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下午三点,南郊,人迹罕至。

一辆运煤卡车,行驶在西门大道上。

透过玻璃,浪人司机瞧见前方,出现了一处障碍。

一根原木,挡在路中间。

浪人一踩刹车,骂骂咧咧的,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他走了两步,突然“咔嚓”一声响。

张大炮从灌木丛里,闪了出来,将浪人脖子扭断,塞入了副驾驶室。

他快步钻入卡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在西门大道与东门大道交汇处,一个僻静地方,张大炮停下了卡车。

他看了看表,耐心等上了一会儿。

嗒嗒嗒……

清脆的马蹄声依次传来。

一辆盖着油布的马车,飞驰而至。

“陈兄!”

齐云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走到驾驶室旁,笑着说道:“这里还算安全!我们抓紧时间行动吧!”

张大炮一跃而下,握住了齐云的手,感激地点头说道:“多谢齐兄,那现在就开始吧!”

“陈兄言重了!”齐云摆了摆手,又回头一挥手。

几个心腹手下,纷纷将马车上的油布掀开。

十个长条箱,被一一打开。

箱子里,堆着一支支d式冲锋枪和手雷。

还有一张张纸制标语、宣传单。

“福叔下了血本啊!”张大炮感叹道,“替我谢谢福叔了!”

齐云摆了摆手道:“干爹说了,你是福庆帮的大恩人,我们做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何况都是为抗战!”

张大炮紧紧握住齐云的手,感激地说:“大恩不言谢!若有来日相见!我请你一醉方休!”

齐云哈哈一笑道:“那我记下这顿酒!”

不一会儿,所有的枪支弹药,都搬进了车厢。

“陈兄!我们在北门大道北支路转弯处,做好接应!别忘了接头暗语!”齐云压低嗓门,提醒道。

张大炮颔首,拍了拍齐云的肩膀道:“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山不转水转,我们后会有期!”

齐云一拱手道:“陈兄,来日再见!”

随后,齐云等人迅速撤离。

二十分钟后,张大炮再次发动卡车。

他易容成了浪人司机,换上了他的衣服 ,并将浪人的尸体简单处理掉了。

卡车飞速行驶了起来。

四点十分,卡车行驶到西门町铜矿大门前。

张大炮压低了帽子,按了按车喇叭。

看门的浪人,大概瞅了一眼卡车和司机。

他见是老样子,便没有疑心,推开了铁门。

“八嘎!这家伙,今天迟到了!”浪人颇为不满地骂道。

张大炮充耳不闻,驾着卡车,飞速行驶到了矿洞前。

吉田正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见送煤车一来,便把手中扇子一挥。

王有福、阿华等人,上前开始卸货。

张大炮朝着王有福使出了个眼色,王有福顿时会意。

约摸十分钟后,张大炮驾车离去。

煤炭的箱子,被堆在了矿洞口。

王有福咳嗽了一声,对阿华眨了眨眼。

阿华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大吼了一声。

“你他妈的干什么了?踩到了爷?”阿华对倪少平骂道。

“你骂谁了?”倪少平裸起了袖子。

阿华也不多话,一拳砸了过去。

倪少平见况,不甘示弱,与阿华扭打了起来。

“呦西!”吉田本来百无聊赖,一见阿华等人互相殴斗起来,不但不阻止,反而哈哈大笑。

周围的浪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大个子,摔倒他!”

“哎,你要打他下盘!”

百无聊赖的浪人们,似乎看到了好戏一般。

他们竟然开始下注,赌一赌谁能赢。

“我压1000元!大个子赢!”

“我压2000元!”

浪人说得热火朝天。

“果然是低等民族!注定要灭亡!”

一直坐着的吉田,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大腹便便的模样里,透着不屑与轻蔑。

话音刚落,平地一阵枪响。

众浪人目瞪口呆。

吉田感觉肚皮一阵烧灼,低头一瞥,鲜血从几个窟窿里,涌了出来。

他双手一仰,栽倒下去。

王有福从箱子里,抢起一支冲锋枪,向浪人们全力扫射。

劳工们也取出冲锋枪,将复仇的子弹,射了出去。

浪人们有的鬼哭狼嚎,四处逃散。

有的举枪,与劳工们对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