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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攥紧手中金链,下一秒,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小小的自动注射器被阮棠取出攥在手里,倪韵诗视线对焦过去,瞳孔顿缩。
【药!不……】
【算了,用就用吧】
【我的错,她该朝我发泄。】
恐惧在倪韵诗眼底转瞬即逝,她反倒是暗示顺从的拉了下被子,露出自己常被扎的那只手。
阮棠呼吸滞住,身体抖得更厉害。
扎下去,只要扎下去,她一定听话!她会像那半年里一样,对自己顺从如一,一切都会回到最好的时候!
可她不见天日那半年,她真的好么……
两股念头在心底纠缠殴斗,几乎要将阮棠撕裂。
瞧着那白净的胳膊,阮棠深吸一口气,终还是动了手。
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肉,痛觉瞬间让阮棠拧紧了眉头。
头一次自己扎自己呢。
倪韵诗刚平静下去的眸子,又一次骤然震荡。
“你干什么!你疯了!?”
她霍然起身去抢,可阮棠已然快她一步,将药液助推进了体内。
“这是对身体有害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便乱扎,还扎脖子,你会把自己扎死的!”
倪韵诗几乎是咆哮,抢过已经空了的注射器,摔在地上。
可阮棠不语,只是静静地瞧着她。
不是说动情的自己漂亮么?不是自己疯狂生气的时候她舍不得么?
那就用这些,让她留下来!
不知是有情绪铺垫,还是剂量太大。
不到片刻,阮棠只觉浑身滚烫得要窒息,反应也开始迟钝。
绯红攀附上阮棠的脸颊,口鼻间的喘息温度都高得吓人,阮棠身体不受控,软倒回枕头上,恍惚间,她已经抓不住手中的金链。
而此时,失去牵制的倪韵诗已经快速爬下床开始穿衣服。
原来,那半年里她天天受到的,都是这种煎心熬肺的难受么?
原来,那半年里自己这么过分。
难怪她怀疑自己不爱她,难怪她要走。
那就走吧,自己总是留不住想要的……
阮棠绝望的闭上眼,可下一秒,身上又传来凉意。
她猛然睁眼,却见倪韵诗竟然又爬回床上来,拿着一件睡裙往自己身上套,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在快速的和电话里的人说着些什么。
一刻钟后,家庭医生提着药箱到了。
一针注射剂下去,不到一刻钟,灼热的不适感渐渐消退,呼吸随之渐稳。
等阮棠彻底清醒,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而原本意料中该逃的人,此时还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身旁,那条她恍惚间松开的金链,依旧被安稳的放在掌心。
顺着链子向上看去,对上的是倪韵诗臭臭的表情。
【长得好看,玩儿的花,扎我就算了她还扎自己。】
【呜呜,小棠棠受苦难受了。】
【该死的,这药到底谁卖的?我要把无良药商的脑袋拧下来!】
自己受苦受难么?
可她分明煎熬了半年之久。
眼下她竟然连幸灾乐祸也没有,甚至不怪自己的胡闹。
她真的比袁妈还要惯着自己。
阮棠心虚的被子里瞥过脸去:“对不起……”
“你确实该对我道歉,我教你的,你是一点儿没学会。”倪韵诗没好气的丢了个白眼出来。
嗯?
自己学会了啊,之前自己不是也有动作?还让她检查过作业……
“ber!”
一个脑瓜崩弹上脑门,阮棠吃痛的一缩脖子,便听倪韵诗又一次郑重发声:
“阮棠,你得好好爱自己。”
阮棠沉默,只是又攥了攥手里的金链。
想到方才被情绪裹挟,竟真的冒出放弃挣扎让她走的念头,心底就不由得后怕。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嗯?”
倪韵诗没得到回应,强硬的把她的脸掰回来,被迫的令她看着自己。
阮棠依旧没回答问题,反而又盯着她直问:“你辞去工作、收拾行李,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