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屿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单凭眼睛也看不出来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
他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随后便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个时间,花满楼应该已经睡了吧?
池屿闲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推开门往外走。刚一推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他抬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刚走出去就看到了正准备上楼的花满楼。
“怎么不多穿一些?小心又得风寒。”
“哪有那么容易。”
池屿闲往房间里退了一步,随后便站在房间里看着对方。
见状,花满楼笑了一下: “是在找我?”
“没有,”池屿闲移开了视线, “只是刚睡醒,想出来走走而已。”
“我还以为你刚一睁开眼睛就要找我呢。”
面容温润俊雅的青年垂首低叹一声,这个样子看上去倒是有些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池屿闲怎么他似的。
“你!”
池屿闲似乎是翻了一个白眼,随后才双臂环抱在胸。前: “进来,外面不是很冷吗?”
江南的深冬湿冷湿冷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总觉得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饿不饿?”
花满楼进来之后转身关上了门,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池屿闲的手腕,带着茧的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
“不是很饿。”
池屿闲不知道为什么,被抓住手腕之后就莫名地想要后退。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他轻咳一声: “你刚从外面回来?”
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但花满楼却没有拆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讲: “嗯,回来之后回了一次家,把买来的东西送了回去。”
花满楼一边说着,一边步步紧逼,直将人逼到了床边。
“嗯……”
池屿闲视线不断地闪躲着,刚才心里的警告在现在终于实质化了。
“你干嘛?”
但花满楼没开口回答他,而是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了他刚才的询问。
带着淡淡茶香的吻落了下来,随后便熟练地撬开了似乎在紧闭着的唇齿。
池屿闲下意识地向后倒去,正紧贴着他的人也顺势压了下来。
身后的被窝还是温热的,躺上去也没有丝毫的冷意。当然,哪怕被窝不暖也不妨碍这个火热的吻进行下去。
水声有些明显,惹得池屿闲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推搡花满楼,但手伸到一半却被对方给拦住,随后紧紧地摁在了头顶。
一吻毕,躺在床上的青年不断地喘着气,还非要嘴硬: “下次要你好看。”
花满楼无声一笑,笑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也不用等到下次,现在就行。”
“不行,”池屿闲掀起眼皮看着压在身上的青年,从鼻腔里哼出了一道不满的音节, “便宜你了。”
花满楼忍不住了,总算是笑出了声,甚至还笑得浑身颤抖。
这有什么好笑的……
池屿闲心里有些无奈,但看着眼前的人,竟然也笑了起来,两个人相视一笑。
“好了,真的不饿?”
“嗯。”
池屿闲点点头,抬手开始去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你起来。”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略有些遗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搞得池屿闲再次不由自主地心里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提醒提醒我。”
他抬手拽着花满楼的衣领,与其说是在请求对方,倒不如说是在威胁对方。
“是一件不适合在床榻之上聊的事情。”
到这个时候了,花满楼竟然还在卖关子。
只不过,这个提醒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池屿闲的记性不是很好,哪怕对方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还是想不起来。
见状,花满楼叹了一口气,抬手屈指在对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很响,但不是很疼。
“嘶——”
尽管如此,但池屿闲还是故意抬手捂着自己被敲过的地方,装出了一副有些可怜的样子。
花满楼再次垂首,轻轻地在对方被敲的地方吹了一下: “好了,不疼了。”
池屿闲抬眸,紧紧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花满楼,再次,被对方的脸给蛊惑了过去,眉眼弯弯,甚至都快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欢了。
他的眼神谈不上清白,几乎是一眼就能望穿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花满楼顺从着自己的心,再次低头在对方的唇上亲了一下,不是那种深入的吻,蜻蜓点水一般温柔。
“到底什么事情,告诉我嘛。”
黑衣青年压低了声音,同时还拉长的尾音,一副撒娇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向花满楼撒娇,自然让对方有些抵抗不住,分分钟便缴械投降。
“婚事。”
花满楼无奈地开口,或许是担心一直压在对方会让池屿闲有些累,于是坐起身来: “之前你不是说第二天再聊吗?结果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竟然是这件事情?
池屿闲这下是真的心虚了起来,甚至都不敢抬眼去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他支支吾吾地: “这……不是太忙了吗?我记性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不过……”
池屿闲坐起身来,身体前倾趴在了花满楼的身上: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
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至少在花满楼眼中看来是这样的。
而池屿闲却觉得他们才开始谈恋爱,现在就谈婚论嫁是不是有些快了?
他这么想的,同时也这么说了出来。
闻言,花满楼叹了一口气,侧目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你不想?”
“那倒没有。”
池屿闲皱了皱眉头: “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
“嗯,担心你只是一时冲动,万一之后后悔了怎么办?”
面对这句话,花满楼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都想撬开眼前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婚姻大事,我怎么可能是一时兴起?”
他再次抬手敲了一下池屿闲的头,声音挺脆,可惜脑子不是很好。
池屿闲向后一躺,双眸望着帐顶: “让我考虑考虑吧。”
“我不是在逼迫你。”花满楼为自己解释着,并不是很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逼婚。
“我知道。”
青年抬脚,无比胆大地将腿搭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看上去倒是真的有些像小孩子了。
花满楼将手落在了对方的腿上,像是在抚琴一样摸着: “我是认真的,而且,家里人并不反对。”
谁曾想到,这句话竟然让刚才还躺在床上露出柔软腹部的小狗猛地坐了起来,语气震惊: “都知道了?”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作假,以至于花满楼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你觉得我们表现出来的还不算明显吗?”
明显吗?
池屿闲眼中满是疑惑,认真地回想起自己和花满楼之间的相处,觉得十分地正常,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么想着,他还说了出来,语气有些委屈: “我们哪有?甚至还没你和陆小凤明显。”
花满楼: “……”
“我和陆小凤又怎么了?”
他本来是想抬手敲对方的头,但手举到半空中便停了下来。算了,本来就有些不聪明,可别真的敲傻了。
池屿闲撇撇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唔——”
他坐起身来,摸着下巴: “我自己孤身一人,倒是没什么。”
见状,花满楼忍不住笑了: “同意了?”
“没有。”
他果断地否认,惹得花满楼有些不解。刚才那句话难道不是在认真考虑之后准备同意吗?
“哪有你这么随意的?”
池屿闲躺在床上,伸手抓住了对方搭在他膝盖上的手,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 “感觉不是很重视的样子。”
花满楼是真的冤枉,他今晚提及这件事情也只不过是想提醒一下对方这件事情,可谁曾想对方竟然忘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便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他可没说就这么算了。
“怎么会?”
脑海里百转千回之后,花满楼微微一笑,抬手抚摸着池屿闲的头,目光温柔。
而池屿闲这时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理取闹,于是轻咳一声: “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
他分明刚睡醒没多久,现在竟然又困了。
花满楼忍俊不禁,但也有些纵容地点点头让他一会儿收拾收拾就睡觉。
“头发擦干净之后再睡,不然会头疼。”
“嗯。”
池屿闲点点头,在心里想道: “这么长的头发,擦干也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还不如直接用内力烘干。”
他关上门,洗漱好之后准备上。床睡觉。刚躺到床上,之前的睡意荡然无存。
“……”
他沉默了片刻,干脆坐起身来思考着和花满楼之间的事情。
其实对方一开始说的时候他还有些诧异,因为他真的从未思考过要成亲的事情。
或许是觉得婚姻不是很靠谱,以至于池屿闲从未将这件事情考虑到他和花满楼的未来之中,甚至可以说,他从未想过未来花满楼会一直陪着他。
但这段时间里,花满楼的陪伴确实是让他心里的有些想法发生了变化,甚至有了现在这样也很好的念头。
成亲吗?
青年眉头紧皱,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幼时的一些事情,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但,这是花满楼说的。
他好像还从未真正地相信过花满楼,至少这次,相信对方一次吧?
这么想着,池屿闲刚才心里的纠结逐渐地解开,刚才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地舒展了开来。
可能是睡前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以至于池屿闲睡觉之后做的梦竟然和花满楼有关。
在梦里一切都显得朦胧模糊,只能记得漫天的红,喜庆极了,都到了一种觉得恐怖的程度。
就连有时候满脑子全是废料的池屿闲都觉得这场梦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做春。梦了,现在都习惯了。
就是……
翌日醒来,池屿闲望着花满楼的脸,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梦。
“嗯?”
花满楼正在调琴,察觉到他奇怪的目光之后便好奇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没事。”
池屿闲自己倒是心虚了起来,猛地低下头去不敢看对方。
见状,花满楼挑了挑眉梢,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对方变得通红的耳垂。
又在想什么?这下不仅是耳朵,连脸都红成了这个样子。
花满楼起身,宽大的衣袖轻轻拂过垂在桌子旁边的轸穗。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池屿闲根本没有发现花满楼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以至于对方弯下腰来说话的时候竟然吓了他一大跳。
眼看他吓得直往后仰,花满楼连忙身上扶住了他: “在想什么?竟然这么入神?”
池屿闲的心在不断地狂跳,就连耳朵里都满是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没什么。”
他故作镇定,板着脸回答着。
只不过,花满楼刻意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抬手捏了一下他柔软滚烫的耳垂。
“什么都没想,怎么耳朵这么红?”
他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不由得轻挑眉梢,总想逗对方一下: “该不会是……”
花满楼眉眼弯弯,凑到池屿闲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脸上的热度刚刚退下的池屿闲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再次升腾起了热意,说话都有些没逻辑。
“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
池屿闲: “因为你……是翩翩君子,说出这种话有些不符合你的形象。”
“君子?”
花满楼重复着池屿闲刚才说的话,抬眸: “君子也是男的。”
“哦。”
池屿闲冷漠脸,推开他就往外走: “我出去了,晚上回来。”
“多穿件衣服。”
“好——”
说是出去,其实就是落荒而逃。
池屿闲轻咳了一声,到现在都有些缓不过来。
总觉得现在自己变了不少,若是之前他遇到这种事情,心里肯定毫无波澜,绝不会想现在这样不好意思。
他去了城里,又因为陆小凤根本不在,他只好找了间茶馆进去坐着。
大堂前方是个台子,上面放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有一把惊堂木,看样子一会儿会有说书的。
池屿闲来这里这么久了,还从未听过说书,于是便点了壶热茶在大堂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了。
没多久,说书人姗姗来迟,往椅子上一坐便讲了一段老生常谈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听得池屿闲是昏昏欲睡。
就在他快要困得睡着时,猛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今天我们就来讲一讲江湖上名声鹊起的那个天下第一——徽州池屿闲!”
“咳咳咳。”
正抬手喝茶的池屿闲不免被这句话给惊得呛到,一时之间惹得不少人朝他看了过来。
但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就是池屿闲,于是便转过了头,纷纷催促着说书先生继续往下说。
事情总是越传越离谱,以至于池屿闲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是和石观音打了一架,也确实是打赢了对方,但怎么在说书人口中说出来的竟然是自己一招击败对方?!
池屿闲扯了扯嘴角,他自己自我炒作的时候都不敢这么吹。
还有什么打败天下无敌手,什么东方不败也拜倒在他的手下。这些谣言真的没有人澄清吗?
东方不败听到难道不会生气吗?竟然就这么任由世人瞎传?
不过,池屿闲也不会就这么站起来说这都是假的,而是听了没几句之后就回了百花楼。
他自从沙漠回来之后确实是没怎么在江湖上这些事情上掺和了,这么一看倒确实有几分销声匿迹。
“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
池屿闲在对方旁边一坐,端起对方面前的茶杯就一饮而尽,润完喉咙之后便将刚才在茶馆听到的谣言给对方讲了一遍。
“哈哈哈哈。”
花满楼听到之后笑出了声: “那池大侠现在是怎么想的?”
“连你也打趣我?”
池屿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谁知道是怎么传的?越说越离谱了。”
他懒洋洋地就要往对方怀里趴,像极了一只粘人的小狗,一天不抱就浑身难受。
花满楼抬手抱住他,抬手顺着毛: “不喜欢这些?”
“那倒不是。”
池屿闲闭上了眼睛,轻嗅着对方身上的淡雅香气: “只是觉得有些离谱。”
“既然如此,那便随他去吧。”花满楼低声说道,他刚泡完茶,身上还带了一些淡淡的茶香。
池屿闲耸着鼻子嗅了嗅,随后满意地点评: “这个味道好闻。”
“狗鼻子。”
“哦。”
黑衣青年一扫刚才的郁沉,竟然活泼了起来,扒着花满楼的肩膀就凑了上去。
“嗯?”
花满楼抬眸,疑惑地看着他,但也没有推开对方。
“确实是狗鼻子,”池屿闲慢悠悠地开口说道,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因为……池屿闲就是花满楼的……”
他的话完没说还,便被隐约察觉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的花满楼给抬手捂住了嘴。
“你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
被捂住嘴的池屿闲眼睛弯弯,那双深色的眼眸里没多少之前的阴郁。
当然,他这幅模样似乎只在花满楼面前显露出来。
“正经一点。”花满楼说道,随后才松开了捂着对方的手。
池屿闲干脆扒着他,皱着眉头,语气却是震惊的: “你是不是害羞了?”
“……”
花满楼第一次觉得对方还是之前安静的时候好一点。
“我不说了。”
察觉到对方蕴含着危险的目光之后,池屿闲稍微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
他坐直了身子,随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往楼外看了过去。
“有人。”
池屿闲皱着眉头,捡起落在桌子上的一片枯叶便甩了过去。
叶子被注入内力,顿时宛如利刃一般。
破空声隐隐响起,随后便被一把刀给阻挡住。
从不远处的树林里窜出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对方似乎没来多久,见自己被发现了之后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们行了一礼。
“前辈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往外说。”
他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生怕池屿闲恼羞成怒上来给他一刀。
“啧。”
池屿闲皱着眉头,刚才还好好的心情现在便有些不满。
见状,花满楼给他倒了一杯茶: “好了,不必在乎。”
说罢,他继续说道: “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去?”
“这么快啊?”池屿闲吃惊,然后就纠结且紧张了起来, “那我要买什么礼物回去吗?就这么空手去岂不是不太好?”
说着说着他就站了起来,像个陀螺似的在花满楼的面前转来转去。
“什么都不用带,”花满楼抬手抓住了“陀螺”, “只要你人过去就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池屿闲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带地空手过去。
中秋那天是太突然了,他没有准备礼物就算了,这次可不行,而且意义对他而言也不一样。
花满楼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也便随他去了。
反正有他在,不会出什么问题。
***
随着年关将至,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样子,池屿闲去城里的时候都看到不少的商铺门口挂起了灯笼,还贴好了对联。
氛围确实和平常不一样,喜庆得很。
池屿闲摸不准花家的人到底喜欢什么,便问了花满楼,不过对方却说: “只要是你送的,他们都喜欢。”
他不相信,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
自己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怎么可能谁都喜欢?
由于两个人要回花家,因此便没有在百花楼里准备什么,只是提前贴了对联。
花满楼看着在院子里忙来忙去的人,目光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这好像还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过年,去年的这个时候对方跑去了福州,两个人根本没有见到面。
“你看,我有没有贴歪?”
“没有。”
花满楼摇摇头,抬手想要扶对方下来。
“不用。”池屿闲跳了下来,拍了拍手,抬眸看着自己刚贴好的对联,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回去,可别赖床。”
“我不是喜欢赖床的人。”
池屿闲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心虚,还故意转头望着身后的人: “实在不行……你和我一起睡。”
“原来你打是的这个主意。”
花满楼摇摇头,走过去捏去他发间沾上的纸屑: “明天我会喊你的。”
后天是除夕,两个人要提前一天回去。
话虽说这么说的,但当晚池屿闲就紧张得有些睡不着觉,这个感觉和当初中秋时的还不一样。
明天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正式地见家长,池屿闲怎么可能会不紧张?他在脑海里想着自己带的那些礼物,越想越紧张。
万一大家不喜欢怎么办?花家那么有钱,家大业大的,万一看不上他的礼物怎么办?
不过事实证明,池屿闲这些担忧根本没有发生。
翌日,他和花满楼刚回到花家就被一群小孩子给围了起来。花满楼很招小孩喜欢,因此也连带着池屿闲成了小孩子喜欢的长辈。
被一群小萝卜围起来的池屿闲紧张的不行,看似是冷着一张脸,实则心里都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而向来会为他解围的花满楼竟然袖手旁观,就这么笑着看他被一群孩子围着问东问西。
甚至还有个别活泼地想要爬到他身上。
“哥哥哥哥!你和七叔也要给我生小妹妹吗?”
池屿闲那双深色的眼眸顿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扒着他的腿的小孩子。
还没等他开口,旁边一个小女孩便反驳道: “不是小妹妹!是小哥哥!”
“噗。”
花满楼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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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池:生不了,不能生,不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