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东要学的小丑妆是所有种类里面最复杂的，叫反派小丑妆。
真正的反派小丑舞台妆很复杂，步骤很多，廖东打开油彩和粉底，慢慢上手。
先涂白色油彩和粉底，然后是眉毛、鼻子、嘴唇画成鲜红色，最后是眼影，和传统的反派小丑妆不一样，廖东没有用紫色眼影，而是换成了深蓝色。
廖东找到了一种京剧演员给自己画脸的感觉，挺带感的。
看着面前的化妆镜，廖东还不时地翘起嘴角，给旁边的露西·王吓得直哆嗦，真有点吓人。
“很好……廖先生，我想你已经完全掌握了小丑妆的技巧……”
哆嗦归哆嗦，露西·王还是立刻恭维了廖东几句，老实讲，廖东的化妆水平属于新手中的新手，嘴唇都画歪了，但谁叫人家是老板呢。
廖东对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他也知道自己化妆技术不行，但是足够了。亚瑟只是一个混得不如意的底层，不可能有什么高深的化妆技巧，意思到了就行，这也大大缩短了廖东学习化妆的时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露西，你的任务完成了，干得不错，稍后会有人和你结账的。”
露西·王有些失望，她本来也想加入廖东的团队，看来现在是没希望了。
露西·王刚出门，马丁就又进来了，“廖先生，斯图尔特先生已经到了，您现在见他吗？”
廖东点头，“让他进来吧。”
大概一分钟时间，一个脸上同样化着小丑妆的男人走了进来，这是马丁给廖东找的老师——一个蹩脚的小丑兼魔术师。
斯图尔特日常工作和剧本里的亚瑟差不多，区别就是他的情绪比亚瑟稳定多了，也没有精神病。
廖东的目标就是和斯图尔特一起工作，他要尽快掌握一个小丑的基本技能。
廖东给自己设定了一周的时限，不要求完全掌握，起码要做得有板有眼，然后自己再慢慢练习。
结果三天之后，廖东就发现斯图尔特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教给他了……
一个底层小丑的工作非常简单，而且枯燥，根本没什么技巧可言，就算是廖东之前觉得比较神秘的魔术也是如此。
斯图尔特并没有教廖东什么高深的魔术手法，都是道具……
三天下来廖东已经把斯图尔特榨干了，他甚至比斯图尔特做的还要好。
也不难理解，毕竟斯图尔特已经做了五年小丑了，日复一日地重复工作，让他没有任何想要精进自己技能的想法，他已经认命了。
虽然能力有限，但是斯图尔特这个人很健谈，再加上廖东非常大方，他简直都快成为廖东的死忠粉丝了。
“说真的，如果电影上映了，我一定自己掏腰包带全家人一起去支持你。”
“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我会让我的助理给你送票，你家里有几个人？五张票够吗？”
斯图尔特哈哈大笑，“别说五张了，十张我都能用掉。”
“那就十张。”
在斯图尔特惊讶和感激的目光中，廖东问道，“很多人都说纽约像哥谭，你觉得呢？”
“我觉得芝加哥更像……也不能这么说。”斯图尔特考虑了片刻才说道，“纽约确实更繁华一些，还是纽约更像一点吧，反正两个城市治安差不多。”
廖东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斯图尔特会这么说。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廖东都去过美国，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但是纽约廖东确实没怎么逛过，他大多是在这里转机。
不过廖东查过资料，纽约的治安绝对比芝加哥和波士顿这样的城市要好，犯罪率也低了不少。
斯图尔特笑了，“你说的是中心区，我建议你去哈林区和布朗克斯看一看……还是算了，太不安全了，你没必要冒险。”
廖东的兴趣来了，他特别想体验一下“哥谭”的氛围，当然，是要在安全有保障的情况下，保镖他是肯定要带的，但是他还缺一个向导。
“斯图尔特，你愿意和我一起体验一下纽约的夜晚吗？”
斯图尔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No，No，我的小儿子才六个月，我不想身处险境。”
廖东更惊讶了，“有这么危险吗？”
斯图尔特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有些N……非裔美国人的脑子不好使，还有一些墨西哥佬，有暴力倾向。”
“我不是说去哈林区或者布鲁克林，你带我去稍微安全一些的地方就可以，我可以给你报酬，五百美元，怎么样？”
斯图尔特还是有些犹豫，廖东继续加码，“一千美元，我还有四个荷枪实弹的保镖，距离我们不会超过五十米。”
“好吧。”斯图尔特咬了咬牙，还是答应了，“不过你要听我安排，我不让你去的地方，你一定不要去，还有，你最好化个妆。”
“化妆？小丑妆吗？”
“不是，不要那么激烈，普通的妆容就可以，我建议你把自己涂黑。”
“为什么？”
“因为你是亚裔，在那些非裔的脑子里，亚裔就代表有钱，好欺负。”
廖东懂了，斯图尔特是怕自己被人抢劫。
很快，廖东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当天晚上，斯图尔特就带着廖东走到了纽约最北面，“前面就是布朗克斯区，再往前，就是洋基队的主场。”
廖东刚要往前走，一把就被斯图尔特拉了回来，“我们不是要去那里，而是要避开那里。”
廖东一脸懵逼，然后他就听到警铃声大作，没过多久，一个非裔就从廖东的身前飞驰而过，手上还拎着一个大包，显然装了不少东西。
其中一个保镖飞快地拉了廖东一把，避免他和那个非裔相撞，并立刻把廖东挡在身后，同时掏出了手枪。
谁知道非裔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会不会突然掏出枪来上一梭子？
廖东被拉了一个趔趄，等他稳住身形以后，那个非裔已经跳上了一辆破面包车，扬长而去。
斯图尔特耸了耸肩，“看到了吧？这就是布朗克斯，我的哥哥在我十岁的时候曾经带我来过这里，当时他告诉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
“过了这条街，恐怕警察都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