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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夜场回来又睡了一觉后，靠着从多方收集来的消息，巴蒂这才搞清楚了整件事的经过。
首先是去年年底，巴萨前主席巴托梅乌被媒体曝光“公关门”，雇佣水军在社交媒体上抹黑梅西，皮克、瓜迪奥拉、哈维等巴萨元勋，并以高于市场价6倍的价格聘请公关公司，涉嫌贪污腐败。
紧接着在今年3月份，巴托梅乌贪污罪名成立遭到加泰警方逮捕，其本人在陈述过程中向警方透露了更多线索提交了更多证据。
最后就是在昨天，欧冠决赛刚刚结束，警局内部有知情人将巴托梅乌作为证据提交的在他作为俱乐部主席时期与另外两位高管的邮件内容卖给了报社，《世界体育报》整理后将它们刊登了出来，世界范围哗然。
总的来说就是：巴萨不干人事，高管背后疯狂辱骂梅西，并为了把他赶出西甲拖延、欺瞒续约进度，想拖到最后让梅西变回自由身但无处可去。
“啧，是巴萨会干出来的事。”巴蒂抱着泥鳅特制蔬菜汁（醒酒用的，很难喝）窝在沙发上，语气嘲讽。
乔琳打着哈欠敲敲键盘：“嗯哼，我好几个群都炸锅了，大家都在骂。”
“就该骂。”巴蒂说，“之前他们私下接触球员，加西亚就是这么走的，还有阿坤，我不信他们没提前联系他。”
“嗯哼，还说不仅仅是一家俱乐部。”乔琳看着群里飞快刷新的讨论撇撇嘴，“背刺球员，隐瞒球迷，搞出这种事将来还有人愿意去他们那儿吗？”
虽然做的事不地道，但巴萨这样的俱乐部肯定到不了那种程度。
“只要他们肯给出合适的薪水，我相信会有好球员愿意去。”巴蒂尽量中立的评价道。
“不过那样就不再是球员意愿了，对吧。”乔琳摊手，“没了底蕴，球队更像是雇佣兵团。”
巴蒂神情恹恹的‘嘟’了声。
他不想继续聊这个，当初选择曼城他就不是因为什么底蕴或者情怀，单纯是给的钱最多，而爱上俱乐部是后来的事了。
乔琳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改了话题：“跟我说说昨天（凌晨）吧，巴蒂，我听说你在夜场遇上了奥古斯都，还跟他调|情，怎么，我嗑的邪|教cp要成真的了吗？”
“你也想得美。”巴蒂冲好友翻了半个白眼，“我确实看那疯子顺眼了不少，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
“你跟他调|情，我假设这算是某种信号。”
“我跟所有人调|情。”巴蒂摆摆手很不以为然，“更何况我当时喝的有点多，还处在脑震荡的后遗症阶段。”
乔琳语气调侃：“所以你就主动抱他脖子了？得了吧，巴蒂亲爱的，我朋友在现场，她形容你对奥古斯都的调|情程度就像是，呃——就像是没带任何防护道具跳进饿红眼的狮子笼里。”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的，那疯子从第一印象就毁了我对他那张脸的喜欢。”巴蒂又开始不耐烦了，“别再聊我的感情生活了，乔乔，我现在根本顾不上那些，赛季全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乔琳当然知道，但她对八卦更感兴趣。
而关于奥古斯都，她持开放意见，毕竟他们首次谈论那家伙巴蒂的态度像是要把枪管怼到他喉咙里然后轰掉他的脑袋，但现在，看看现在的态度，巴蒂开始感兴趣了，像对待其他人那样钓那法国人。
所以。
一切皆有可能。
说不定到时候邪|教cp就会一跃成为大势cp，当然，她只是想想，想想又不犯法。
不过跟巴蒂肯定不能这么说，乔琳很珍惜这个从小交到的朋友。
她咬了咬指甲，再次切换话题：“我们回到刚刚，梅西今年肯定不留在巴萨了，那阿圭罗呢，他前段时间不是说要去巴萨。”
巴蒂耸耸肩，没说话。
“? mesmoe on）！你可是队长。”
“队长，但是宿醉。”巴蒂捏着鼻梁从喉咙里发出烦躁的咕噜声，“我现在头快炸了。”
“可怜的宝贝。”乔琳换上某种幸灾乐祸的笑，“你们今天下午还有庆典，赛季全胜的花车巡游，到时候还有更多酒，你怎么办？”
“别担心，我会恢复的。”巴蒂示意还有泥鳅的药水帮忙，“就是点香槟而已。”
乔琳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好友的膝盖表示安慰后，她埋头在手机上众多的同好群里吃瓜去了。
巴蒂又刷了会儿手机。
俱乐部的几个群里都在聊天，但和巴萨没多大关系，主要是在说晚上的庆祝和纪录片的事。给内马尔发的消息暂时还没回，给路西（他教父的代理人）发的倒是回了，但也没说清楚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巴蒂决定还是给阿圭罗打个电话，以队长的身份。
现在巴萨这么乱，他的转会也还没落实到签合同那步，干脆别去了，跟曼城再续一年，到时候无论他决定是做教练还是退役转行，他都会拥有更盛大的送别仪式并直接进入名人堂，成为名宿且是俱乐部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
远比转会巴萨来的合算。
巴蒂已经想好了措辞，可阿圭罗的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怎么都接不通。
试了几次后，巴蒂放弃了。
大概在和梅西通电话吧，他想。
晚点联系也行，反正下午还有庆典，作为赛季全胜功臣，阿圭罗不可能不到场。
巴蒂伸了个懒腰，捏住鼻子一口气把泥鳅的蔬菜汁喝光，随后跳下沙发。
“我再去睡会儿。”他对乔琳说，“谁来敲门都别放进来，要是他敢纠缠你就用我手机把他拉黑，你知道我密码。”
“不吃午饭了？”
“不用管我，饿了我自己会醒。”
“行。”乔琳点头，“去睡吧，我守着你的房门，晚安。”
“现在是上午，笨蛋。”
“我就喜欢说晚安。”乔琳给了他一个中指，“晚安，小混蛋。”
巴蒂没回头也知道好友做了什么，他举手回了两个中指，然后带着它们走回房间睡觉去了。
巴蒂一觉睡到了下午快15点，收拾收拾他叫上泥鳅和楼里的其他人开车去了曼城总部，庆典19点开始，考虑到交通问题，他们得提前半小时上车。
“嘿！巴蒂！看我！”
正在清点过会儿香槟与歌单的巴蒂下意识回头，是B席，他上身穿了俱乐部统一准备的定制款全胜T恤，随后视线向下，巴蒂差点被对方那条闪亮的金色裤子晃瞎了眼睛。
“MY EYES!
MYEYES!!
MY EYES!!!”
他边捂眼边夸张大叫起来，“拿走！快把那丑东西从我眼前拿走！”
“……有那么难以忍受吗。”B席摸了摸鼻子，这可是在春季巴黎时装秀上展览过的，他觉得自己穿这条亮面黄金阔腿裤帅爆了。
“千万别穿着这条裤子上车，伯纳多。”巴蒂双手合十对B席请求道，“不是所有球迷都戴了墨镜。”
B席：……
B席：“他们会喜欢的。”
“不不不，相信我，他们不会。”巴蒂毫不掩饰对这裤子的嫌弃，“你穿着四角裤上去都比这个强。”
“你认真的？”
“当然！”曼城队长一本正经的胡说，“而且我们还有纪录片要拍，你不换的话我们光盘少卖一半。”
B席当然不信这个，但在巴蒂的劝说（更多是恐吓）下，他最终还是松了口，表示会去找鲁本借条短裤来穿。
巴蒂没立刻放他走，作为被丑到的代价，巴蒂留下了B席一起整理香槟和七大道具，大多是些小型的玩偶和钥匙扣，来自乔琳的建议，她表示用这些来增加和球迷互动是个很好的主意，巴蒂信了。
距离19点还有5分钟，大巴车启动。
巴蒂本想趁着人多情绪也高的时候问问阿圭罗转会的事，可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阿根廷前锋好像没在车上，三辆车都没有。
“Ney，Ney！”他挤到车头找到内马尔，“你刚才看见Kun了吗？”
“从我过来就没看见他，他在群里也没说话，我去问过，但没人清楚。”
啧，不会跑去巴塞罗那了吧。
巴蒂点点头准备到另外两辆车上问问。
“等等——”内马尔反手拉住要走的巴蒂，“还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得知道，刚才鸽子（理查德利森）给我打电话说——”
“那个过会儿再说。”巴蒂有点粗鲁的打断了他，“现在我找Kun有事，很重要的事。”
这是吃了炸|药了？
赛季全胜的庆典上还这么暴躁。
内马尔感觉有些受伤，倒不是对巴蒂做队长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在巴蒂当上曼城队长后的确对他忽视了很多。
像昨天，就连对面那个深受厌恶的法国人都能得到比他多的关注，他想叫巴蒂走，巴蒂还不乐意呢。
既然你不想找我庆祝那就算了，内马尔带着点莫名的报复心想，反正我们交换过金球奖，你不能轻易摆脱我。
他没再阻止巴蒂。
巴蒂继续寻找阿圭罗，但很不幸，所有人都不知道阿圭罗去哪儿了，就连教练的花车上都没人清楚。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巴蒂感觉他们在瞒着他什么。
“别再想那些了，你现在正在环城的大巴车上，听见了吗，球迷们在喊你的名字，他们等着你做点什么。去吧，去拿香槟和烟雾棒，我的队长。”
瓜迪奥拉勾住巴蒂的脖子把人带进怀里，然后用力揉搓他的头发，巴蒂抱怨式吹了吹嘴唇，看得出这位加泰籍教练已经摄入了不少酒精。
但他说的有道理。
球迷们在等着他们的国王，这可是史无前例甚至接下来也很难有俱乐部能做到的赛季全胜庆典，巴蒂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找人上。
“Okay。”他从瓜迪奥拉脖子上摘下一个花环给自己戴上，随后从旁边拿了烟雾棒，冲到车头的DJ处点燃了它们。
蓝色的烟雾从他手中腾空而起。
“告诉我！究竟谁是曼彻斯特之王！”
“City！”
“告诉我！究竟谁是欧洲之王！”
“City！！”
“告诉我！是谁刚打破了世界纪录整个赛季没有一场败仗横扫所有奖项！”
“City！City！！City！！！”
烟雾棒即将耗尽，巴蒂趁着最后像手持火炬的女神像那样高举蓝色烟雾，他不顾旁边教练组提醒的危险踩在车顶的围栏上。
“现在！”他看向下面所有的球迷们，“Say my name！！”
球迷们快疯了。
就如同狂热朝圣者那样，带着赤诚的神情，他们高喊国王的名字，整条街道，整个曼彻斯特上空回荡着他们的声音。
“巴蒂！！”
如此情形，谁能不爱他呢。
在花车抵达终点舞台时，所有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比起正规的庆典，这更像是一场球员与球迷的大型联欢派对。
于是采访环节进行的一团糟。
好在他们喝的都是香槟和啤酒，没有更高度数的，所以不至于在台上太过胡言乱语。
等到了巴蒂的时候，刚从酒精中被捞出来又掉进去的国王显得异常兴奋，他拿过话筒，一个人就说了快10分钟。
他不记得自己絮絮叨叨都说了些什么，有可能是赛季中他们遇到的困难，还有可能是他自己身上的压力，没关系，谁在乎呢。
但巴蒂记得他的最后一段话。
“我爱你们，真的，我爱你们这些可爱的家伙们！没有你们的支撑我们不可能走到今天。”国王拿着话筒眼尾红通通一片，“我不会说谎，各位，最开始我来这儿（曼城）只是为了钱，但现在不，我爱这个地方，我爱这些人！”
他借着酒精说个没完。
“我爱我的队友，教练，所以工作人员，包括讨厌的克莱尔，我知道你跟乔琳背着我搞同人文，但没关系，搞吧，只要你们快乐，我还一如既往爱你。”
“老天，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总之，我不会离开这儿，我爱你们，这儿就是我的家，我除开里约的第二个家，里约的贫民窟养育了我，这里造就了我，我永远心存感恩！”
“没有了子民的国王算什么国王！”巴蒂看着台下张开双手，“只要你们还在一天，我就永远是你们的小国王！！直到我挂靴的那天！”
或许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身临其境才能体会。
随着轰鸣的掌声和喝彩声，台下不少球迷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在这之前曾有人担心巴蒂已经拿到了所有能拿的俱乐部荣誉，有可能会离开曼城寻找新的目标，但现在，有了小国王的亲口承诺，他们不再担心。
从这以后，巴蒂永远属于他们了。
巴蒂喊的有些发晕，他把话筒给到下一个，然后撑着缺氧的脑袋走下了台子，刚到后台，抬眼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哈！
这不是他找了一天的阿圭罗吗。
“嘿！阿坤！”巴蒂挥手迎了上去，“你去哪儿了，手机也打不通，我找你快……”
阿圭罗也看见了他。
但这个气氛，怎么好像不太对？
巴蒂停下了脚步，有些不理解的看着阿根廷前锋气冲冲朝他走过来，他想搞清楚现状，但思考了一圈仍没有结果。
阿圭罗像头愤怒的公牛那样来到巴蒂面前。
“我叫停转会了。”这是第一句。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嗯？”这是第二句。
巴蒂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希望你别走，但是——”
“所以你就为了这个让那新闻曝光，天吶，巴蒂，你真厉害，我不知道你是求助了你教父还是怎样，加泰警方掌握的证据都让你弄出来了。”
阿圭罗气势汹汹，仿佛巴蒂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那样。
“是的，曝光巴萨的恶心事确实管用，我无所谓。”他戳着巴蒂的胸口继续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在那些邮件里被辱骂的当事人的感受，你想过吗？”
巴蒂：？
“等等，Kun，你的意思是，那黑客是我找的？”巴蒂睁大眼睛。
这太荒谬了！
“我知道你教父去年夏天做了什么，他给佩普打电话了是不是，然后问他想不想要梅西，他可以进行操作。”
“所以呢？你就凭这个认为这事是我搞出来的？”
“难道不是吗？”阿圭罗语速飞快，“你那大导演教父蛮横又不讲理，但如果他认为他能这样随意摆布别人，随意掌控别人的命运，那他就错了，大错特错！”
阿根廷前锋正在气头上，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说话，更不会用这样尖锐的语言伤害巴蒂。
但那不意味着他的气巴蒂就必须得受着，更何况现在牵扯到了他教父。
巴蒂目光冷了下去。
“你把那话收回去，塞尔吉奥。”他一字一句说，“没有人能当着我的面诋毁埃德蒙多。”
巴蒂从没这么叫过阿圭罗的名字。
他生气了。
阿圭罗也有次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但他就认定了这事跟巴蒂和那大导演有关，他哼了几声，没再继续深究。
两人就那么看着对方。
大概半分钟后。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巴蒂，你刚刚毁了里奥心中巴萨的感情。”阿圭罗轻声说，“他对那俱乐部的爱不比你对曼城的少，甚至更多，但你刚毁了它。”
真是太好笑了。
巴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连网上的球迷们都知道巴萨这次“邮件门”该挨骂的是巴托梅乌和他的高管朋友们，是他们毁了梅西对俱乐部残存的感情，这事赖不到那黑客头上。
所以同理。
假如那黑客真是巴蒂雇来的，也不关他任何事。
阿圭罗真是气胡涂了。
巴蒂：“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Kun，现在——”
话没说完，突然一只手拍了拍巴蒂后背打断了他的话，那只手上还拿着个手机，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
熟悉的手机，熟悉的手，熟悉的纹身。
巴蒂暴躁扭头瞪向内马尔。
“我在忙！”
“但我觉得你应该接这个电话。”内马尔并没有被巴蒂的语气影响，他耸耸肩，笑了笑，还顺手用拇指抹掉了巴蒂嘴角下面的一点痕迹，像是刚刚喝酒留下的。
这小小的亲昵举动让巴蒂收起了臭脾气，但他仍然没接电话。
“你不能替我接它吗？”巴蒂问。
“你亲自听比较好，是美洲杯的事。”
“美洲杯？”
“对，我刚才在花车上就想跟你说，但你没听。”内马尔说，“就在今天上午南美足协做出了决定，美洲杯要改地方了，因为疫情缘故，阿根廷和哥伦比亚申请放弃，你猜猜改在哪儿了？”
巴蒂心里产生了股不太妙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
“Yeah！”内马尔抖抖眉毛，很夸张的做了个‘惊喜’的手势，但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他不是那个意思，“今年美洲杯改在我们的老家巴西了，惊不惊喜！”
巴蒂：？？？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大脑停止运转了。
阿坤气胡涂了，等他冷静冷静回来找巴蒂道歉的，而聪明的你一定猜到我要搞什么事了吧
顺便——
21年美洲杯改去巴西这事确实不地道，还存在因疫情感染的风险，而且这里的巴西队甚至还没有主教练，不过小小的剧透下，这次美洲杯会让巴蒂拿到国家队队长袖标，哦呼！
让我们高呼，小国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