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题根本就不需要做选择。
热气缭绕中，水不断从边缘溢出，哗哗流了满地沐浴球被丢进浴缸里，溶解产生白棉的泡泡，半遮半掩着里面难舍难分的景象。
余锦耀肩膀在颤，手扶着浴缸边缘，指尖用力到发白，水珠不断顺着滴落，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是浴缸更无瑕光滑，还是他的手指更瓷白。
“水……”余锦耀往后推他，妖冶的脸通红，唇瓣更是如同浸了花蜜似的，香甜迷人，他哼了一声，语不成调的补出后面的话，“……”
声音如失真一般传入霍明盛耳中，他眸光暗极了，像是一张黑色巨网，贪婪强势的将眼前的人笼罩，束缚。
他手臂用力，半透的纱帘垂下，远处的烟花还在持续绽放，为旖旎的夜晚增加了几分浪漫色彩。
漫漫长夜，月色迷人，镜中倒映着它的绝色，引诱着旅人为它痴迷癫狂，势必要追逐掠夺到手才肯甘心。
头顶的莲蓬头淌下水流，余锦耀背抵着镜子，指间穿插着他因湿漉而变得乖顺的头发里，嗓音迤逦，“……是谁答应了说不做也好？”
“是我。”霍明盛吻尽他脸上的水珠，蛊惑般勾出浅淡餍足的笑，“但约定是你打破的。”
璀璨烟花下，霍明盛问他，“你要忍着还是要我？”
余锦耀哑声回了，“要你。”
所以霍明盛确实遵守了约定，现在这样只是为了满足余锦耀的要求。
“坏小狗。”余锦耀怎么可能不懂他的心思，霍明盛一开始的乖乖答应，只是为了暂时稳住自己的恶趣味，紧接着再一步步给他下套。
从出门开始，浪漫的街头散步再到故意点了两杯酒，把余锦耀勾馋了，就扯着他到小街道里接吻。
当时海边看烟花的人很多，接吻的人很多，氛围到了这里，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走过拥挤，霍明盛把他护在怀里亲吻，当着无数人的面在他耳边一遍遍重复我爱你。
余锦耀最喜欢他对自己炽烈张扬，毫不掩饰的爱。
所以引诱计划最后以霍明盛得偿所愿告终。
两人在C国待了一个星期，白天巧妙周旋，斗智斗勇，晚上唇枪舌战，深居简出。
庄严教堂里有他们踏足的痕迹，许愿池里多了两枚硬币，承载着彼此的心意与名字，白鸽展翅为他们送上祝福，所有烦恼都被遗忘，时间眨眼飞过。
几天放纵下来，余锦耀腰酸腿软，霍明盛每晚都老老实实地帮他揉捏，直到他睡过去才小心收回手，免得把人吵醒。
回去前一晚两人去商店逛了几圈，给国内的朋友们选好礼物，难得相安无事的睡了一晚。
虽然这一晚是养足了精神，但积攒了一个星期的奔波劳累，再加上整个返程没那么顺利，总共耗费了六个小时。
下午回到家之后，余锦耀强撑着洗完澡，什么也没吃就倒头睡下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起来。
霍明盛只能给他熬点粥，再做几份清淡的小炒热在锅里，等他醒了就能立刻吃上。
按照原本的安排，余锦耀今晚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谈谈未来的发展还有金融危机的事，以前跟着他的人已经全部集合原地待命，就等着正式回归岗位了。
余氏的策划案霍明盛一直都有参与，得到允许之后，就以余锦耀助理的身份帮他开了这个会议。
霍明盛出现在镜头里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秘书及时做出解释，会议才在霍明盛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展开。
能被余锦耀聚在这里的人，都有一定资历，看人的眼光同样毒辣，大家对霍明盛的第一印象都是觉得这人应该不简单。
但怎么个不简单法又说不出来，毕竟还不了解，直到会议接近尾声，所有人松懈下来的同时，对霍明盛的不简单总算有了十分清晰的认知。
他立场坚定，目标明确，哪怕大家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他都能耐心等着，直到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才缓声开口直切重点，把思路扭转回来。
当然，不必要的等待，他也不会去忍，抬手制止发言之后，就从容淡定的在众人的目光中冷声纠正错误。
难怪能替他们余总出面开会，这行事风格真的非常有余锦耀那范儿。
但他跟余锦耀最大的不同就是，余锦耀眉眼温和，嗓音清润，除了有人犯错，其余时候都不会给人摆脸色，待在他身边不由自主会觉得放松，还想去拥护他。
而霍明盛从头到尾面无表情，遇到分歧吵闹时，眉间褶皱更是半点不增，声调一点起伏都没有，整个会议氛围严肃压抑，明明还不熟悉，隔着屏幕，却已经感受到了压迫感。
“没别的问题会议就到这里。”霍明盛打算就此结束。
书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余锦耀穿着睡衣，慢悠悠的晃进来。
只见睡衣上的纽扣胡乱系着，哪怕一天过去，脖子锁骨上吻痕依旧十分清晰，长发凌乱的散在后背胸前，声音还有些哑，“还没开完呢？”
霍明盛看着他，高度运转了一个半小时的脑子在这一刻断开连接，等余锦耀走到身边了，才反应过来‘啪’一声，挂断通话的同时把笔记本合上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他刚睡醒的声音，更不可能让任何人看到他这副慵懒又迷人的模样。
但麦克风收音很好，余锦耀那句懒懒的询问直接传给了所有人，在通话挂断的那刻，真丝睡衣的衣角更是在镜头角落里一晃而过。
当即，霍明盛所谓的助理身份就变得摇摇欲坠。
晚上十点，余总嗓音沙哑，还穿着睡衣，跟一个能替他出面做主，看着就非同一般的男人待在一个空间里。
这就很让人浮想联翩了。
“这么快挂断做什么？我还没跟他们打招呼呢。”余锦耀浅笑道，起床气已经自己缓冲完了，现在精神状态还不错。
他当然不可能以这身形象出现在外人面前，只是故意这么说，想看霍明盛的反应。
“不能打招呼。”霍明盛把他揽到自己腿上坐着，帮他把睡衣上的扣子仔细扣好，“你这样不能给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