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
比恩斯穿着一身圣诞老人的服装游走在大街小巷之中,他刚从武装侦探社出来,现在正在去寻找中也的路上。
他在一阵啜泣声中停住了步伐,扭头看见了一个六七岁的女孩正坐在长凳上不知所措地望着人群,比恩斯顿了顿,从身后的礼物袋里翻了翻,拿出来一个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兔子玩偶。
“Merry Christmas!”他举着玩偶对小女孩挥了挥玩偶的手,“小兔子想要问问长凳上哭泣的孩子遇到了什么样的烦恼,”
“你愿意告诉它吗?”比恩斯从玩偶后面探头。
“我……我跟妈妈走散了……”女孩似乎很喜欢那个玩偶,看着它连啜泣声都渐渐停止了。
“别担心,小兔子的神秘魔法会帮你找到妈妈的。”比恩斯把玩偶递给女孩,“圣诞老人也会帮忙!”
“你还记得是在哪里和妈妈走散的吗?”比恩斯拿出手机。
“就在那家店门口。”女孩抱着玩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店铺。
比恩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是一家甜品店,正在为圣诞节特供甜点搞促销活动,附近围了不少的人。
在他打算报警的时候,看见一个满脸焦急的年轻女性在店铺附近四处张望,“镜花?镜花?你在这里吗?听见妈妈的话就回答一声——”
“……是妈妈!”
听见声音的镜花眼前一亮,匆匆站起来,却因为太急而没站稳,比恩斯立刻扶住她,然后朝不远处的镜花妈妈的方向喊了一声。
“镜花!”
镜花妈妈立刻跑了过来,她紧紧抱住镜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扭头朝接住镜花的比恩斯道谢。
“没事没事,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比恩斯忙摆手,想了想,又从礼物袋里变出一个几乎和镜花一样大的兔子玩偶给她们,“镜花好像很喜欢兔子,正好我还带了一个,都送给你们啦。”
“圣诞节快乐,两位。”
“……那真是非常感谢,先生。”镜花妈妈看着比恩斯从小小的礼物袋里掏出巨型玩偶后愣了一下,“也祝您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圣诞老人先生。”镜花也抱着玩偶对他笑,“我很喜欢您的玩偶。”
比恩斯笑着对她们挥了挥手,解决这个小插曲后,他也找到了刚从旗会出来的中也。
“中也——”比恩斯从高处一路滑雪滑到了中也面前,“圣诞快乐!”
中也差点被他糊一脸雪,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诧异道,“……你是比恩斯?”
“今天是圣诞老人。”比恩斯一本正经地说,“不说这个了,我是来给你送圣诞礼物的!”
他直接从礼物袋里掏出一辆黑色的机车放在了地上。
“等一下那么大辆机车你是怎么放到礼物袋里面的!?”
“别管。”比恩斯拍拍蝙蝠机车,“我之前看你骑了一辆红色的机车,所以我造了这个给你!”
“哇!这辆机车看起来很不错嘛!”听见动静的阿呆鸟也从旗会里走了出来,对比恩斯拿出来的蝙蝠机车很感兴趣,“你很有品味嘛,『幼儿园』的老大先生!”
“走啦中也,和我一起出去兜风吧!”阿呆鸟欢乐地拍了拍中也的肩膀,“我去把机车开过来。”
“看起来我又有了新的称呼。”比恩斯提了提礼物袋,打算去下一个地点,“我先走啦,玩得开心,中也。”
“……谢谢。”
在经过中也身边的时候,比恩斯听见了抬手压低帽檐的中也的声音。
他笑了笑,从礼物袋里掏出两头驯鹿和雪橇车,在路人的惊呼声中坐在上面踏空而去。
比恩斯架着雪橇车来到一处房屋前,他拎着身后的礼物袋咳了两声,敲响了自己家的门。
来开门的是芥川,他略带警惕的表情在看见比恩斯的瞬间被疑惑取代,他看了看圣诞老人打扮的比恩斯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雪橇车和驯鹿,“……比恩斯先生?”
“小朋友们,跟圣诞老人去圣诞的天空中游玩吧——”比恩斯笑着对他们伸开手臂。
“您还去买了雪橇车和驯鹿吗?”敦和银也走到了门口,大吃一惊,“它们真的可以飞?”
“好可爱啊。”银走过去摸了摸驯鹿,鹿角上挂着铃铛的驯鹿温顺地低头任她抚摸。
“这不是我买来的,是我的魔法创造出来的霜鹞圣诞驯鹿雪橇车。”
比恩斯过去按年龄大小把他们抱上了后面的雪橇车,打算自己跳上去的芥川也被拦住,抱起来放到了上面。
“我们还要过去接另一个小朋友,”比恩斯给雪橇车加了一个保暖护盾,然后拿出礼物袋里的礼盒递给他们,“这是你们的圣诞礼物!”
“谢谢您,比恩斯先生。”银接了过去,“我们也给您和太宰先生他们准备了圣诞礼物,不过我没有带出来。”
“没关系,我们回来再拿礼物。”比恩斯也坐上雪橇车,“那么,出发咯!”
两头驯鹿往前方轻盈一踏,拉着雪橇车飞上了天空。这种童话般的体验让敦和银倍感新奇,芥川虽然面上不显,但也微微一愣。
比恩斯往地面看了一眼,一个响指变出一只飘在半空的小麋鹿,让它从礼物袋里带好礼物,朝着下面的房屋飞去。
他的魔法已经恢复得可以用出法术了。
正在织田作家里奋力投喂安吾硬豆腐的太宰动作一顿,看向窗外,一只小麋鹿带着漂浮在周围的礼物拿鹿角敲了敲窗户玻璃,织田作拉开窗户把它放进了进来。
“……那是比恩斯送来的吗?”逃过一劫的安吾松了口气,接住了小麋鹿送过来的礼盒,然后把另外的礼盒递给它,“啊,谢谢你。也帮我们把这些送给比恩斯吧。”
“比恩斯送我的绷带是无限的哎。”太宰扯着那一卷绷带,“你们看,完全扯不完。”
“卡片上说绷带可以无限扯,缠在伤口上的话会有辅助治愈伤口的作用。”织田作读着卡片上的说明,“并且有防弹的效果。”
“不愧是比恩斯啊,礼盒怎么还有几个毒蘑……”安吾推了推眼镜扭头,却看见了快被绷带淹没的太宰,“等一下,太宰你不要再往外扯了!”
小麋鹿送完礼物就又飞回了比恩斯身边,比恩斯点了点它的脑袋,让雪橇车停在冰山会所旁边,然后跳了下去。
“稍等我一下。”比恩斯朝雪橇车上的三人挥了挥手,走进了冰山会所。
“西格玛小朋友!”
比恩斯过去拍了拍给小黑喂食的西格玛,“『幼儿园』圣诞欢乐团邀请你前往参加童话圣诞夜!”
“……什么?”西格玛愣了一下,看见了外面的雪橇车,“你居然还准备了雪橇车吗?”
“但是邀请我?”他看向比恩斯,“……你明白我们其实是敌对关系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西格玛垂眸,“如果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那些……直接把我灭口就好了吧。”
“这里甚至都不是个封闭的环境,如果我拿到了你的情报直接离开去找尼古莱呢?”
“你不会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
比恩斯转身直视他,“你那么做了吗?”
西格玛扭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呢?”比恩斯把问题重新抛给他。
西格玛没有说话。
半晌,他开口,“……我的人生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不过说是三年前,其实我只有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三年’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
“我的记忆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天际赌场’,那是我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但是我查遍了资料也没有在这世界上找到它。”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他说,“我身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让『幼儿园』的小朋友难过可真是我这个『幼儿园』老大的不合格。”比恩斯摘掉胡子口罩,从礼物袋里飞出来一个白色光球,“拆个礼物说不定就能高兴一点了。”
白色光球散去光芒,变成了一个悬在半空的水晶球,而在它里面,盛放着“天际赌场”。
“还记得你最初碰到我之后和我互换了‘黑’历史吗?我的黑历史太多了所以很容易就换了过去,但你身上并没有什么符合这个定义的东西,于是交换给我的是你说的关于那个‘天际赌场’的记忆。”
小黑绕着两人叫了几声。
“我按照那段记忆把它复制出来了,就在水晶球里面,你触碰着它在心里默念‘开启’或“离开”就可以自由进出水晶球。”
比恩斯轻轻挥了下手,水晶球飞到了西格玛面前。
西格玛愕然地看着漂浮在自己双手上的水晶球,带着些不知所措的神情看着比恩斯。
“为什么……”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礼物,你当然也有啦。”
比恩斯笑眯眯地拍拍他,然后一个法术把西格玛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他将紧握着水晶球的西格玛抱起来,放到了外面的雪橇车上。
“再等我一下。”比恩斯和他们挥手,再次返回冰山会所,把剩下的礼物交给了驻守会所的陆仁贾。
“这是给你的圣诞礼物,圣诞快乐,陆仁贾。”
“……非常感谢,Boss。”陆仁贾接过去,“圣诞快乐。”
“那我先走了,辛苦你守在这里了。”比恩斯朝他挥了挥手,走向门口。
“Boss。”
在比恩斯快要离开的时候,陆仁贾突然喊住他,“如果一个人突然被套上了‘救世主’的身份并且被要求去拯救世界,他会怎么做呢?”
比恩斯顿住,他回头与陆仁贾对上视线,几秒后,他轻笑一声,“我无权替别人做回答,无论是像热血漫画一样接受这个名号并为此付出行动,还是不满被迫成为‘救世主’而坚定拒绝甚至反其道而行之,都是‘胁迫者’该接受的合理。”
“不过要是问我的话,”他打开门,门口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我很高兴,我的力量能用在正确的地方。”
“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门在陆仁贾面前关闭。
比恩斯用他的魔法雪橇车在圣诞的夜空中遨游,但是——
“你冷静一点啊,没有人会在天上拉雪橇的时候漂移过弯!!”西格玛在比恩斯的又一个急弯漂移中忍不住喊出声。
“有的,你现在见到了!”比恩斯大喊一声,一边漂移一边让小麋鹿去把港口Mafia的圣诞礼物送下去,然后又幻化出另一只小麋鹿,让它带着礼物去保安室那里直接传送到巴黎去送。
七八岁外表的西格玛,看着在空中漂移也淡定无比的芥川兄妹和敦,涌现出了奇怪的敬意。
“你们,你们都经历了什么啊……”
魏尔伦最后在比恩斯送的礼物最底下发现了一张卡片。
魏尔伦:(拿起)
【真的不能出道当偶像吗?】
魏尔伦:(放下)(拿重力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