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灼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回答:“进,进,进。”
沈灼换鞋进屋,眼睛忍不住四处张望,别墅空荡又安静的诡异。
别墅很大,整体偏冷淡,简约雅致的装修风格给这别墅装点上别样的冷寂,茶几以雪山白色为主,沙发偏蓝色,看起来价格不菲。
众观整栋别墅内部,竟见不到一盆绿植,而且楼梯那里还挂了一幅黑漆漆的油画。
沈灼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仔细一看,这幅油画名为《深渊》,是黑色的翻涌海水,中间有个巨大的漩涡,虽然漩涡里什么都没有,但足够让看的人浑身不舒服。
沈灼有种一脚踩空,惶恐跌落的错觉,沈灼看得入了迷,不是耀眼的被吸引,而是好似有双无形的手掰着他的脑袋,控制他的思想,让他不得不看。
“怎么了?喜欢?”
站在漩涡上空的他,突然被一束光介入,他打了个微微恐慌,后退半步,看着商泽渊,心虚道:“不喜欢,你怎么会买这种画?”
冷清的别墅本来就让沈灼有些震惊了,再加上这幅画,他顿时觉得别墅里除了冷清,还像一个无形的囚笼,将人牢牢困在里面。
沈灼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感觉像被人扼住了喉咙,夺走了呼吸。
商泽渊摄住他几丝贴住皮肤的发丝,淡道:“随便买的,你不喜欢的话我收起来?”
“不不不。”沈灼赶忙摇头,这可是商泽渊的家,怎么能为了他一个外人打破规则:“你还是挂着吧,这是你家。”
他那句随便买的不就是一眼看中,觉得可以就买下了。
这画让人感到窒息,能一眼看中,阿渊莫不是内心阴暗?
沈灼的视线扫过去,商泽渊与他四目相对,墓地笑了:“怎么了?”
“没怎么。”沈灼干笑。
想太多。
沈灼离开这里,往沙发上座,屁股下面的柔软让他稍许恐惧的心情一下子消失。
商泽渊仍旧站在那副画面前,贪婪的视线落到沙发那里,原先温柔的笑容一下子变得阴冷,墨绿瞳密布着浓烈的不明情绪。
沈灼太喜欢这沙发的柔软度,屁股忍不住掂了掂,他卧室里的沙发都没这个柔软。
正寻思着要不要换一个,一杯水搁落到眼前的茶几上,紧接着就是商泽渊低沉又温柔的嗓音:“我这里没有其他饮品,纯净水不介意吧?”
“怎么会。”沈灼拿过来,喝了一口又一口,他确实有些渴了,吞咽的稍急,发出咕隆咕隆的水声。
“别墅里,就你一个人?”沈灼将空玻璃杯放在茶几上,随口一问。
商泽渊道:“容叔时常会过来,今天恰好不在。”
容叔?沈灼问道:“你没跟你父母住一起啊?”
商泽渊表情淡漠,边说边打开电视:“这是私人别墅,你看会儿电视,我去洗个澡。”
“……”
沈灼想起在医院提起他父母时,商泽渊虽表情淡淡,但沈灼就是特别敏感,他认为商泽渊不开心。
看来他与他父母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商泽渊起身前,沈灼喊住他:“我帮你,我本来也是来照顾你的。
商泽渊却说:“我可以,不用。”
“可以个屁。”沈灼驳道,商泽渊受伤了,沈灼就该照顾:“你不可以。”
商泽渊沉默小许,说了个好。
本来帮商泽渊洗澡是碍于他的伤口不能碰水,所以沈灼才自荐枕席,但没想到这刚到浴室门口,沈灼的心情就飘到了其他地方。
商泽渊在他眼前脱下了衣服,紧实宽阔的肩膀显现出来,顺着那紧实的肌肉往下是完美的腰线和腰窝。
沈灼渐渐入迷,耳朵尖泛起薄红,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很是躁动,亦是看得他心猿意马。
商泽渊脱了个精光,转身过来,瞧见沈灼一脸痴迷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但沈灼并未听见,如果之前看商泽渊的背影就足够让他心猿意马,那么看见那人鱼线似的八块腹肌更是不会呼吸了。
看着看着,视线不由得往下漂移,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整张脸疯狂升温,后颈微微发热。
好,好,好,好,好,大!
没反应的尚且如此,如果有了反应岂不是……秦天柱……
沈灼忍不住吞咽,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禽兽,稍稍移开视线,但脸上的温度始终没有降下来。
疯了吧,沈灼。
简直要命。
“喜欢?”
促然,低沉磁性又迷人的声线自头顶洒落。
沈灼心头一颤,猛的抬眸,恰好与那双深不可测的瞳孔对视。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好近……
商泽渊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沈灼总有一种被猎人盯上了的感觉,他悄悄后退,背脊忽然撞上一睹冰凉的墙,皮肉微颤。
好凉。
被温度完全麻痹的沈灼这下清醒不少,冰冷的感觉时刻提醒着他,不该多想,没想到商泽渊却一步步朝他靠近。
沈灼紧张得双手紧抓墙壁,眼看着商泽渊越来越近,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
他,他要干什么?
沈灼也不知道为什么竟忘了反抗,而是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滚烫的热度近身了一秒又退开,沈灼先睁开一只眼,再是睁开第二只眼,只见商泽渊拿着帕子已经站到浴把旁边了,正好笑的看着他。
“你闭眼睛干什么?”
“……”
沈灼脸红脖子粗,倒不是生气,而是非常之莫尴尬,他此时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真他妈尴尬。
他也想问自己刚刚闭眼干什么,难道是在期待商泽渊对自己做点什么?
沈灼,你真禽兽,人都还没到手,都想吃肉了,白日做梦。
沈灼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缓了缓脸色:“没什么。”
说完,上前几步,拿过他手里的帕子,将热水打开,浸湿帕子,拧干,动作忽然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
商泽渊伤在腹部,又不是在手上,只需要擦拭身体就行了,其实可以不用沈灼帮忙的。
草,难怪刚刚阿渊说不用帮忙。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不能这个时候临阵脱逃啊,这倒显得沈灼很奇怪。
沈灼想了想,算了,也算饱了眼福,不亏。
擦拭的时间尤其漫长,沈灼觉得自己再不快点就要当场流鼻血了,但是每次一看到商泽渊用纱布遮住的伤口,他又会停留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擦,生怕弄疼了心上人。
快速速又慢吞吞的动作,这一折腾下来就是十五分钟,简直了,十五分钟对他来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沈灼特别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