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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了，威尼说的对，马里奥是我见过最内向的巴西人。”
下午的训练结束了，巴蒂一分钟都没多待，他谎称有商业上的问题要解决，拉着内马尔就往房间走。
就在5分钟前，他尝试带马里奥一起想新的进球庆祝动作，但那小孩紧张的就好像个仓鼠，一直摆手说自己跳舞很难看。
不只是这个。
训练时巴蒂联合其他人有意‘针对’两个新人，让他们失误，然后再合理要求他们唱一段最能代表自己的歌，跳一段拿手的舞蹈，或者做些小互动，比如列队敲他们脑袋，再比如用球踢他们的屁股。
本质上都是游戏，让他们快速融入集体的游戏。
但马里奥搞砸了所有。
让他唱歌，他说自己不会，平时也很少听歌；让他跳舞，他说自己跳的很丑；敲脑壳和踢屁股倒是都做了，不过他表现的非常紧张，很难想象一个至少有6.1英尺的大个子在被队友们善意戏弄后会站在原地低着头露出局促的表情。
而且也不跟着所有人一起哈哈大笑。
内向的有点过了头，以巴蒂为首的巴西球员们心里充满了负罪感，仿佛他们都是只会霸凌新人的坏蛋。
与他相反的是，雷南对这些‘迎新活动’适应的非常快，顶着张小号科斯塔的脸，对所有要求他都来者不拒。
或许也是因为年龄相仿，只用了一天，雷南-洛迪就和巴西队打成一片了。
‘嘭’
巴蒂气哼哼关上了门。
“说真的，Ney，你见过这样的内向球员吗？”他反坐在椅子上看着内马尔问道，“这已经不是风格的问题了，刨除他的巴西血统，我还从来不知道能有人把自己包裹到这种程度。”
“呃，我倒是见过几个。”内马尔抱着手臂耸耸肩说，“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而且也都是小孩子，当时他们让我去拉玛西亚青训见见孩子们，我去了，大家都很热情，但也有几个全程都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巴蒂吹了吹头发：“那职业球员呢，签了职业合同，能在联赛中和我们踢上比赛的，你见过像他这样的吗？”
这问题难住内马尔了，他想了想，摇头。
“大概，没有。”
“对吧！”巴蒂像是终于找到认同那样抬高声音，“足球是团队运动，必须要有交流才行，我真怀疑他为什么要踢球，你看见了，他跟我们完全没办法正常对话！”
“——说不定他紧张。”内马尔开始同情马里奥了，“今天是他来的第一天，他17岁，没什么经历，这说得过去。”
“我第一天去国家队18岁。”巴蒂对内马尔挑了挑眉，“认识你那会儿我17，刚从巴甲出来，对我来说你简直像星星，而那一周我还跟你打了一架。”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是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这就是区别。”内马尔走过去颇为溺爱的拍了拍巴蒂的头发，“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性格所以才成就今天的你，如果不是你，怎么可能有5年4赛3冠赛季全胜的神话，你是我认识最好的领导者，巴蒂，球迷们叫你国王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话说的真情流露，巴蒂有些不知所措。
“放轻松，跟着我深呼吸。”内马尔弯腰捧起巴蒂的脸认真对他说，“马里奥和你不一样，你着急除了气到自己外没有任何帮助。”
看着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睛，巴蒂深呼吸，点了点头。
“谢谢。”他说，“要是没你在我可怎么办。”
“或许你可以试着心灵感应，愿原力和我与你同在。”为了缓解气氛，内马尔来了句《星球大战》经典台词开玩笑。
巴蒂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假笑。
“好了，我们回到马里奥的问题。”
深呼吸平复自己后，巴蒂撑在椅背上晃着两条腿：“我着急不是因为他的性格太不巴西了，而是我觉得他——”
“你觉得他其实有天赋，能做好，对不对？”内马尔抢先一步说出了巴蒂想说的话。
“没错。”巴蒂打了个响指，“刚才训练的时候你看见他的传球了吗，还有对抗，这家伙虽然不说话，但他扛人是真的猛。”
内马尔很赞同：“还有件事，刚才分组赛第二场快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他想打个配合，但在招呼吉马良斯和热苏斯的跑位前他停住了，最后那球传出去了但谁也没接到。”
“对对！”巴蒂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如果他没有这样像开上帝视角一样的天赋，我也不会为他这见鬼的性格着急，或者他性格和雷南对调一下，我发誓，他会是下个全欧洲争抢的后卫/中场。”
这话其实有点夸张，但马里奥天赋是真的，如果能好好调|教，未来在国家队至少有他的一个固定首发名额。
“烦——”巴蒂丧气的趴在了椅子上，“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内马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能看出马里奥的天赋和问题，但他不擅长开导也不懂怎么教导小球员，能在巴蒂情绪低落的时候说些动听的安慰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突然，敲门声打断了他们。
“巴蒂，巴蒂？你在里面吗？”是助教的声音，跟着齐达内过来的那个，“Zizou想见你，给你发了消息但你好像没看到，现在有时间吗？”
真是麻烦。
巴蒂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随后他从口袋里拽出手机，上面显示10分钟前的未读消息坐实了助教的话。
“我在！”他大声响应，“给我1分钟，马上就好！”
巴蒂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向内马尔：“我去看看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等我回来洗澡，我们一起去餐厅。”
“好，等你。”
当巴蒂来到主教练办公室的时候，齐达内正站在战术板旁边，身上穿的不再是西装而是训练服。见巴蒂进来，法国人放下了手头的东西靠在办公桌上。
“坐吧。”他说。
巴蒂没跟主教练客气，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翘起腿。这才过去几天，让他完全方向戒心几乎是不可能。
“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对马里奥这孩子的看法。”齐达内说，“你觉得他怎么样，能接班阿尔维斯成为新的右后卫吗。”
哈？
巴蒂没懂齐达内问这个的理由，他皱起眉向主教练抛去审视的眼神。
“我在想改造队伍。”齐达内解释道，“和佩普-瓜迪奥拉共事这么久，我想你应该或多或少清楚巴西队现在的问题，防守，速度，配合。”
巴蒂拧着的眉毛放松了些。
这确实是巴西队正面临的问题，防守（运动战）漏洞大，前后场断层，每个人能力是有的，但配合不到位。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巴蒂问。
“具体说起来很复杂，改造球队不是件简单且能快速看见成效的事。”齐达内换了个姿势来到战术板前，他移动上面那些代表球员的吸铁石，“不过我可以从最明显的告诉你——我想让你们改打三中卫。”
“嗯？”
“对，而你的位置，我希望保持和这赛季在俱乐部一致，也就是10号位。”
看着战术板上不停变换的阵容，巴蒂有些发愣。
随后齐达内跟他讲述自己颇为宏伟的计划，包括每个球员的特点，短板，还有他希望他们胜任的位置。
突如其来对战术的热情淹没了巴蒂。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过去快一个钟头了，而他也惊讶的发现，自己对齐达内的警惕消散了多半。
“你觉得怎么样？”齐达内敲了敲白板问。
“呃，”巴蒂感觉一下子回到了瓜迪奥拉的战术课，他抿了抿嘴，“很好，很棒，很清晰。”
齐达内的目的达到了。
“那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马里奥，你怎么看他。”他重新回到办公桌前，“他的能力没的说，但性格——”
“老天，他的性格简直像块木头！”巴蒂不再抗拒主教练，“你看见我下午训练有多努力在帮他吗，但他无动于衷，我感觉我在对一个土豆散发无意义的热情！”
“嗯，马里奥性格上有缺陷，但不能否认，在交流很少的情况下他能把球踢成非常不容易。”齐达内放满了语速，“这也是我叫你来的主要目的，我希望你能带带他。”
“什么！你想我——”巴蒂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不行，你是一个字都没听我说什么吗，马里奥那小孩不听我的，我没办法带他！”
“我见过他和家人朋友在一起的样子，很符合大众对巴西人的刻板印象。”齐达内说，“我猜他是慢热型的。”
“什么型的也不行！跟你说了我带不了他，这事没得谈！”
法国人摇摇头：“你太小看自己了巴蒂，我和佩普打过电话，他告诉我，你有魔力。”
“魔力？什么魔力？”
“你能让所有接触你的人爱你。”
“哈！净扯淡。”巴蒂不屑一顾，“你应该上网看看，有多少人骂我，恨我，我根本数不过来。”
“那是另一回事，我指的是你有与人交往的天赋，就像所有伟大的领袖，你也一样。”齐达内说，“曼城因你而聚成一个团队，他们爱你，你是他们的精神图腾，你擅长这个。”
巴蒂动了动嘴，但什么也没说。
“这就是为什么欧冠决赛在你下场后你们还能保持住场面不散的原因，你就像粘合剂，因为你他们才成为一个整体。”齐达内比他看上去更会说，“所以，巴蒂，我相信你能改变马里奥，让他真正释放才能。”
巴蒂妥协了。
“你精神控制的能力跟佩普不相上下。”他略带讽刺的说，“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齐达内笑笑。
“有。”他变魔术那样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盘子，而盘子上有个塑料小勺，中央摆着个上棕下浅的焦糖布丁。
一个，焦糖布丁。
巴蒂：！！！
“给你留的。”齐达内招手让他过来，“吃吧，吃完再走，别告诉他们，我还得树立威信。”
试探性的看了主教练几眼后，巴蒂快速拿走了盘子回到沙发边上。
“谢谢。”他挖了一大口丢进嘴里，甜味炸|开，巴蒂满足的眯起了眼睛，“我错了，教练，你是个好人。”
看着被一个布丁收买的曼城国王，齐达内露出了慈祥（得逞）的笑容。
“你可以叫我Zizou。”
齐达内，又一款pua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