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回到更衣室,气氛仍然不佳,也是,一整个赛季的努力最后成就了别人的辉煌,放在谁头上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将所有想要问‘你还好吗’的人们都敷衍走后,巴蒂拿起毛巾打算趁着现在浴室里还没什么人(都在用冷冻池)去快速的冲一个澡,用他中国友人的话说,这样能去去晦气。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今天已经听到太多安慰了。

  是的他哭了,因为比赛没赢,所以呢,那又怎样?

  他的心又不是铁做的,输了决赛当然会难过,但也就是那么一会儿,没人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巴蒂打开开关让半热的水从头顶洒下,闭眼抬头,听着浴室里水流搭在地上形成的‘噼啪’声,他感觉内心一片平静。

  或许输了不是件坏事。

  就像他教父曾跟他说的那样:每个跟我滚上|床的男人都能让我他身上学到点什么,就连最糟糕的爱德华-弗朗也一样。

  或许用在这里不太贴切,但意思是对的,巴蒂想,把和皇马的比赛堪称和最糟糕的床伴滚上|床,等第二天醒过来只要一脚把对方踹下床,就和什么都没发生那样。

  没有实质性伤害,甚至能从这次的经历中得到反馈争取在下个床伴身上不再犯。

  这么想想心情会舒畅很多。

  突然,巴蒂耳边出现一声不太清晰的啜泣声。

  嗯?

  怎么回事?

  “HELLO?”

  浴室里只有水流声,没人回答。

  巴蒂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那声音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于是他关上花洒,将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脑后,然后揉揉眼向四周看去。

  “HELLO?”他又问了一遍,“谁在那儿,快出来。”

  这回总算是有人回答了。

  “……走开。”

  巴蒂眯了眯眼睛,裹了条浴巾向角落走去。走近一看才知道那里有个隔层,从外面看不太明显,是清理工用来储藏墩布和其他杂物的地方。

  而躲在里面的——

  “约翰-斯通斯?”

  斯通斯正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球,他和巴蒂一样是这赛季新转来的,年龄也不大,同样的,这也是他第一次站上欧冠决赛的舞台。

  听到声音的曼城后卫抬头看去,刚好和巴蒂对上了视线。他眼睛鼻子都红红的,还在对视时没忍住抽了下鼻子。

  “哦,巴蒂,你怎么在这儿。”他带着浓重的鼻音问,“我们要走了吗。”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巴蒂走过去撸了两下他的头发,“你干嘛躲在这里哭。”

  “……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的失误我们才丢了冠军。”英格兰小伙儿听上去相当难过,甚至用头去撞旁边的墙,“我应该看住拉莫斯的,如果没有那一下,我们现在已经在庆祝了。加时赛也是,如果我不给卡巴列罗传球,本泽马也不会……”

  巴蒂在他头顶敲了一下。

  “我不是队长,我不会安慰人,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不是你的错。”他说,“事实是——我们没拿冠军,到这里可以结束了,讨论究竟是谁的责任很没有意义。”

  是的,没意义。

  但人类就喜欢做各种没意义的事,比如找一个责任人把问题丢到他头上,这个怪圈刚刚就连他自己也差点陷进去。

  斯通斯抬头愣愣的看着巴蒂。

  “你……”

  “别你你你的了,赶紧起来。就是个欧冠,怕什么,还有下个赛季。”巴蒂钳住他下巴,然后弯腰和他近距离对视,“我保证下赛季那冠军奖杯会是我们的,到时候你爱怎么用那杯子接眼泪都行。”

  用奖杯接眼泪?

  这种奇怪的比喻也就只有他能说得出来了。

  想着想着,斯通斯突然释然了,没错,就是个欧冠,第一次参加决赛又怎样,有几个人第一次就能成功的,他们还有下赛季,下赛季不行还有下下赛季,奖杯总有一天会是他们的。

  他们有这么多优秀的伙伴,以及——

  斯通斯深呼吸,再次和面前浅发色的少年对视。

  “我没事了。”他说,“谢谢你,巴蒂。”

  巴蒂笑笑,对他伸出手。

  斯通斯握住那只手,然后——

  然后就悲剧了。

  或许是因为蹲太久导致他膝盖以下全麻了,斯通斯没能借力站起来,反而踉跄几步向巴蒂扑了过去。

  巴蒂反应很快向后躲了两步,但躲过了被人压在身下的命运,却没躲过被曝光。

  斯通斯一把拽掉了巴蒂围在腰间的浴巾,然后又因为腿上还没回复,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对方前面。

  巴蒂:……

  巴蒂:我知道你感谢我安慰你,但也不用这样。

  斯通斯整个人红成了波士顿龙虾。

  半分钟后,更衣室。

  孔帕尼赫尔费尔南迪尼奥刚结束他们的冷冻池之旅,屁股还没做到长凳上呢,就感觉身边忽的一阵风。

  “嗯?什么东西过去了?”费尔南迪尼奥抬头茫然的问。

  “好像是斯通斯。”孔帕尼眯起眼睛朝那边看过去,“他怎么整个人都红了?”

  “不知道啊。”费尔南迪尼奥凑过去看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他摆摆手,拿上毛巾,“看他从浴室出来,可能被热水烫到了……别管了,我们也去冲个澡。”

  “嗯,说的也是,卡的夫球场的供水系统一直不怎么样。”孔帕尼点点头,“走吧。”

  换好衣服坐在长凳上,巴蒂拿出手机。

  也不知道内马尔和他教父那里怎么样了。

  正当他想给那边打个电话时,Snapchat提醒他有新消息,来自克里斯蒂亚诺-罗讷尔多。

  心里的某个声音告诉巴蒂不要打开这条信息,里面不会是他想看到的内容,但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在大脑下达指令前先一步点开了那条消息。

  于是——

  大耳朵杯的照片出现在他眼前。

  而且不只是大耳朵杯,还有个光着上身冲镜头笑出八颗牙齿并正在比大拇指的葡萄牙人。

  C罗:【看,是不是你想要的奖杯?来吧,到皇马更衣室来,我们欢迎你,你可以尽情的摸它】

  巴蒂:……

  小声骂了句puta后,巴蒂果断将这炫耀都自己脸上的家伙拉黑。不只有Snapchat,各个媒体和社交平台上他都把对方拉黑了。

  不出半小时媒体肯定会炸,但无所谓。

  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那就要看巴蒂什么时候心情好,或者某人有没有诚意了。

  “嘿,巴蒂,我刚看到你把C罗拉黑了。”阿圭罗举着手机凑过来,“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巴蒂耸耸肩,“我只是想那么做,不可以吗?”

  “……可—以。”经历了一个诡异的停顿后阿圭罗拖长音回答,“但我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惹你生气了?”

  还没等他回答,更衣室里更多人发现了这个事情,他们都向巴蒂投去疑惑的眼神。

  啧,还是低估现代媒体的效率了。

  这才几分钟就传开了。

  眼看瓜迪奥拉也要上前问上两句,巴蒂赶紧找借口开溜。

  “我今天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我去找都都。”说完他摆摆手,带上自己的背包跑出了大门,“曼彻斯特见,各位。”

  留下一更衣室的球员和教练们大眼瞪小眼。

  安静了好半天,这才有人出声。

  “都都是谁?”德布劳内问。

  “是埃德蒙多,巴蒂那个教父,他昵称是都都,你不是知道吗。”阿圭罗用手肘磕了磕他,“别等了,有教父在他不会跟我们一起的。”

  德布劳内看了看巴蒂消失的方向,神情逐渐复杂。

  等巴蒂到了楼上的贵宾包厢时,埃德蒙多已经走了,只有内马尔靠在沙发背上,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巴蒂过来这才像梦醒一般回过神来。

  但——

  内马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安慰人这方面,他也不怎么擅长。

  而且,几分钟前他才刚刚得到一个过于爆|炸的消息,可能不算是消息,而是一种可能,但仍然让撼动了他的整个世界观。

  原来真的有人会把几个亿,十几个亿说的那么轻松。

  内马尔不打算把大导演给他的提议告诉巴蒂,这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处。

  老实说,这和他幻想中的赛后不太一样,怎么会没有反应,巴蒂他至少应该感到失落,他刚与欧冠奖杯擦肩而过不是吗。

  是不说他不想让巴蒂拿到冠军,他的意思是——

  那样他才能有机会,不是吗。

  说真的他都想好如果巴蒂用他正在哭泣的蓝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要做些什么了,他会抱抱他,然后亲他的眼角,帮他勾掉所有的眼泪,然后告诉他没人他更值得一座奖杯,没人比他更完美。

  然后?

  然后他就会拥有更多的拥抱和更多的亲亲。

  他想让巴蒂更依赖他一些。(就是不打直球,气死)

  于是他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思考该如何打破屋子里的沉默,但在他之前,巴蒂先开了口。

  “我教父呢?”巴蒂问。

  “呃,他,他走了。”内马尔干巴巴的回答,他没想到巴蒂最先问的是这个,“瑞凡-菲尼克斯有事找他。”

  “又是菲尼克斯。”巴蒂有些失落,他抓了抓还还没干透的头发,然后到吧台给自己弄了杯龙舌兰,“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他因为那家伙提前离开了,你知道吗,Ney,比起他,我倒是更希望莱昂纳多能跟我教父一起。”

  探听到八卦的气息,内马尔从沮丧中艰难的恢复过来。

  “你是说那个刚得了奥斯卡的莱昂纳多吗?”他问,“你也见过他?”

  巴蒂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上,就着龙舌兰吃掉了两颗樱桃,他手里把玩着樱桃梗说:“见过几次,他是我教父众多情人中最有趣的那个。印象最深的是有次埃德蒙多带他来看我,他送给我一整套达斯-维达的服装和一堆光剑,而且都是正版,道具组用过的那种。”

  内马尔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用一个又一个的短语或者感叹词来答话。

  现在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偏离了,而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纠正回去。

  或许这就是巴蒂用来逃避痛苦的方法?

  转移自己的注意到另外的事情上,从而忘记比赛失利带来的沮丧,这说得过去。

  “你走神了,听我说话很无聊吗?”巴蒂喝完了他的龙舌兰,高度酒让他脸颊染上绯色,他冲内马尔胡乱比了个中指,“难道就因为我输了比赛,你开始烦我了?”

  哦,现在话题终于不再围着那大导演转而是回到他擅长的方面了,内马尔想。

  “不,巴蒂,我没有烦你,相反,我很喜欢听你说话。”他走到巴蒂眼前,扶着沙发蹲下,“我以为输了比赛后你很讨厌人提起这个,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3-4输掉比赛,真的,我想象不到你会有多难过。”

  巴蒂歪头看他,带着酒后的微醺:“难过?我不难过,或者说——我的糟糕时间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内马尔不相信。

  “没关系,巴蒂,我会陪着你。”内马尔伸手攥从巴蒂手里将酒杯拿过来放在茶几上,“别逃避,足球场上有很多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逆转,绝杀,有时候主角是你,有时候主角是你的对手,冠军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要向前看。”

  巴蒂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困惑。

  “你到底在说什么,Ney,为什么要给我灌鸡汤?”他眨了几下眼睛,“我现在是不太好,但我需要的不是这它,我需要——”

  话说了一半,他突然伸手抓住内马尔的领子把他拉向自己,突然一下失去重心的内马尔下意识伸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并错开巴蒂的腿跨过去,等他稳住身子这才发现,巴蒂的鼻尖距离他不足2公分。

  “你——”

  面对面。

  一上一下。

  温暖的棕色对上冷澈的蓝色。

  “我需要的是这个。”巴蒂看着他,“安慰我。”

  热气混合着酒精的味道打在内马尔嘴唇上,心跳声大的他除此之外什么也听不见,从他来到这个动作开始,他就失去了和外界沟通的能力,他只能看到巴蒂的嘴唇在动。

  他的嘴唇看上去很软,但有些干,比平时少了和恩多颜色,需要滋润。

  但——

  他现在醒着,他们都醒着。

  可以亲吗?

  亲了是不是就把一切挑明了?

  要挑明吗?

  等一等……

  巴蒂喝了酒,还刚输了球,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挑明了以后怎么办?

  这算不算表白?

  巴蒂想让他表白吗?

  还是说他又在戏弄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各种问题充满了内马尔的大脑,他再次化身石像。

  而巴蒂,他看着眼前对他主动毫无反应的人有些恼怒的砸了咂嘴。

  平常人遇到这种情况那一定是想也不想直接吻上去,和上次不同,这已经是超过了明示的程度,几乎等同于邀请。

  怎么到内马尔这儿总是不能成功呢?

  明明有几次已经有反应了不是吗,巴蒂有些烦躁的想,如果换成是凯文,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滚到地毯上去了。

  [砰砰——]

  贵宾包厢的门突然被敲响,是球场管理员。

  “清洁人员马上要开始进行全面打扫,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带好贵重物品,从安全通道离开。”

  非常有礼貌的提醒他们该走了。

  巴蒂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很晚了,这会儿估计连刚刚在更衣室嗨皮的皇马都已经离开了球场。

  “谢谢,我们这就走了。”

  说完巴蒂推开身上的石像到吧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他翻开列表,打给了此时正在酒店收拾东西的主教练。

  “佩普?是我,我改主意了……没什么,飞机什么时候起飞?好……行,那我直接到机场去了,告诉他们一声,到时候看到我可别太惊讶……东西泥鳅会帮我收拾的。”

  内马尔坐在地上,他抓了抓头发,有些后知后觉。“你,你要走了吗?”

  “对。”巴蒂没什么情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额前的头发捋到脑后,“我现在对你有点生气,所以我不打算跟你回酒店了。”

  “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回去。”内马尔起身去拦他,“听我说,巴蒂,我刚刚只是——”

  “别。”巴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他把那瓶龙舌兰的盖子塞上,把整瓶都塞进了兜里,“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输球已经很烦了,你今晚一个人过吧。”

  说完他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看着包厢门被甩上,内马尔傻眼了。

  巴蒂叫了辆专车送自己去机场,路上他把那一整瓶龙舌兰都喝掉了,然后不出意外的在路边吐了两回。

  专车司机很有职业操守,不光耐心的等他恢复,还给他拿了温水漱嘴。

  这导致他在路上花了不少时间,等他到达航站楼时,曼城全队已经在休息室里落座了。

  刚踏进休息室跟看到他很意外的队友们打了招呼,一个坏消息传来——由于天气原因,他们将乘坐的航班会晚一小时起飞。

  休息室里一片哀嚎声。

  “真见鬼。”巴蒂嘟囔着在沙发上坐下,“幸运女神是去泡吧宿醉了吗,怎么一整天都不在线。”

  阿圭罗凑了过来:“你怎么回来了,你教父呢?”

  “计划有变。”巴蒂似乎不想说太多,他躺在了阿圭罗腿上,然后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裤子,“还是阿Kun好。”

  这——

  阿圭罗抿了抿嘴,然后把人从腿上薅起来。

  “别打岔。”他认真的说,“你身上这酒味是怎么回事?”

  “在包厢里喝了一点点,我发誓,不多。”巴蒂甩了甩头发说,“真的,只是一点点。”

  可你听上去像是喝了很多,阿圭罗无奈地想。

  突然,巴蒂又像个弹簧那样跳了起来。

  “这沙发不舒服!和刚刚贵宾包厢里的感觉一样,我讨厌它!”少年嚷嚷道,“我得去洗个脸,凉快一下,把这烦人的感觉弄走。”

  “哎,巴蒂——”

  看着那个蹦跳着去卫生间的身影,阿圭罗摇摇头,然后转身去把这事报告给瓜迪奥拉,看看主教练能不能想想办法找点解酒的东西给巴蒂。

  唉,输给皇马对巴蒂的影响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啊。

  喝醉酒的人大多并不认为自己醉了,而且大多数是能保持一定理智的,前提是没到烂醉如泥的阈值。

  巴蒂就是这样,一瓶龙舌兰还不会让他醉成什么样,但却可以给他一个放松的理由。他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然后往自己脸上泼水。

  算上这次,内马尔已经拒绝他两次了。

  他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真的,明明是有过反应的不是吗,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即使对他这个人没兴趣但至少他是对他有性吸引力的。

  但为什么每次就差那最后一步。

  弄得好像他很急那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巴蒂心想,或许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他不该对内马尔有那么大的执念,不就是没有反应吗,那算的了什么?而且刚刚他也想到了,随便换成谁都不会忍得住。

  比如——

  [哗啦]

  巴蒂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熟悉的声音传来。

  “巴蒂?你怎么在这儿?”

  哦,就比如凯文-德布劳内。

  Speak of the devil,刚想到他,他还真就出现了。

  巴蒂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转头冲他笑笑。

  “就是计划有变,我教父不能带我回去了,所以我只能回来。”他说,“怎么了,看到我回来你不高兴?”

  “不,没有,我只是有点惊讶。”德布劳内带着有点古怪的表情走过来想要和他拥抱,但很快他和阿圭罗一样被酒味吸引停在了巴蒂面前,比利时人换上严肃的表情:“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老问同样的问题,烦。

  巴蒂冲地面翻了个白眼。

  然后就在他胡乱瞟到镜子里那个有些凌乱的自己时,龙舌兰的后劲上来了,他现在非常热。

  刚刚说什么来着?

  换成凯文肯定不会是那样子对不对。

  于是巴蒂吊起发红的眼角看过去,然后活动了活动肩膀和脖子,一下抓住德布劳内胸前的卫衣的带子将他带进了某个没人的隔间里并压在板子上,随后他栖身上前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德布劳内整个人愣住。

  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就被瑰丽且神秘的蓝色占领。

  “巴蒂,你——”

  “Hush boy。”巴蒂有点强硬的表示,然后用一个轻吻堵住了他的嘴。

  看着对面震惊的比利时中场,他心情突然明朗起来,连语调都带上了点雀跃的味道,他继续下去,在对方嘴角到下颌与脖子连接的地方印上无数的吻。

  “我现在就想要这个,你能不能帮帮——唔!”

  果然,凯文就是不一样。

  感受着口腔里的疯狂掠夺,巴蒂莫名感觉到点欣慰。

  瞧,这才是正常反应。

  于是他稍微收了力,允许对方翻身把自己压在隔板上,随后他环住德布劳内的脖子开始跟着他的节奏回应。

  身高相仿的好处就是这个,接起吻来毫不费力。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是,在隔壁的隔壁,还有个边蹲马桶边刷手机的家伙存在。

  斯通斯惊恐的睁大眼睛,同时死死捂住鼻子嘴巴,甚至不敢呼吸。

  耶稣在上。

  凯文和巴蒂?

  凯文和巴蒂!

  巴蒂:输球了不开心,想找人滚一滚,你竟然不馋我身子?

  马儿(惶恐):不是啊!

  丁老师:那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