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在众人的期待下(阿尼亚的期待),约在周六,劳埃德一口咬死不要周日去,担心玩完就去上课,不该忘的都忘了。
辻日向白天去了两趟咖啡馆,分给了每只猫猫一点爱,下午顺路直接开车去集市购菜。
五条悟发完消息把手机随便扔到车里,“下周或者下下周,虎杖他们可能会来。”
“嗯?什么事?”
五条悟回忆了一下,发现,“不记得原因了~反正说要来,我就让他们来了。”
辻日向从他笑眯眯的脸上也看不出信息,回去坐好,“等他们来也邀请到家里吃饭。”
“哎呦,半个月两顿,你岂不是得做累死了~小孩子不挑,去外面找个地方吃就行。
“上次就在外面吃的。”
“先管一顿再说~走咯。”
辻日向被带去了五条悟常逛的集市,停车位的对面就有一家花店,辻日向看到,想了一下,“你之前送我的花是在这买的吗?”
五条嘴角上扬的弧度有点坏,“嗯哼~是的。”
“你还想要吗?”
“不要,等下买的菜多,拿着不方便。”
“哎呦,我就知道你要,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辻日向:?
忍住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想掐五条悟这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的想法,辻日向脸色沉了沉,“我说我不要。”
感受到腰部疼痛的五条悟稍微冷静了一下,先把人领去集市买菜,“先买菜先买菜。”
辻日向跟着嘟囔,“你刚才打的什么坏心思?”
“想送你花能有什么坏心思?”
辻日向不信。
买的菜都是辻日向看着买或者感觉约尔和阿尼亚会喜欢的,五条悟年后再来和熟悉的贩主寒暄,一边把辻日向买好的菜接到自己手里拎着,逛了一圈满载而归,辻日向和五条悟一人拎了两袋菜往车上拿,五条悟手脚利索地干完这些活,又凑上来,“那我去买花了~”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啊~”
辻日向:。
看他的嬉皮笑脸就头疼,“去吧,晚上就少一副碗筷了。”
“想到房间里的的花还没枯,下次再来买。”
“你去啊?”
“不去了。”
“不要搞什么歪心思。”辻日向皱着眉地跟他说,他太了解五条悟刚才是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小时候恶作剧前十有八九都是这么一副贱兮兮的表情,不知道下一秒哪个倒霉蛋遭殃。
“没有干坏事。”五条悟花几秒钟就收拾好了丧样跟辻日向回到车上,不过想想上一次的遭遇,心里还是美的,在驾驶座上调整坐姿,笑眯眯道,“应该不算干坏事吧?”
辻日向当然不信,系好安全带准备回去。
“晚上给我打下手。”
“好好~”
“车都开出几里路了,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哼哼~”
“看的什么这么认真?”
给顾客打包完花束,店员喊了一声看着窗外傻站着的同事,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只有空无一物的停车位和人来人往的街道,前后也没特别的人经过。
青年已经离开,驼色长大衣到小腿一半以上,隔着厚重的羊毛围巾无法辨认出里面的灰色内搭,他帮男人递手里的东西,和他耳语,亲密联络。
原来都是真的啊,店员遥想相亲时的青年,礼貌、谈吐不凡,样样不缺,没有半点逾矩的打算,原来他真的很爱他。
“看一个朋友。”
“哪呢?”
“他已经走了,那位朋友最近结婚了。”
“哇——大喜事啊。”
“是啊。”店员笑了笑,回到工位,把错乱的铃兰摆正,视线穿过花茎,“挺般配的。”
“你怎么知道?”
“来客人了,快来。”
公寓楼底下一对恩爱的夫妻从车上下来,模样轻挑的男人却一改外表的轻浮,跟在青年身边,两人相互提携着,把几袋菜往楼上拎。
进门,辻日向就转战厨房,换了一身方便的衣服来。
五条悟把买来的东西摆进冰箱里,分箱,脱去繁重的外套,卷两道袖管,把围裙在后腰反系,“我也来~”
辻日向不客气的给他腾了地方,手在水池里拨菜,“都进来了等下他们来怎么办。”
“那你去,我干你的活。”
“你做饭?”辻日向有点不相信,扬眉看着他,又回到自己的事上,“算了,东国这边饮食习惯和霓虹不一样。”
“多注意就行。”五条悟调笑地说着,脑子里已经在想这个做法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外忙着,晚霞跌进窗户,铺满整个厨房,久久才响起门铃声。
辻日向立马想到他们,去看五条悟,发现他没有动作,自己把手上冲了冲污渍。
五条悟这时候出声,朝外面抬了抬头,“你去吧。”
“有事叫我。”辻日向把围裙摘下来挂好,走出厨房的过程一直在加速,嘴里说着,“来了。”
门一打开,约尔小姐牵着阿尼亚小姐,另一手空空,和身后抢着拎东西的两位男士形成鲜明对比,尤里·布莱尔阴沉着红眼睛,还在暗暗较劲,黄昏真是无奈,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代号枭计划。
大脑疯狂想对策,黄昏温柔着笑:“打扰。”
“没事。”辻日向给约尔和粉头发小孩让出路,“快进来。”
“新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约尔的表情告诉他,不是一般的好。
“怎么过的?”
约尔被辻日向的话题吸引过去,后面的尤里进门就进了厨房,卷袖管的动作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来帮你们。”
他一定要在姐姐面前好好表现,把那个混蛋比下去。
五条悟等了一会,把尤里等了过来,脸色凝重的不像平时,他的眼睛跟着他的动作了一会,抄两下菜问:“你怎么进来这了?”
“我来帮忙。”
“这里有什么材料?”
“胡萝卜、茄子、芋头、丝瓜、豌豆、猪肉、牛肉、熏鲢鱼……袋子里和冰箱都是。”
“可以,能做姐姐喜欢吃的沙拉。”尤里简单拨开寻找了一番,材料种类丰富,取下一个围裙给自己戴上,在脑子里面已经过了一遍苦菜沙拉的做法。
“你这有酸奶油汁吗?我好想没看见。”
“我们家没人吃这个,楼下商店可能会有。”
五条悟随口一问:“那你姐夫呢?”
“不知道,他随便。”
五条悟在尤里身上感觉到了比对自己还要大的怨念……
或者他是不婚主义者吗?
五条悟嘴角一翘,“诶?为什么,那可是你的‘姐夫’,唯一的姐夫。”
尤里还是觉得五条悟讨厌,他像那种看到别人露出了尾巴,吹着口哨经过,然后装作不小心的一脚踩上去,被发现后也不挪开脚,站在上面慢悠悠的道歉。
“如果结婚就能成为特别的关系,那这种关系未必来的太容易了!”
“可现实就是,只要结婚了,谁都能成为你的姐夫。”
“不,你不懂。”尤里握着菜刀狠狠地斩开鸡肉,他不懂弥足珍贵的血缘关系把他和姐姐紧紧联系在一起二十多年,这种关系才是他想要的!才会是姐姐需要的!而不是随便从半路蹦出来的一个男人!
“尤里……你是叫尤里吧,鸡肉剁太碎啦。”
苦恼的尤里抬头看到侃笑的五条悟,很难把他和那天在审问室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曾经自己对他和咖啡店老板的婚姻妄下断言,给所有闪婚的男人打上油嘴滑舌的标签。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改观……只是偶尔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会为姐姐挺身而出的人也不赖?
“如果那个人和你一样,好像挺不错的。”
很小声。
五条悟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没事。”
“说说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你看你那该死的得意嘴脸,分明就是听到了吧!这种话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说不定姐姐就是这么被骗的!我身为姐姐的弟弟太大意了!”
尤里这么说着,闭眼疯狂剁肉。
无数的肉沫在眼前飞过,开心的五条悟并不关心这些。
“哎呀,你要是花时间剁了解一下劳埃德,肯定也会发现他的好的,就像我一样~”
“绝对——不可能。”
“你也要相信一下约尔小姐的眼光~”
“哎呀,分明还是姐姐的弟弟。”
阿尼亚进了门就撒欢地跑,一眼相中柜子上的猫猫,指给黄昏看,“父亲你看!猫猫!”
“是的。”
“阿尼亚也想要猫猫。”阿尼亚手伸着说,两眼坚定。
小孩叫声吸引了五条的注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妄想得到自己的人类,喵了两声跳到更高的地方。
黄昏不明白,“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想要一只狗吗?”
[到底是想养猫还是养狗?猫比较难驯养,组织应该找不到合适了,那要去找一只普通的猫?养是一个问题,万一遇到之前找上门的仇家,总觉得还是很危险啊……也许会死掉?]
阿尼亚被唤起了一些残酷的记忆,小脸蛋沧桑地拒绝:“阿尼亚果然还是只喜欢大狗狗。”
“父亲给我买一只狗狗吧。”
“好。”
“狗狗吗?阿尼亚小姐怎么突然想要小狗了?”辻日向给他们都倒了茶,然后笑容浅浅的和她说:“电视机遥控器就在旁边桌子上。”
“好诶!谢谢哥哥。”阿尼亚拿到遥控器立马找到自己喜欢的《间谍大战》,坐在板凳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
约尔笑道:“这几天给她补习功课,已经好几天没看电视了。”
“在伊甸学园那种地方学习压力确实大。”辻日向坐在约尔和黄昏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黄昏表情立马憔悴了起来,无数个夜晚都在努力,让他渐渐模糊了‘付出就一定有收获’这句话。
看电视的阿尼亚表情凝重,尽量轻地按遥控器,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小。
这些小细节约尔不得而知,兴奋地问辻日向,“日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你这次待了那么长时间肯定体验了很多东西吧。”
脑袋里一闪而过的大半东西都说不出口,辻日向思考着回答,“没有,主要都是家里的一些事,这么多年没回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只去泡了温泉,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
“温泉?!”约尔一时半会想不出一家人泡温泉的画面。
黄昏看到约尔惊喜的表现,脱口而出:“下次找时间一起去吧。”
阿尼亚提这种事情来劲,“去哪里玩?什么时候呀?”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让黄昏不由的心情一顿,“你专心上学。”
“什么?!不带阿尼亚吗?”
黄昏一时的没说话换来了阿尼亚更猛烈的抗议,大概内容就是父亲任何时刻都不可以抛弃阿尼亚,自己又不会打扰他和母亲的约会之类的。一个‘约会’直接让约尔闹了个脸红,“什么约会,劳埃德先生当然会带着你”。这段小插曲升温了公寓的温度,辻日向因为看到靠谱的黄昏前辈不一样的一面,乐呵的坐在旁边也觉得新鲜。声音带着人从客厅转到厨房,五条悟和尤里两个人把最后几道菜端上桌,五条悟清点桌上的菜,心里默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六……头抬起一点喊:“准备的差不多了~”
人群从客厅向厨房移动,顶灯在餐桌上,五条悟的手顺势就勾到刚进厨房的辻日向腰看着身体方向和口型,在给青年介绍自己忙碌的成果,幸福把人带向未知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