶紧嫁到林家或许还好些。”

  他搂着丈夫的脖子,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托出,白敬难得稍微变了脸色,看得出来是不愿如此。

  “不行,这小子这样我觉得不太靠得住,再说了,难道我们还护不住自己的孩子么!”

  言沁摇了摇人浅浅地撒娇:“言言什么都不懂,得有人一直看着,他现在长大了,心也飞了,你哪还看得住他,小心跟朱丽叶一样。”

  “又不是不让他们结婚,但哪有这样的,孩子可以先生下来,我们养,但是不许结婚!”白敬不肯撒口,这可是他最疼的小儿子。

  他辛辛苦苦种了十八年的小白菜哪能就这么简单让外人挖走!

  言沁见他态度如此强硬,翻了个白眼:“哼,你不就是觉得人家是跟你当年用了差不多法子么,小逸可不像你那么卑鄙。”

  突然被媳妇儿指着鼻子骂,老白狐狸觉得脸放不下,酸溜溜地小声回怼:“我怎么卑鄙了,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他的语气相当弱,说是在呛声,不如说像是小孩干了坏事被家长批评的时候努力用语言的艺术减轻自己的罪行。

  “我那叫心甘情愿?还不是上了你的当,你现在看别人也是这样对自己儿子,知道慌了?”言沁没好气地说道,双手环胸转到了一边去。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人和过去我们那个淳朴的年代哪能比,我多老实,林逸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你看,这不是趁人之危么!”

  白敬努力给自己洗白,顺带踩一脚拱白菜的帅猪,父亲对Omega儿子的爱就这样的,看哪个alpha都不是好东西。

  “现在这个年代,小年轻谈恋爱发生点关系多正常,你当年不一直都想把我拐回家,你说说,晚上带我回家喝酒是在图什么?”

  看清了老狐狸曾经那些人面兽心行径的老白兔一点都不客气。

  “那不一样,你心里门清,言言还小,什么都不懂,这林逸不就仗着医生的身份行便利么!”

  “你儿子小,我当年就不算小啦?!”言沁对他无语了,伸出修长的手指点那榆木脑袋,随即把真相托出:“不是人家小逸趁人之危,是你的小宝贝耍了小手段趁人之危。”

  “言言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我们家言言是好孩子!你不要信一个外人的话诬蔑我们言言!”老狐狸怎么可能信,就算是媳妇儿说的也不相信。

  他觉得这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混小子趁他家宝贝睡着偷偷在他媳妇儿跟前甩锅的!

  “是你家小崽子自己亲口告诉我的,怕我骂他,从最开始的计划到后来丢套、吐药全都交待了。”

  言沁又是一个白眼,不过他没说后来小崽偷偷跟他补充说的扎套事件。

  还是要给宝贝留点小脸皮的。

  他继续嫌弃起自己的丈夫:“你的崽跟你是一样的,再怎么像我,底子里还是继承了你的狡猾。”

  “……”这会儿老狐狸不吭声了,他说不过媳妇儿。

  现在还是老老实实低头装死受批评比较好,多说的话,会被媳妇儿打的。

  “反正,这婚必须结,我和小逸已经说好了,两周后刚好有个合适的日子,就算管理局没批,婚礼也必须办!”

  言沁拍板把这事定下了,在家里,他的话语权是很大的。

  谁叫当初刚结婚他就发现这老狐狸的种种不轨行径呢,老狐狸没了保护层,结婚后被他吃得死死的。

  “一定要这么快吗,直接送去林家住着不也一样……”白敬知道办婚礼是为了什么,但他就是不太愿意。

  言沁要被自己这皮厚的男人气到,用力地拧了一把老狐狸的耳朵:“你觉得一样吗?!我们不就是要借林家的名头护着言言,风风光光办个婚礼才能坐实这个名头,让那些人知道这层关系,那群豺狼虎豹若是想做什么,也都要考量考量我们两家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唉——好吧好吧,都依你,但是我必须好好考量一下小逸,这事关言言一辈子的幸福。”白敬自然是依媳妇儿的,他相信自己的老婆的眼光。

  言沁和一直被泡在蜜罐长大的白惜言不一样,前者是言家的经营者,本该是下一任的掌家人,不过早早结了婚,让言家直接并入了白家。

  “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下让老季去准备宾客名单,下午和小逸的妈妈去看场子,要赶紧布置起来。”

  言沁风风火火的,和丈夫商议好,立马就出去了。

  ——

  白惜言在家睡得喷喷香,熟不知自己的好友遇上了一点事。

  凌乐自上次晚饭后,回家就被许钰给扑了,他是愿意的,正好想放下心里的忧虑。

  不想平常看着温温柔柔没趣的男人一到床上就像个疯子。

  小狐狸爽得嗷嗷叫,又哭又浪,瞬间把膈应人的顾泽意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原本以为他们能这样好好过下去的,结果突然来了个许钰的老乡找上门。

  “喝水吧,他一会儿就回来了。”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很是朴素的少年,凌乐有种莫名的不安,给人倒了一杯水。

  少年战战兢兢地接过杯子,淳朴的脸上露出羞涩干净的笑容:“谢谢哥,你真好。”

  “不客气,请问你和许钰什么关系呀?”凌乐被对方纯粹的笑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开口试探。

  说起这个,少年顿时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说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从小就定亲了,他说等他在外面混出名堂就回去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