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怎么看出来的?”迟陌摸不着头脑,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邢鸿学在背后悠悠道:“都是过来人,都懂,都懂。掌门,你们聊。”
刑天:“师祖慢走。”
厅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迟陌没忍住问了一句:“一般大家族里的族老,师祖不都是十分稳重,甚至寡言少语的吗?怎么三位师祖看着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呢?”
刑天:“他们是憋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有点新鲜的人和事,当然兴趣十足。”
当天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警察已经找到了包乐乐的尸首,他父母也赶了过去。
前一晚上才在梦里与包乐乐说过话,他们心里已经有了一些准备,但真正收到警方消息的时候,他们还是难以接受,匆匆赶了过去。
不过关于刑天和迟陌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灵异警署赵警官那边已经做了解释,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他们,更不会暴露。
迟陌这边也接到了电话。
“妈,我安全的,你们放心。跟师父在一起呢,嗯没事儿……我可能要再过两天才能回来,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放心,没受伤,师父把我保护的很好。”
提到刑天的时候,迟陌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又怕贞慧兰发现,赶紧压了下去。
“好,你和爸爸都放心吧,我每天都会给你们打一个电话的,这两天忙忘了哈哈哈。”
这两天都忘了给他们报平安,本来昨天是要说的,可是被刑天打断了。
迟陌瞪了他一眼,刑天还以为迟陌又不舒服,赶紧扶着他的腰轻柔:“我背你下去休息一会儿,容前辈暂时不会出面,后天渡化大师就会来了。”
迟陌陷进他温柔的动作和话语中,生不起气来,只能一口咬在了刑天的手背上,又快速松开,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妈拜拜,照顾好自己哦,嗯知道啦。”
刑天就在一旁,一边给他揉着腰一边含笑看着他打电话。
迟陌开开合合的嘴唇,扑闪的睫毛一直在刑天眼前晃。
他没忍住低头一口吻住他,迟陌:“嗯!”
他赶紧挂了电话:“我还在给我妈打电话!”
刑天笑着说:“抱歉。”
一点诚意都没有,迟陌警告他:“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我就不准你亲我了。”
刑天:“那做其他的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迟陌像只炸毛的狮子,往山下冲,也顾不上腰酸腿疼了。
“臭刑天!臭刑天!”
“我哪里臭了?”刑天瞬间追上他,不管迟陌用什么速度,刑天都紧紧地跟在他身边。
迟陌停下脚步,用手指指着他:“你欺负我!”
刑天:“那不叫欺负,我只是情不自禁,你太诱人了。”
一句话又让迟陌脸红心跳,赶紧推开又要靠过来的刑天。
“那,那你也不能像刚才那样,要是我妈她……”
“迟陌。”刑天打断他,认真道:“等弄清楚包乐乐的情况,我们就马上回你家跟你爸妈坦白,好不好?”
他似乎特别怕迟陌拒绝,又问了一遍。
迟陌拉着他的手:“好,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刑天:“走吧,回去睡会儿午觉,你需要休息。”
“……哦。”
刑天没有拆穿他的害羞,可等迟陌躺好酝酿睡意的时候,身上总有只大手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刑天……”
迟陌蜷缩着身子,想要将作怪的手拿出来。
“迟陌……”下一秒就将他稳住,迟陌逃无可逃,只能沉溺在刑天给的感受之中。
直到两人都释放之后,迟陌才得以休息。
他抱着刑天的腰,摸着他的胸膛:“午安。”
“午安,陌陌宝贝。”
“嗯……”
等迟陌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伸手一摸,刑天又不见了。
关上的窗帘,昏黄的灯光,让迟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坐起来,金丝绒面被从身上滑落。
刑天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刚开过荤的人总是难以自持的。
可触及到迟陌委屈的目光,那些想法全都消失了。
他快速走过去,将盘子放到床头柜上。
“怎么了陌陌?”
他捧着迟陌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迟陌:“你怎么又不在了。”
“什么?”刑天没明白。
迟陌:“我不喜欢,我每次醒来你都不在我的身边,我很不喜欢。”
刑天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赶紧道歉:“对不起,刚刚他们把晚饭送过来,我出门去拿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让他们进来,下次我一定等你醒了,看到我了我才离开好不好?”
“别难过,我只是稍微离开一会儿,不管去哪儿,总会尽快回来的。”
迟陌应了一声,闷闷的,低低的。
刑天把他抱在怀里:“我喂你吃。”
迟陌赶紧道:“我穿衣服起来吃,哪有在床上吃的道理,又不是小孩子了。”
刑天:“我愿意。”
迟陌:“可我不好意思啊,睡了一下午了你也没叫我,再不起来晚上就睡不着了。”
“好,那我给你穿衣服。”
“别别别!”迟陌严词拒绝,再让他给自己穿,明天怕是都下不了床。
麻溜的起来把衣服穿好,刑天看着美丽的风景被衣服遮挡,暗暗失望。
饭后,刑天拿出了一个盒子,迟陌:“这是什么?”
刑天神秘道:“送给你的礼物,先去洗漱,一会儿再告诉你。”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迟陌快速的洗了个澡,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我准备好了,你打开吧。”
刑天突然单手将他抱起放在床边,一手拿着盒子。
迟陌满心期待的等着他打开,却发现是一些精美的瓶瓶罐罐,上面的文字他不认识。
刑天:“这是我托人在法国买回来的东西,对你有好处。”
迟陌:“什么东西?”
刑天:“躺好。”
迟陌警惕的往后退:“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刑天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拉回来,表情带着些邪恶的意味,懒得迟陌一阵心惊胆战。
“啊!”
他已经被拉回原位,刑天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放倒:“乖,别挣扎,我给你涂点保养品,会让你好受一些。”
“什、什么?”
裤子不翼而飞,迟陌总觉得刑天说的话是在模仿什么情景,十分恶劣。
一抹冰凉刺得他握紧了拳头:“我,我自己来。”
刑天动作不停:“你自己碰不到,不好擦。”
可是这也来难为情了,好在刑天知道他脸皮薄,只开了床头一盏灯。
这样就不会被看的太清楚,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十分煎熬。
每一个动作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甚至比亲眼看着还要清晰。
终于结束的时候,他长长的松了口气,平复方才急促的呼吸。
“好了,一晚上就会吸收。”
刑天给他盖好被子,温柔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迟陌脸色通红,默默的把脸埋在小臂,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刑天进了浴室,里面传来水声,还有几声压抑的低喘。
迟陌拼命的想要忽视掉小迟陌,又暗自唾弃自己怎么这么不经逗。
充满水汽和热气的身体从背后靠近的时候,迟陌转了个身自然的抱住他,被刑天紧紧地回抱住。
“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迟陌:“没,就是凉凉的。”
刑天轻笑一声:“那就好,凉是正常的,睡吧。”
迟陌:“下午睡太久,我睡不着。”
“那我陪你聊天。”只要是跟迟陌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他都很开心。
这在他前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没有感受过的。
师父和师母对他的好会越发的让他想到抛弃自己的亲生父母。
从小到大,都是为了不让师父师母失望所以努力的修炼,一日未停,什么都要做到第一。
唯一的目标就是当上掌门,继续庇佑整个邢家。
直到遇到迟陌之后,他才有了一点别的心思,迟陌总能唤起他被隐藏起来的少年心性和幼稚的一面。
那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的。
漫无目的的生活终于有了目标,他也隐隐中觉得,自己冥冥中寻找的东西就是迟陌。
“刑天。”
“嗯?”
“若是真的有一场大战该怎么办?世界会乱吗?”
刑天:“不会,这些事不会允许被放到大众面前。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会知道。再说,不一定会发生真正的大战,否则只会两败俱伤,上面也不会同意的。”
“上面?是我理解的那个吗?”迟陌抬起头来。
刑天:“嗯,就是你想的那个。”
迟陌:“原来真的是知道的啊,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可都说不能迷信,原来只是面上的。”
刑天:“几万年传承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说断就断。”
“确实,就像你说的,万事万物自有它存在的道理。只是并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大众知道的。”
“对啊。”
迟陌:“可是说实话,我还是有一些害怕。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都是朝着你我的命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善义身边的人都那么厉害,那他本人一定更加厉害,况且还和地府扯上了关系,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我们能赢吗?”
刑天摸着他的后脑勺:“别怕,真打起来,也是整个天师界与他们打,我们不会孤身奋战的。”
迟陌叹了口气:“阴阳玉的作用我们还是没有弄清楚。”
“没事,总会弄清楚的,脑子里装那么多东西是会坏掉的,别想了,休息一下,明天渡化大事就会来了,到时候就能解开一个谜底。我有预感,包乐乐的存在十分重要,或许会成为我们制胜的关键。”
“真的?”
“我觉得会是这样,你相信我吗?”
迟陌点头:“当然相信你,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有我在,不管发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有事,我用性命起誓。”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就收到消息,说渡化大师已经到京市了,中午就能到达,李漠已经去车站接他。
迟陌与刑天往山上走:“渡化大师怎么不坐飞机过来?”
刑天:“可能是他比较喜欢欣赏沿途风景。”
迟陌点点头:“对了,容前辈和白师祖怎么样了?”
刑天露出一丝神秘:“一会儿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
“参见掌门。”
“两位师祖请起,坐吧。”刑天这次坐在首位。
迟陌挨着两位师祖坐下:“见过弘山师祖,鸿学师祖,安荣师祖呢?”
邢鸿学:“她啊,过会儿才来。”
迟陌觉得话里有话,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就看见白安荣与容榭一起走进来。
白安荣脸上竟是笑意,细看之下,竟然还有女子恋爱时的娇羞。
迟陌瞪大了眼睛,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在剑拔弩张,而是处于一种微妙的和谐中。
迟陌看了刑天一眼,吃瓜的表情不能再明显。
白安荣:“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被抓包,迟陌赶紧正襟危坐,白安荣却不是真的生气。
“容榭已经答应我,在邢家长住,并作为邢家的客卿,在邢家及弟子有难时出手帮助,当然,他答应你的三个要求也还做数。”
迟陌:“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还是安荣师祖厉害。”
白安荣矜持的坐下,容榭坐在她身边,虽然没说话,但总觉得他也是高兴的。
大概坐了有半个小时,就听见了李漠的声音:“渡化大师这边请,掌门和师祖都已经在里面等待。”
“多谢。”渡化大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一点不浮躁。
终于看见渡化的身影,所有人一一打过招呼,渡化坐下之后就开始张望。
刑天:“渡化大师别急,已经派人去叫了,这孩子有些怕生。”
“好,好。”渡化大师伸手擦掉脸上的汗,迟陌赶紧递了几张纸给他。
渡化双手接过:“一段时间不见,迟施主又成长了不少,如此惊人的速度,真是令人感概。”
刑天压不住的自豪,迟陌笑道:“渡华大师过誉了,我只是深处困境,不得不成长。”
渡化笑了一下:“迟施主命中是有些许坎坷,但只要撑过去就会安然无恙,一片坦途。”
“多谢渡化大师。”
“大哥哥找我?”
门口传来包乐乐的声音,那天见过父母之后,他也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死亡,在天佑的开解和陪伴下适应了这个情况。
天佑陪在他身边,看见一个穿着袈裟的光头男子的时候,脸上瞬间遍布黑气:“哪里来的秃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