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雌虫不包二奶(1)

  “不好意思,”江凌不知道拒绝过多少告白了,前一句礼貌的致歉不经思考便流畅地说了出来,但这次拒绝的理由却有了变化。

  因为没有直白地表达过,所以江凌短暂地组织了一下措辞:“……我已经有喜欢的虫了。”

  “啊……呜呜呜。”回应他的是约西亚立马抑制不住的抽噎声。

  他越哭越厉害,几张纸巾都被打湿了,湿哒哒地趴在手心。

  江凌没有看约西亚,目光放在了那团纸上。大多数人在被江凌拒绝后都会有类似的反应,这种场面江凌已经应对过很多次了。

  江凌没有再继续给约西亚递纸。

  信息素的释放也停止了,空气中残存着些许甜软的蜂蜜味,在约西亚看起来像个笑话一样。

  他兀自挣扎:“但是、但是你们是两只雌虫…雌雌恋在帝国是不会受到祝福的。”

  约西亚狼狈地用衣袖擦着眼泪,昂贵的布料被他弄得皱巴巴的,“雌雌虫的、信息素不会匹配,缺失了本能吸引的感情不可能会长久的,而且呜…你们之间不会有虫蛋,不会有性吸引力,呜呜……你们甚至都不能结婚、没有虫会承认你们。”

  “还有周围的虫子们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你们……还有家族、家族,”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江凌,“江凌哥哥,你是你们家族这一代最优秀的雌虫吧,你的家族、雄父雌父肯定不会允许你和雌虫在一起的。”

  “呜呜呜,”他想上前抓住江凌的手臂,但被江凌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江凌哥哥,我只是关心你啊。你和尤利西斯殿下只是一时头脑发昏,等冷静下来,你们肯定会后悔的。到时候尤利西斯殿下拍拍屁股跑了,继续做他的皇子,你该怎么办呢?”

  系统在江凌的脑子里搭腔:【没关系,因为我没心没肺没感情的宿主会先拍拍屁股走虫。】

  江凌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因为前提条件根本就不成立。

  他回答约西亚:“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不准备改变主意。”因为我是雄虫。

  虽然江凌不在乎是雄虫还是雌虫,也不在乎是否是被世俗接受的雄雌恋,但真实的雄虫身份确实帮他避免掉了一些谈恋爱中的琐碎麻烦。

  然而约西亚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根本没听江凌在说什么。

  “江哥哥你的家族是不会允许的。还有虫皇陛下,虫皇陛下绝不会允许一个和同性恋爱而且将来不会有子嗣的继承虫登上皇位。”

  “对,没错,是这样。”约西亚绞着手指,像是陷入了某种执念当中,自己达成了自己的一套逻辑。

  约西亚突然向前迈了一步,结果撞倒了座椅,椅子砸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仰头看着江凌,眼睛发红:“江凌哥哥,我知道尤利西斯殿下这个虫的品性。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虫,想要的东西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攥到手里。

  成为下一任虫帝是他想要做成的事,他一直都在为此筹划,然而你们的恋情已经成为了他争得皇位的阻碍。

  现在你们还处于热恋阶段,所以你感觉不出来,但等热情渐渐消散,你们之间的感情就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弃。甚至会被他视为虫生中的污点,到时候他会想办法除掉你和你的家族的!”

  系统先不干了:【喂,小崽子,不要把我宿主放在弱势地位。为什么不是我宿主除掉他和他家族?】

  江凌:不好意思,我好像没有家族。

  以及看出来了,大兄弟在约西亚心底真的风评不佳啊。

  另,系统你怎么回事,没想到你小小的身体里藏着那么大的雄心壮志。江凌还以为它是老老实实的笨蛋统统子呢。

  “江哥哥,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虫,你跟尤利西斯殿下分手吧,不要再沉溺下去了。”

  江凌站在一旁,并不愿意出言哄情绪激动的约西亚,也不想发出反对的言论然后与约西亚辩论。

  他的语气如以往一样平静:“约西亚,冷静一下。”

  约西亚狠狠抹了一把泪,任性道:“我不想冷静。”

  “我喜欢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江凌垂下眼,无动于衷。从某些方面来看,他正如系统所说,是一个没心没肺没感情的家伙。

  “为什么你会喜欢上他?为什么?”约西亚为江凌冷然和疏离的气质而心动,然而当真正面对时,他才真正感受到凛冽寒风穿透身体的疼痛。

  约西亚是个没受过什么委屈的骄纵雄虫,接连遭到拒绝后情绪开始崩溃了,一时间忘记了尊卑有别,口不择言:“江哥哥,是不是他先引/诱你的?

  我知道肯定是这样的。他自己走上雌雌恋的歧路还不够,还要拖你一起下水。”

  情绪挤走了约西亚的理智,他把尤利西斯让他闭嘴的事情抛之脑后:“而且,他早就找好后路了。他精神海中有与他匹配度极高的雄虫精神力……”

  啊,原来大兄弟是通过这种方式发现他是雄虫的。

  约西亚发泄般的说着尤利西斯的坏话,语气中夹杂着不满、愤怒,以及…害怕。

  好多话,耳朵想罢工,脑子也想罢工,如果不是约西亚实在哭得凄惨,或许江凌的耐心也会罢工。

  他晃了晃脖子,把额头垂下来的碎发捋到脑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浪费时间了,于是微皱眉头,打断了约西亚的喋喋不休:“不用说了,约西亚。”

  “我很感谢你对我和尤利西斯感情方面的建议,”江凌没有说很重的话,他仅很冷静地陈述事实而已,“但那毫无意义。”

  “不论破裂或者顺利,感情只是我和尤利西斯两个之间的事情。”

  江凌说出来的话语像是审判,重重地砸在约西亚心上。

  约西亚瞬间便明白了江凌的未尽之言。

  你没有资格插足或评定。

  你是全然的外虫。

  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羞耻感比潮水更猛烈地漫上约西亚的头脑,他脸色煞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我……”

  “笃笃笃”强势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约西亚的辩解。

  会议室厚重的木门上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开了。

  尤利西斯半靠在门上,双手环胸,嘴角勾起,眼底却冰寒一片。

  那上扬的嘴角弧度在约西亚看起来嘲讽而刺眼。

  “约西亚,你竟放肆至此。”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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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没写到,我这个破手……二更在明早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