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至爪子扒紧祝慈的脖子,死活不松开,店员伸出手僵持了半天,表情有些尴尬。
祝慈轻轻叹了口气,对店员说:“没事儿,你先忙吧,我跟她交流一下。”
店员如蒙大赦,转身去搞定下一位“小祖宗”。
祝慈带着“围脖”在休息区坐下,拍拍小猫的后背,“好了,那我们回家去洗澡,我帮你洗,可以吗?”
任冬至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侧,表示同意。
她轻笑着摇头,如果任冬至变回来也能这样跟她撒娇就好了。
外面已近黄昏,祝慈推门走进一家亮着暖黄灯光的蛋糕店,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任冬至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惹得祝慈侧目。
老板将正在冷藏的蛋糕取了出来,精心包装好送到祝慈手上:“祝您生日快乐。”
祝慈点头笑笑,没有解释什么,只说了“谢谢”便拎着蛋糕出门。
走出门外,祝慈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很快随风飘散。
任冬至可是猫啊,她怎么会没听到呢。
她说:二十岁了,任冬至,生日快乐。
那种奇怪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任冬至,从祝慈说出那句话开始,她的心就不停地加速。
小猫的心跳得这么快会不会死掉啊?
任冬至呆呆愣愣的,连到家了都没意识到。
祝慈把她放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发什么呆?”
任冬至隐约觉得自己快要摸着答案了,却又抓不住。
祝慈也就随口一问,并没打算从一只小猫的嘴里得到回答。
她洗净手后打开包装精美的蛋糕,任冬至跳到桌上来凑热闹,歪着脑袋凑近看,下一秒就被祝慈给暗算了。
任冬至舔舔鼻尖上的奶油,颇为无语地白了祝慈一眼。
幼稚鬼。
祝慈被她的反应给逗乐了,笑着说:“以前觉得舌头舔鼻子是很难做到的事情,现在看来也挺简单的。”
蛋糕上面铺满了水果,祝慈一颗一颗地挑出来摆在任冬至跟前,时而将沾了奶油的手指递过去,任冬至也很给面子地把奶油舔干净。
每当任冬至露出这种毫无防备的模样时,祝慈都会怀疑是不是她把任冬至扔上床她也不会怀疑什么。
虽然很想尝试,但祝慈还是懂得凡事要循序渐进,至少现在任冬至已经愿意陪她练习接吻了,这放在以前便是做梦也不敢想。
只是不知道任冬至还要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
任冬至一晚上心情都很好,有人惦记着她的生日,把她当成正常人对待,给她本该不再拥有的仪式感。
所以当她被带进浴室洗澡的时候也十分乖巧,全然没有在宠物店时的抗拒。
祝慈调试好水温,把任冬至放入盛好水的盆子里,一点一点地打湿她的毛发,搓出细细的泡沫。
任冬至仰着头,圆溜溜的眼睛直视着祝慈的下巴。
不愧是她喜欢的脸,就连死亡角度也这么好看。
“爪子抬一下。”祝慈搓搓任冬至的脖子,轻笑着提醒道。
任冬至乖乖把爪子搭到祝慈的手心里,祝慈便又开始搓洗她的小爪子和肚皮。
当她碰到肚皮上的粉色小颗粒时,任冬至忽然颤了一下,祝慈猛地反应过来,手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碰。
“……要不肚皮你自己舔舔吧。”祝慈吞咽了一下,很绅士地把手挪开。
任冬至也臊得慌,耳朵微微耷拉着,不敢再去看祝慈。
祝慈还想着速战速决,结果就在碰到小猫的后腿跟时,眼前突然一白,指尖触到了温热光滑的皮肤。
“……”
祝慈呆愣在原地,理智告诉她非礼勿视,可眼睛却是不受控制地黏在了任冬至雪白的身体上。
明明上午才说着变不回来了,怎么突然又变了,任冬至一脸惊愕,甚至忘了遮掩。
“我……”任冬至后知后觉地抬头,正好瞧见了祝慈灼热的目光,心脏顿时停了一下,继而脸颊红透。
任冬至的满头黑发为她稍微遮掩了一番,但也无济于事,祝慈的手发着烫,贴着她的腿根。
祝慈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凑近任冬至,“怎么办,我突然想接吻了。”
“啊?”任冬至尚不及羞赧,就被祝慈这无厘头的话给吓了一跳。
“可以吗?”祝慈越凑越近,目光灼热。
任冬至下意识地闭了眼,这动作对祝慈而言与默许无差,她吻了上去,手不安分地往上挪了挪。
“唔……你做什么?”任冬至睁开眼,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眼睛和红唇都湿润地快要滴出水来。
哗——
浴室的花洒被碰开,恰到好处的水温将二人笼罩,祝慈尚未脱下的衬衫被淋湿,衣服贴着身体,透着一片肤色。
“别动,我教你。”祝慈抱着她,低声诱哄道,“会很舒服的。”
……
凌晨两点多,祝慈毫无睡意,时而转头看看睡得不安的任冬至。
任冬至的眼皮还是红的,她今晚哭过太多次,眼睛都有些肿。
电脑的冷光映在祝慈脸上,显得更加清冷。
她在查看靳贺所说的那个岗位,确实如他所说,与她的专业很契合,相较于南城,可能是市里会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如果她的生活没有任冬至,她或许会没有顾虑地直接过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
祝慈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任冬至的脸颊,指腹传来的温热触感将她的内心给融化。
她想听听任冬至的意见,如果任冬至不愿意去,那她就留在南城陪着她。
早上任冬至醒来的时候祝慈已经去上班了,卧室的窗帘只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一缕阳光钻进屋内,照亮一小方天地。
任冬至起身时小腹有些酸胀,昨晚那些奇怪的画面涌入脑海,让她当场怔在原地。
“……这真的正常吗?”任冬至皱着眉,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祝慈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任冬至刻意去回避内心的悸动,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
靳贺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他特别不喜欢看这些官话,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一句一句地进行解读。
办公室门被叩响,靳贺没有抬头,眉头依然拧着,好像从未展开过,“进。”
“靳站长,这是我整理好的交接材料。”祝慈把文件夹递到靳贺的办公桌上。
靳贺动作一顿,抬眼:“明天就回去?”
祝慈点头:“那边催得紧。”
靳贺啧了一声,伸手捞到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停了片刻,还是把手机放回了桌上。
“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靳贺问她。
祝慈表情有些无奈:“我可能还要跟一位朋友商量一下,我尽量早些给出答复。”
靳贺点点头:“行,商量完了跟我说一声。”
他自然不会帮祝慈暗箱操作,他只是相信祝慈的能力,必要时候稍微帮衬一些,其余的就靠祝慈自己发挥。
因为即将回去原岗位,祝慈这一天的工作量很少,得到允许后祝慈提前回了家,客厅里没有人。
祝慈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人。
直到推开书房门看到那个人,祝慈才把微颤的手给收进口袋里,没让她发现端倪。
任冬至听到动静,把聊天界面给关掉,疑惑转头:“你今天好像回来得早一些?”
任冬至站起身,面对祝慈还有些局促,她耳尖发烫:“我已经煲好饭了,青菜也洗干净了,其他的我……不太会。”
祝慈轻笑:“没事,你做你的事就好了,午饭好了我叫你。”
“对了。”任冬至叫住她,轻轻咬了一下唇,浑然不知自己这个动作有多惹火,“我发现之前有一位教授给我发过私信,他在市博物馆工作,想让我当他的助手。”
祝慈走进书房,反手把门关好,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挺好的。”
感知到危险气息的任冬至紧张地后退两步,继续说:“是吧,我也觉得还行,但是我的身份可能会有点麻烦……你别靠近了。”
后腰已经抵到了书桌,任冬至向后伸手扶了一下桌沿,避无可避。
“任冬至,我觉得很可惜。”祝慈没头没尾地说。
任冬至面露疑惑:“什么?”
祝慈压抑了十几年的情感快要按耐不住,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眼眸中的深情快要将人溺毙。
“原来接吻是会上瘾,任冬至,你没体会过,太可惜了。”祝慈话音刚落,便探身上前吻住那水润的红唇。
任冬至的大脑又开始短路了,她被迫仰着头承受祝慈的侵略,迷糊之中还想着祝慈刚刚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她没体会过,难不成祝慈体会过,是和谁?
心脏传来一阵一阵绵密的刺痛,任冬至闭上眼,心想:我或许是疯了吧。
任冬至的默许让祝慈愈发得寸进尺,就在她准备把手探进任冬至的衣服里去时,衣服里的手机响了。
真会挑时间。
祝慈不耐地啧了一声,抬手帮任冬至整理好被她弄乱的衣服,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单位那边打来的。
任冬至已经清醒过来了,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跑得远远的,挨着门随时准备逃跑。
祝慈舔了下唇,并不急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