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光线稍暗,破旧的白幡从房梁上垂下,被门外进来的风吹得悠荡,冷风贴着岑清的小臂,激起柔软的汗毛微麻战栗。
身后的柜子里,仿佛有奇怪的东西碰到了柜门,似乎下一秒就要撞出来。
空间寂静,岑清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
一只苍劲的大手撑上了岑清身侧的柜门。
顾善寻将岑清揽在怀中,另一只手的指尖从美人柔软的腰身缓慢滑行到脊背,揉按着两片蝴蝶形的骨骼,声线轻柔,“嗯?”
岑清身形微僵,眼睫忽闪着颤抖起来,眼尾慢慢变红。
事实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先被人给闹羞了脸——他怎么可能是来给人亲的呀?
他是看到屋子里没有人,才进来的。
院子里明明什么人都没有,就好像大家都没睡醒似的,怎么他一进来,顾善寻就从外面进来了呢?
就像是一直守在门口一样。
还……还把他按在这么冰冷的柜子前面……
总觉得身后有很冷很冷的寒气,仿佛要透过冰凉的柜门,浸透他的肌肤似的。
轻轻咬了咬唇。
他想说当然不是。
可是……好危险,感觉顾学长好危险。
脑海一热,为了逃脱这种怪异的氛围,他下意识张了张唇。
“不、不可以吗?”
岑清细弱蚊呐地说,微白的脸庞也逐渐染上了粉意。
滑腻的双臂搭在男人的肩上,指尖根根雪白娇嫩,他像一朵漂亮羸弱的菟丝花一样,攀着男人高大的身形,手指又轻又软地勾着人家的脖颈。
叫人想连他的双腿一起,都挂上腰间……
完全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呢。
顾善寻眼底一暗,被岑清微弱的低声撩得心尖发痒。
他微微偏过脸颊,动作极慢,就像是有心逗弄跑到狼巢里的兔子一样,高挺的鼻尖在岑清莹白软滑的脸颊上擦过,两片薄唇仿佛在寻找下落点。
岑清肉眼可见地轻微抖动起来。
两条长腿并起,身形想要往后靠,可是后面便是冷冰冰的木柜子了,岑清只能硬着头皮被人用鼻梁在脸颊上滑动。
温热的鼻息喷在脸颊上,熏得岑清脸蛋透出的薄粉更加明艳。
眼睑都发起热来。
岑清低低地哼呜一声,红唇抿得又热又软。
像是后悔自作聪明的回应一般,纤长的睫毛微微敛着,不停颤抖,因为有些心虚,低软的喘息声又娇又甜。
——来给我亲的?
——不可以吗。
这样是可以逃脱顾善寻前面的问话了……可是难道真的要给男人亲呀?
微凉的空气在两人的呼吸间转换,逐渐热起来。
高高的鼻梁缓慢地碾过柔软的脸颊。
薄唇对上了两片娇腻的红软,在岑清还有些迷茫懵然的时候,已经被人吻上了双唇。
“哦……”顾善寻轻轻笑着,“这样啊。”
于是他贴着岑清的唇缝,轻笑着亲了亲。
压着软糯糯的红唇低笑的时候,舌尖非常自然地钻进了唇缝,将岑清来不及抿紧的软唇舔得湿漉漉的。
危险的气场瞬间化作旖旎的氛围。
似乎刚才岑清所感觉到的怪异感完全不存在一般。
男人滚烫的唇舌温柔又体贴,黏腻又不容抗拒地舔舐过红腻的唇瓣,便长驱直入。
口腔内壁的黏膜又薄又嫩,哪经得起粗糙的舌面刮过。
刚刮过一点,感官神经便漫起奇异的酥麻。
岑清微睁双眸,扶在男人脖颈上的指尖微收,像是小猫一样轻轻挠了一下。
怎么、怎么这就亲上了!
他腰身发软地想离开,却被人握着腰,抵在柜门前撬开了牙关。
“呜……”
岑清黑长的睫羽不住颤着,隐有泪意在眼眶里微湿。
然后被顾善寻托着脸颊,亲了个爽。
顾善寻的坏表现在各种亲昵的行为上,明明亲一下就算了的,可是他却用手指捏着岑清的两颊,非叫人把他的舌头全吃下去。
红软的嘴唇张着,含着男人的舌头。
里面瑟瑟发抖的柔软舌尖被男人恶劣地卷起吸-吮,上颚和口腔两侧都被狠狠碾过,甜软的嫩肉分泌出的甜腻津液全都被刮出来咽下,岑清轻轻呜咽着,眼睫毛已经湿润了,只觉得整个口腔都被人搜罗/干净了,只剩下极致的微酸酥麻感。
然后才被放过。
唇肉被染得亮晶晶的,被吻地灼热微肿,红艳惊人,岑清眼尾的红已经消退不下去,粉白的脸蛋漫上绯色的云霞。
喘息声又快又轻,唇肉内呼出黏腻的、被人熏热的甜意。
岑清的眼神都软了,水光轻晃着。
手腕发软地搭在人的肩头,早已搂不紧顾善寻的脖颈,甚至要被人托着腰身,才不至于腿软地摔在地上。
甜美的味道……
青涩的回应……
是第一次接吻啊。
顾善寻愉悦地偏着头,一边轻吻着岑清的唇,一边道,“刚才我们还在找你呢。”
他眼神低暗,声音温柔。
“段阳和闻昭就在外面等着,清清要出去么?”
而岑清还没反应过来呢。
舌尖被吸得微微发疼,整个口腔度酥软无力,甚至嘴角一动都会牵扯里面漫开难以抑制的绵绵麻软。
“呜……不要亲了……”
顾善寻眼眸微闪。
好像很有礼貌一样,温和应声,“嗯,那就再亲一次。”
岑清迷迷糊糊又被按在柜子前,被迫张开嘴巴,露出红嫩的舌尖。
被人将整个口腔又舔了一遍。
直到他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一边软哒哒地拒绝,一边用舌尖去推男人的舌头。
这才被慢慢放开。
顾善寻又温温柔柔地重复了一遍,“外面有人在等清清哦,要出去吗?”
岑清的思维非常缓慢地转动着。
他把手从顾善寻的脖颈上放下来,手背压在发热的唇肉上,双眼含泪地看着他,想要摇头。
……怎么能被人看到这个样子啊。
刚被亲了,又要出去见其他人……
“闻昭说,昨晚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呢,”顾善寻抬手,指腹缓慢地将岑清眼尾的泪水抹去,柔声道,“也许和新娘有关。”
看着岑清姝白容貌中那双清艳透润的眼眸。
他笑了,“——清清要一起听的吧?”
-
岑清从顾善寻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段阳,他紧皱着眉头,往里望着,似乎在想人去哪了。
岑清看到他,竟然有些莫名的心虚。
正要躲,却被另一侧的闻昭看到了。
“清清,”冷酷的男生似乎正从谁的房间出来,眉宇间难掩讶异,目光在岑清和顾善寻之间来回移动,眼眸微眯,“你在这里?”
段阳听到声音,旋即扭头过来,眉毛高高挑起。
“找你那么久……”
然而看到岑清身侧的顾善寻,又看了眼他们身后的房间,脸色非常快速地阴沉下来。
大步跨来。
脸上就差没写上几个大字“你在他房间里干什么?”
岑清:“……”
他迎着段阳的视线,唯一能做的就是离顾善寻远点,可是看着段阳走过来,又觉得这人好可怕。
于是岑清直接没动。
还好闻昭也走了过来,神色十分冷淡地先开口。
“申晁是昨晚新娘选定的人。”
……只有一个人吗?
岑清忽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不可能只有一个的,他想起自己今天听到的任务成功播报,又看着身边仅剩的三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也……
“但昨晚还失踪了一个人。”
闻昭非常不理解一般,眉宇微皱,漆黑的眸底一片阴郁,像是遇到十分棘手的问题,他慢声道,“方万川。”
“……失踪了?”
岑清手背压着嘴唇,闷声问道。
怎么会失踪的?
昨晚一共就吃了两个精气,按理来说,申晁和方万川都应该“死掉”了才对。
尽管……岑清至今都不知道,这些“死掉”的人,究竟是真的消失了,还是化作了诡异的形态,仍像鬼影一般藏匿在某个暗处。
他不敢想太多。
只是昨晚的话,很明显吧。
“不是被新娘吃了两个吗?”岑清轻声道。
话音刚落,身边的三道视线,便幽幽地望了过来。
岑清一顿。
忽然意识到他失言了。
段阳喉结滚动,压抑着酸涩的怒气,冷笑了一声,“两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顾善寻正站在他身侧,闻言,便深暗地凝视着岑清那张紧张地微微发白的漂亮面孔。
岑清抿了下唇。
三道视线带来紧紧的压迫感,岑清声音虚软,“我算的呀……如果是往常,大家都会出来说话的,可是今天,只有你们出来了。”
闻昭微顿,盯着岑清多看了两眼,胸腔起伏间,却松了口气。
如果岑清知情的话……那就没关系。
“原来如此。”他淡淡道,“吃饭吗?”
段阳却嗤笑一声,抬起阴冷的眼眸,直接对上对面的人,“吃什么吃——顾善寻,岑清今天怎么从你房间里出来的?”
地面湿冷的白雾被吹得散开,院内阴风瑟瑟。
顾善寻抬起眼皮,灰色的眼珠中蕴着与段阳同类的恶意。
他轻轻笑着,“昨晚没被新娘选上,急了?”
作者有话说:
纳闷,怎么没写到,本来该分那个尸了!就是不给舔就割掉,最后一人舔一条腿那种的,看看怎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