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见裴氏总裁办公室的墙上,居然挂着自己1930年在船行亲笔提下的一幅经营理念,又觉得这人的品味还能救一救。

  再后来,方辞故在对方的笔记本上看见了他未曾告诉过任何人,只偶然被死对头发现并狠狠嘲笑的年少立誓,愣住了。

  细细数来,裴氏这些年的经营路线,和他前生未酬的壮志不乏巧妙的重合。

  方辞故拿着东西上门质询时有一丝紧张,心咚咚地跳:“哪儿来的?”

  裴砚初立在门框旁,端的君子气度,眼神坦坦荡荡:“一位故人那里偷来的。”

  “我后悔当时取笑他,也后悔没早点告诉他,我心悦他。”

  方辞故*裴砚初

  民国船商大少爷受*现代船司总裁攻,HE,1v1,sc

02 共进午餐

  ◎“好香……”◎

  卧室的窗帘拉得密不透光,一团阴影在昏暗中拱了拱。

  云予没有任何预兆地打开顶灯,房间霎时变得透亮,卧房正中的大床一角已然陷了下去。

  床品没有动过,只是原本平整的床铺横生了几条褶皱。段霖近一米九的个子,就那么把长臂长腿蜷缩成婴儿在母体中的模样,贴着两米大床的床沿,十分局促,看上去似乎随时有滚下床的风险。

  计算机嗡嗡运算了一整夜,一拿到结果云予便马不停蹄地回卧室拿衣物准备回研究院,谁知一大清早会看见这幅光景。

  真行。

  虽说让他自便,但客卧有两间,偏偏在主卧。

  昨天晚上还以死相逼,这么快就自己爬上了床。云予没有犹豫,果断点开手机上的监控软件,调出夜里的回放。

  虽然他很少在这里过夜,但这人最好没有在他房间里做奇怪的事,否则就不是请他滚出去那么简单了。

  云予是帝国军方战略优先级保护对象,光是这间公寓就有隐藏式报警器六枚,摄像头除隐私区域外几乎遍布全屋,卧室这枚正对着床。

  段霖是午夜进入卧室摸上床的。

  只见他探头探脑左右观察了个遍后才在床边慢慢躺下蜷缩起来,大约占据了整张床六分之一的位置,接着用手指对着空气画了一道三八线,像是要和谁划清界限。

  躺下后他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睁着哭红了的眼睛死死盯着旁边,像联邦被囚禁的俘虏那般,满脸戒备。

  黑暗里,那双眸子格外亮。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快要天亮,死守一晚上的段霖像是确认安全卸下防备,又像是困得终于撑不住,眼皮缓缓下坠。

  睡着后也不安稳,嘴里不停念念有词,云予稍稍放大音量,把手机贴近耳边。

  “别碰我。”

  “不然我死给你看。”

  “呜呜呜呜……”

  云予:“……”

  Alpha的声音很有磁性,研究院的实习生总说听他指挥战斗时的声音耳朵会怀孕。

  然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云予只觉得吵闹,他从没见过泪腺如此发达的alpha。

  如若不是有军方的证明,他很难相信床上这家伙和帝国军校最强alpha是同一个人。

  应对alpha,云予向来有一套自己的强硬措施,让他们往后见了他都得躲着几百米绕道走。

  只是段霖和其他alpha……不太一样。

  他怕还什么都没做那人就先自己哭晕过去了。

  正当云予在“趁人睡着直接连人带床一块儿扔到路边去”还是“把人叫醒请他自己收拾东西滚蛋”这两个选择中纠结时,一连串提神醒脑的“叮铃铃铃铃”倏地爆发。

  每天雷打不动提醒上班时间的闹钟响了。

  下一秒,段霖诈尸般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紧闭着,大概还没睡醒。

  “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