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的头等舱很安静, 没什么人。
陆乘坐定后看着窗外，神色有点深沉，然后一扭头看到陆猫猫, 吓了一跳, “你眼睛怎么这么肿？”
“森莫呀？”陆猫猫困得眼睛眯着含糊不清。
陆乘：“没事，你快睡。”这眼睛也太肿了。
“爸比~”
“到了叫你。”陆乘伸出指头摸了摸陆猫猫的眼皮，陆猫猫太困了已经睡着了，嘴巴动动也不说话，陆乘摸了下感觉还好，不是很肿，不然落地不知道怎么跟虞清和交代。
这么肿的眼皮子。
飞机两小时，旁边陆猫猫睡得香喷喷, 陆乘睡不着，黑暗中就瞪着一双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终于飞机落地, 等听闻开舱门，陆乘也没叫醒陆猫猫，毯子一包，直接抱着陆猫猫下。
A市的机场有粉丝早早蹲守, 看到陆乘和陆猫猫出来，惊喜的想叫, 陆乘这会有点低气压, 往怀里猫猫比划了下，大家秒懂安静下来。
猫猫在睡觉。
【接到机了, 小狗抱着猫猫。】
【小狗心情好像不太好。】
【见了真人我信陆小狗其实是个酷哥了, 他只有在虞老师身边时限定搞笑小狗。】
【好嗑。】
【陆小狗快去找虞老师吧，抱抱虞老师。】
【也不一定是去找虞老师的, 别贷款。】
【有的人是真担心同担伤心好心叮嘱，有的人则是浑水摸鱼想破糖，都到了A市还不让磕了？】
【别吵了！！！快来看视频，网有点差我拍到了。】
【真的巨甜，你们等我等我！】
【姐妹是不是我心里想的？】
【我去我去我蹲了。】
博主拍的那条视频终于发上来了，是一段几十秒的视频。
【陆乘，你和猫猫这次来A市是去找虞老师吗？那不然呢，肯定。】镜头里，陆乘说‘那不然呢’有种自然而然的肯定和拽，但又认真补了句肯定。
好像是他本人现在情绪不高，所以对外说话有些顾不上人的拽，但想到是虞清和，又很认真尊重了。
【谁懂谁懂！！！】
【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
【我嗑的CP是真的！原地结芬结芬！】
【脸都笑烂了，姐妹你好勇，竟然问出来了。】
博主回复：我太好奇了，而且我觉得陆小狗虽然低气压看着不好惹但一想到他在虞老师面前搞笑小狗模样，我就有胆子问出来了，好开心啊！没有白来！！！
顺便说一句：睡着的猫猫很可爱，以及陆小狗臂力惊人。
【陆小狗臂力惊人节目中都看见了，肯定能抱着虞老师艹。】
【粗俗！】
【今晚我是纯情战神，我不想搞黄色了。】
【一样，希望陆小狗能抱抱虞老师。】
超话里宛如过年一般。从前的嗑CP不求一丝真情光白嫖，此刻全都忘光光了，甚至更是上头嗑死在夹猫猫超话中，自己真正主都顾不得。
先紧着虞老师和陆小狗来！
陆乘坐在车上，报了地址，但想到虞清和可能搬家了，还是打了电话过去，电话那边很快接到了。
“我是陆乘。”
“我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陆乘一听虞清和清清冷冷的声，没忍住夹了下说：“我和陆猫猫刚下飞机，虞老师，你搬家了吗？”
“陆猫猫眼皮子都肿了，我抱着他，没地方去，也没带行李……”说的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虞清和声音没了冷清有些急，报了地址不说，“我来接你们，我换地方了。”
“没关系，我们坐上车了。”
四月中的天，A市昨天还有些阴沉，晚上气温降了些。虞清和照旧在小区门口等候，裹着衣服不知道站了多久。
陆乘下车一眼看到灯光下的虞清和。
虞清和手里拿了毯子的。
“虞老师。”
陆乘没忍住冲上去，一胳膊抱住了虞清和。虞清和惊讶了会，不知道陆乘突然之间跑来他这儿还带着猫猫，但此刻，他感觉到了陆乘心情不怎么好。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此，虞清和站着并没有推开陆乘，但陆乘很克制，松开了胳膊，抱住了陆猫猫。
“进去说吧。”虞清和道，发现猫猫身上有毯子。
陆乘：“飞机上的。”
“虞老师换新家了，速度好快。”
“嗯。”虞清和想早点搬完，早点可以请猫猫——和陆乘过来玩，“才收拾好。”
照旧是凌晨之后，照旧黑漆漆的小区，照旧虞清和跟陆乘并排走着，只是今晚多了陆猫猫，陆乘和上次的心境也大不相同。
他，陆乘，这辈子就是撒泼耍赖，夹一辈子，也要和虞清和在一起！
不过这次走了好久，夜色很凉，小区里绿意很多，终于到了。虞清和刷卡进门进电梯，两人在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
屋里灯是亮的，虞清和出来时也很匆忙，忘了关灯。
“先把猫猫放床上吧？”虞清和带路去主卧。
陆乘有自己的小心机，陆猫猫睡得很沉，他一直没叫醒，此刻点了点头跟着虞清和进了主卧，给陆猫猫脱了外衣，塞到了被窝里。
“我租了两室，一间——”
陆乘双手空了，上去抱住了虞清和。
“我看了节目，听到了你说……”陆乘声音低低的，想到那个画面，其实眼皮子也软，很难受，“虞老师，虞清和。”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安慰什么，言语是贫瘠的。
此刻虞清和才反应过来，陆乘为什么会连夜带着猫猫来这儿找他，心中动容，手抱住了陆乘的背脊。
“其实……都过去了。”虞清和说。
两人抱了好久。
松开时，陆乘眼眶红了，虞清和反倒还好，给陆乘拿了换洗睡衣，甚至笑说：“你上次买的，我也带过来了，这次正好。”
“你洗澡吧，今晚凑合一起睡，次卧玩具室我没放床。”
陆乘嗯进了浴室，一张口他怕他哭出来。
地方大了，主卧里有一张很大的床，陆乘冲了一把澡，还很精神，出来时虞清和换好了居家睡衣，床上多了一张被子。
陆乘盯着那床被子，再看看陆猫猫在虞清和的被窝里，顿时一脸羡慕嫉妒，陆乘咬了咬牙，再咬咬牙，牙都快咬碎了，说：“那什么，陆猫猫和你睡吗？”
“不可以吗？”虞清和问，而后说：“你要是不放心——”
“放心肯定放心。”陆乘听出虞清和误会了，连忙说：“我就是吃醋，凭什么陆猫猫和你一个被桶，而不是我！”
虞清和嘴角带着笑，说：“床我买的大，但是被子是一米八的，盖一张被子会着凉。”
床是两米的床。
陆乘钻到边边被窝里，突然意识到两米的床这个问题，有点惊喜扭捏说：“虞老师，你买两米的床是不是就是以后我来这儿也能睡？”
“是啊。”虞清和回答很坦荡。
毕竟他也想和猫猫住一起，而不是去酒店——去酒店会麻烦许多。
两人躺下，中间夹了个陆猫猫。虞清和将大灯关掉，轻声说：“我现在的条件只能这样。”
“已经很好了！”陆乘跟打了鸡血一样，“我不介意的，虞老师我很好养，我还有从小到大存的压岁钱，家里给猫猫还存了钱，密码我都知道。”
就差说偷陆猫猫的钱养虞清和了。
虞清和：……囧囧有神。他并没有说想要养陆乘的意思，陆乘怎么会想到这儿了？
“我明年大四毕业，虽然我学习一般般，但因为做盒饭，专业技术很好的，我找个工作，也能赚钱，养自己没问题的。”陆乘规划好了，不用虞清和养他。
虞清和知道陆乘之前给他做过盒饭，此刻听闻，说：“你大学学的是计算机吗？”
“嗯，编程。”
陆乘还沉浸在以后过日子——他觉得打工工资有点少，还是要开公司，他想给虞清和花钱，大明星要闪闪发光，穿漂亮限定的衣服，走红毯，熠熠生辉，拿许多奖，拍好多电影、电视，忙起来的话。
“我愿意当贤内助。”陆乘羞涩说。
虞清和：……决定换个话题。
“你还看今晚节目了。”
“你没看吗？”陆乘没听到虞清和同意他当贤内助，也没失落，追人这事情哪能一次就成，他有信心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清和摇头，发现陆乘看不见他的举动，改说：“最近一周比较忙，搬家还有去公司了一趟，有几个商务想找我，在洽谈，还有禁-毒的宣传录制。”
搬家也是今天刚刚收拾完。
“今天应该是第二期春田花花那期。”
虞清和回想了下内容，那一期因为奥利弗崩溃，他感同身受，但却不想再看一遍节目。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对他依旧很好，但是或多或少外界因素，他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没有人因为他在电视里软弱的一幕，奋不顾身连夜赶到。
虞清和想到门口那个拥抱，陆乘单手抱着他。
上一次在狭小的房子里，深夜陆乘闲聊，说了许多他读书时代的事情还有猫猫的事情，此时，虞清和也有些诉说欲。
可能因为陆乘披星戴月赶来。
“那年冬天我和我妈很不好过，家里还欠了一些钱，现在想来不是很多，三万多，但小时候那会的我觉得天塌了。”
“父亲离世，欠了债款，我妈带着我第二年时改嫁了。”
“对方比她大十岁，不是绘春的，是省会的人，体制内，工作稳定，家里条件不错，最主要是愿意给我们还清欠款，还给我妈了一笔彩礼钱。”
陆乘听着心里难受，“你呢？你愿意吗？”
虞清和沉默了，那会没人问他愿意不愿意妈妈改嫁，所有亲戚都对他妈妈说，这是个好对象，除了年纪大点，你以后找不到这么好的，也不介意你带个拖油瓶，烧高香都求不来……
亲戚劝妈妈的话，他都听见了，他是拖油瓶了。
“我妈很漂亮的。”虞清和突然说：“王叔叔找到她才是烧了高香。”
陆乘肯定说：“那当然了，你爸爸妈妈肯定长得好看，你随着他们了吧？”虞清和就很漂亮好看。
“嗯。我爸爸很斯文，以前做会计的。我妈妈会裁缝，夏天的时候，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她很厉害，做饭也好吃。”
“我妈很爱我，但我不想她那么爱我。”
“因为我，她选择了改嫁。”虞清和听到，亲戚劝到：嫁过去小河到省会城市读书，那边教育资源比咱们好，人家条件又好不会亏待小河的。
小河是虞清和的小名。
陆乘心里一片酸涩，难受的不得了，伸着胳膊想去拍拍虞清和，结果摸到了陆猫猫。虞清和见此反倒是笑了下，而后有些怅然若失，“都过去了。”
“王叔叔其实对我也还好。”
“肯定不好。”陆乘斩钉截铁说。
虞清和倒是诧异，“你怎么知道？”
“你叫他王叔叔，语气很客气冷淡。”哪怕是不想改口，也不是这样的语气，不像是家里人。陆乘有点着急，“他不会背地里偷偷欺负你吧？”
虞清和：“那没有。他不打人的，只是——”
“只是什么？”陆乘急的坐起来了。
虞清和先比划了个嘘，小心吵醒猫猫。陆乘轻声嘀咕：“他睡着后就跟猪猪一样，不会醒来的。”
“哪有你这么说猫猫。”虞清和莞尔一笑，不过刚才的思绪冲淡了许多，此时说：“王叔叔在体制内是科长，很要脸面的，不会做出背地里被人笑话的行为，在吃住零花钱上我和他儿子是一样的。”
“他还有儿子？”陆乘半躺下，这个角度还能看到昏暗灯光下虞清和的脸，勾勒的很柔和漂亮。
虞清和：“嗯，比我大八岁，那会对方上高中了，也不是很跟我计较。”才怪。
对方十六岁，高一的年纪，他和母亲到了王家，对方就来了个下马威，先跟他母亲说：我妈病逝，你进来就是为了照顾我们父子的。
把他妈妈当保姆一样。
虞清和虽然才八岁，但气坏了，冲过去就要打。
最后被大人拉开的，王家父母疼大孙子，听闻缘由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孩子还小有口无心。
王家父母就是把他妈妈当保姆，拿这个话哄王恩科的，所以王恩科记住。之后的日子，王恩科一直跟他说：你是拖油瓶，不是我们老王家的血脉，王家的房子车子你都别惦记，都是我的。
谁稀罕谁惦记。虞清和自尊心气得脸涨红大喊。
每当这个时候，王叔叔就会出来打圆场，总之那些话，维护王恩科让他别计较。后来虞清和就很厌恶打官腔，‘中年爹味说教男’，人家说的面面俱到，还能处处戳他要害，年幼的他不知如何反驳。
要是大吵大闹，他母亲夹在其中日子也不好过。
“我初中时就住校了，住校了很好。”
虞清和没说全，跳过去的，但陆乘听得眼眶泛红，因为他能想来的，才八岁的虞清和在王家这样的家里，肯定受了许多许多委屈。
“高三那年，我母亲怀孕。”
陆乘哑着嗓子说：“你妈妈怀孕了？还是在你的高三？”虞清和想考A大的，却没考上。
“嗯。王家就一个男孩，听闻我妈怀孕了，也想再来一个男孩，于是不想我妈打掉——”虞清和说不下去了，那段时间，王恩科跟疯狗一样，冲到他学校，说带弟弟吃宵夜。
他不去，王恩科当着同学面抖着家里事。
你妈怀孕了，怀了王家的孩子，你以为你妈最爱你最喜欢你？要是最爱你能在你高三这年怀孕生孩子，有这个闲心？
虞清和知道，王恩科这是害怕，王恩科那年二十六一事无成，全靠家里关系混了个编外工作，要是她妈妈生了个男孩，王家人对妈妈那一胎都很看重，王恩科怕老家伙被他妈哄的以后王家家产全给了小的。
他都知道，但还是受了影响。
这对父子真的会戳人心，拿捏人。
虞清和初中住校时，想着不让妈妈难做，他知道妈妈疼他最爱他，王家他和他妈妈才是一家人是一个小个体。之后几年，受了委屈，总是这样念着，吞着委屈，因为妈妈爱他，他坚信。
“你还记得我们班长吗？”虞清和说。
陆乘正生气，压着气，说嗯。
“她人真的很好，班里私下都在说我家的事情，是她几次三番为我开口的，也安慰我，找到了大学资料也分给我，可惜。”可惜没考到A大。
陆乘听出来了，心如刀绞。
“我现在也很好，陆乘你别哭了。”
“我没哭。”陆乘嘴硬说，只是嗓音哑的。
虞清和一笑，当没听到陆乘吸鼻子声，“真的奇怪，我以前觉得放不下，每次一想都会恨，今天跟你说完——”
“你别放下。”陆乘这人嫉恶如仇，还想狠狠报复回去。
虞清和说：“好。我就是释然了，我知道王家在意什么，在意名利，在意钱，等我以后越来越好，我会做的面上很好看，就如曾经王家对我一样，但让他们背地里干难受去。”
“好。虞清和，你一定要火，大火，拍好多好戏，拿很多奖，赚好多好多钱。”陆乘说。
虞清和嗯了声，赚很多钱的话，可以做许多好事，资助一些学生。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
“生了康欣后，她身体不太好，没大毛病，一到冬天，鼻炎容易犯，抵抗力低。”虞清和说。
“我怀猫猫，去国外生下猫猫，都没有告诉她，怕她操心。”
他妈妈要带康欣，身体又不好，还要操持家务。从高三毕业十八之后，王家给打了学费，虞清和工作后都把钱还了回去，他还想着，赚了钱以后连本带利，连着过去生活在王家的费用。
可惜猫猫来了，他花钱地方多，在外打拼多年，那年被全网黑，他妈妈打来电话问他怎么办。
虞清和也是咬牙顶着，云淡风轻说没事，什么都没透露。
那时候他孤立无援，真的找不到一位能帮他带猫猫的，思来想去，只有陆乘了，那位在酒店里背了全家人工作家谱的少年。
如此一想，陆乘那时候对他是陌生人，却让他信赖。
“虞老师我可不可以过去抱着你睡？”陆乘哭的跟狗一样，好想抱抱虞清和，他甚至带着浓浓的哭腔夹了下，“虞清和，我那年刚满十八你就——”
“过来吧。”虞清和无奈轻叹，但其实眼底心里都是软和开心的，“你把猫猫移到一边，用枕头挡一下吧？”
“我知道我来。”陆乘手脚麻利把陆猫猫塞到单人被窝，自己下床绕了一圈到了虞清和那边。
虞清和莫名的有点紧张还有些坦然接受，他往里挪了挪位置，背后陆乘上床了，他看着猫猫，也能感受到背后陆乘的视线。
陆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贴着虞清和，简单的抱着虞清和。
“虞清和。”
“嗯？”
“你超级好，真的。”陆乘语气坚定，“那年我十八，你别笑。”
陆乘知道自己一提‘十八’虞清和就会开心，想故意逗逗哄虞清和开心。
虞清和嗯嗯两声，眼底都是笑意。
“那天早上你问我成年了没，还问我有没有钱回家，你真的超好超善良，明明你走路都不稳。”
虞清和笑容挂不住了：“你注意到了？”
“嗯，我想去扶你，但你背脊挺得很直，我觉得不该去扶的。”陆乘犹豫了一瞬，改为把全家家谱报了一遍。
虞清和那会还挺傲的，自尊心也高，被人上了，做的腰都起不来，腿打哆嗦，却不想在陌生少年面前露怯。
“我那会挺装的。”
“才不是装，你那是不好意思是体面。”
虞清和心想，这和装也没什么不同，但他知道陆乘不是这个意思，陆乘是觉得他很好、很好……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我也不善良。”
“曾经有段时间，我想下毒杀了王家全家，带着我妈跑，后来想想就算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只是现在、过去没有机会和实力，如果有的话，我会通通报复回去。”
陆乘听得眼睛亮晶晶的，胳膊撑起来看向虞清和，开心响应说：“虞老师，你要是报复带我一个，我也干我也干！我有个小本本，全是暗鲨名单，咱们以后火了，先截胡赵明泰资源吧！”
“截胡吧截胡吧截胡吧……”
虞清和被陆乘感染到了，明明是幼稚的画大饼畅想未来，虞清和同意了陆乘报复方法，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