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白翻肚,亮澄澄的金色丝线透过落地窗洒落到地板上,床上的人抱着被子侧睡,单薄的睡衣微微卷起,白皙粉嫩的肚腹露出一点儿,阳光照在脸上,映衬得他的脸颊像瓷器,白皙,无瑕疵又光滑,像是天然的。
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直捣视网膜,沈灼动了动浓密的睫毛,微微睁开,抬手挡了下阳光,懵懵的坐起来,修长的手指随意抓了几把头发,更乱了,他下床,游荡进卫生间洗漱,洗漱完才打开卧室的门出去。
沈灼穿着一身家居服,此刻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模样看起来奶呼呼的,再观他乱糟糟的头发,有种别样的凌乱美,好看的锁骨显得异常性感。
沈灼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他游荡进厨房,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吃的。
他完全忽略了厨房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商泽渊正在烤三明治,被身后打开的冰箱声音微微一吓,转过身看见是沈灼,温柔道:“醒了?早餐马上就好。”
“?”沈灼的手指还扒拉着冰箱门,两只眼睛茫然的看了过去。
商泽渊与其对视,心脏难免漏跳一拍,眼前的沈灼与之前总是对他冷言冷语的沈灼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刚起床的缘故,眼前的人看起来奶呼呼的,头发乱糟糟,眼尾微微泛湿,嘴唇比平时更加水润粉嫩,那双金色的瞳孔虽茫然,但仍旧很亮,像太阳,像璀璨的星星。
商泽渊围着围腰僵在原地,看着这张脸好久好久,他的心跳好快,快到不是他自己的,脸也很红,红的像烈焰岩浆,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可在咫尺的距离骤然停下。
他又想到此刻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触碰他的神祇,尽管他很想,但是他不敢也不能。
神祇并未允许他的触碰。
空中的手掌缓缓降落,商泽渊对他微微一笑:“去客厅等着,很快就好了。”
看着这张笑容,这张脸,沈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收留了商泽渊,昨晚那种情况纯属没有办法,可今天风和日丽,商泽渊可以走了。
沈灼回到房间换了一身便装,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了美味的三明治,但是他并未多看一眼,而是径直走到了玄关。
商泽渊端着自己那份早餐从厨房出来,恰好看见玄关处的人,心口一紧,赶紧放下早餐跑到玄关,攥住他要换鞋的手:“你去哪儿?”
“我出去吃。”沈灼甩了手,没甩动。
商泽渊苦笑道:“我,我都做好了,别出去吃好不好?我最近学了很多做饭炒菜的技巧,我想做给你吃,之前我送到公司的你都吃了,这次不要出去吃好吗?”
“我从来没有吃过你做的任何餐食。”沈灼直视商泽渊,完全不管这句话会不会深深扎疼对方的心。
商泽渊愣住,眼角渐红,小心翼翼道:“没,没有吃,没关系啊,这次吃好吗,我还缺一个品尝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怎么样,你可以品尝一下吗?”
“商总做的饭,我一介普通人怎么配吃。”沈灼狠狠甩开他的手,几下穿好鞋子出去了。
商泽渊看着紧闭的门板,良久没有从痛苦和失望里面脱身出来。
离开家后的沈灼,嗅到了外面清新的空气才觉心里舒畅多了。
商泽渊这人撵也撵不走,说狠话也对他不管用,沈灼真的是无语。
想要弥补?想要追回他?
商泽渊痴心妄想!
沈灼不可能栽到他身上第二次!
爱情的苦头尝一次就够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第一次就已经让沈灼倾家荡产,遍体鳞伤,最后还丢了性命。
沈灼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苦痛了。
沈灼深呼一口气,朝着就近的一家包子店走去,买了几个包子,一杯豆浆,又在外面晃悠了一个小时才回去。
沈灼本来想不回去的,但是他晚点要开一个线上会议,不得已回去。
果然。沈灼一打开房门,商泽渊不仅没走,还舒舒服服的躺着他家的沙发,昨晚收留商泽渊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商泽渊怎么还有脸皮赖在这里不走?
沈灼随意瞥了一眼空荡荡的餐桌,又看见垃圾桶里面被丢掉的两份三明治,没想太多,走到商泽渊那里,漆黑的影子将睡觉的人笼罩住。
沈灼冷道:“商总,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等我回来亲自撵你?”
商泽渊无动于衷,可能是睡太死。
沈灼踹了他腿部几下:“喂,醒醒,还睡?要睡回你自己家去睡,我这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流浪所。”
商泽渊皱了下眉,汗渍微微冒出,脸也很红,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沈灼轻微皱眉,俯下身,用手背探了下他的额头,好烫!
他眼尖的看到商泽渊压着什么红通通的东西,沈灼轻微翻了下商泽渊的身体,竟看见他背后的衣服被血染红了!
沈灼捏了捏眉间,似乎很烦躁,有伤生病不去医院,偏偏还留在这里,果然是有病。
沈灼给许帆打了电话,想要他来帮忙把人抬去医院。
“大少,我这边很忙,抽不开身,要不您喊商总的秘书?”
许帆也没骗他,确实忙,员工也不比老板轻松到哪里去。
沈灼应好,从商泽渊裤兜里掏出手机,有好多个未接电话,全是秦昭的,他没有多想,即刻给秦昭打了过去。
“商总,你可总算接电话了,你最近几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来公司了,你知道你爸爸说要暂代公司总裁一职的事吗?”
沈灼微微一愣,正色道:“秦秘书,我是沈氏集团的沈总,你的老板现在生病了在我家,能麻烦你过来接他去医院吗?”
那边沉默了一下:“原来是沈总,你说商总生病了?”
“对。”
“但是我现在抽不开身,能麻烦沈总送一趟吗?要不这样,我把商总的私人医生电话发给你,你让他到你家去。”
沈灼沉着脸色,啪嗒一下挂掉电话,拨通了秦昭发过来的电话号码。
半个小时后,私人医生到了,给商泽渊扎好针,处理了背后的伤口。
“你就是沈灼?”
商泽渊的私人医生是位男的,年纪偏老,算是中年人了,跟上一世经常给沈灼治疗的私人医生是同一位,他知道他叫什么,姜衡。
姜衡,有名的西医医生,专治感冒以及各种外伤,但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医生。
沈灼被这样问,委实有点不爽:“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