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尽染没料到，黎寒把他当年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一遍。
可见，他心里是恨自己的。
“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就承认。
一瞬间，房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叶尽染不喜欢黎寒咄咄逼人的眼神，刚要站起来出去转转，便听他道：“师尊以前说，吃喝玩乐学琴棋书画，师尊其实是想要他做个正常人对吧。”
叶尽染都想好了要逃跑了，没料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黎寒把他往好处想，他是要点头还是摇头呢？
叶尽染尚未来得及说话，黎寒又道：“师尊从未教过我读书写字。”
叶尽染：“……”
他现在教来得及么！
黎寒都说了多少次了，可见他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怀恨在心。
“黎寒，你要是想学，咱们回去后，我教你。”
这个傻帽还想读书写字，好得很，正愁没机会报复他呢！
回去后先让他背个唐诗三百首，什么英语单词，九九乘法表，对了这个世界没有英语，那就阅读理解，物理化……练字，每天写两篇歌颂他的小作文。
叶尽染百分百肯定，不用十天，黎寒就哭着求饶了。
哈哈哈哈……
终于找到报仇的机会了。
黎寒点头，“师尊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叶尽染心里想，这个傻子，有你受的。
入夜，太师府仿佛忘记了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晚饭也没送给他们。
黎寒自己出去找吃的，片刻回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有鸡丝燕窝，虫草鸡汤，酱牛肉，红烧狮子头，烤鸭，还有炒菜头，清蒸鱼……都是他爱吃的。
“黎寒，你去哪里弄这么多好吃的？”
黎寒道：“在厨房拿的，百越人不吃辣，师尊先将就一下，待救出千帆，我给你做。”
叶尽染想起了黎寒做的饭，太好吃了，就眼前发光。
“好，你坐下吃。”
他把黎寒拉坐下，给他夹菜，“其实百越人很会煲汤，你多吃一点。”
黎寒看着手边的汤碗发呆。
叶尽染吃了几口，他还没动，就提醒道：“你再不吃，凉了，汤就变味了。”
黎寒这才端起碗喝汤，喝的一滴不剩，喝完了也不吃饭，就给叶尽染夹菜。
他是很讲究的人，给叶尽染夹鱼，先把鱼刺挑了，有骨头的去骨，反正放在叶尽染碗里的，就是直接能吃的。
叶尽染也礼尚往来，他可聪明了，为了不让黎寒认为他不用心，就把没有骨头没有刺的东西往黎寒碗里丢。
比如青菜，鲍鱼之内的。
师徒俩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而太师府的太师摆宴招待黄闵夜这个贵客。
大管家神色匆匆的进门，在殷卓雄耳畔道：“尊主，厨房专门给您准备的待客食物被人偷了。”
殷卓雄处变不惊，打了一个手势，屏退了管家。
他对着黄闵夜一笑，“黄尊上代表司徒家来给本座祝寿，太师府蓬荜生辉，特意准备了当地的特色美食，猴脑。”
殷卓雄拍了拍手，下人便呈上来一盘血淋淋的生猴脑。
黄闵夜是瓢城人，他们的食物主要清淡为主，和百越有些相似，但是，绝对不吃生猴脑。
他见多识广，处变不惊。
他的两个徒弟就没那么好定力了，看了一眼，直接捂着嘴跑出去吐了。
黄闵夜来和殷卓雄是有正事谈的，哪怕心里反胃，表面上也是不显露。
“此物我有一个朋友，应该喜欢。”
“哦！黄尊上的朋友品味果然高，不知是哪位高人？”殷卓雄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黄闵夜想起哪位嘴角微微上演，眼中流露出爱慕的光芒。
“叶尽染，天山七长老。”黄闵夜摇晃着扇子，得意道：“去年我有幸上天山给叶尊上祝寿，他邀请我吃了一个叫做火锅的食物，其中就有一个叫做脑花，按照他的方法，烹饪来吃，简直是人间美味，不知太师可否感兴趣？”
殷卓雄哈哈一笑，“原来是叶尊上爱吃的食物，还请黄尊上赐教。”
于是，黄闵夜令人准备锅碗，炭炉……
按照他记忆中的吩咐人弄好。
殷卓雄吃了一口，“果然不错，还是叶尊上会吃，本座都自愧不如。”
黄闵夜道：“本尊听闻太师前些日子派人去请叶准上来府上，不知叶尊上可有到达太师府？”
殷卓雄不动声色一笑，“本座的确是派人邀请了，能不能请来叶尊上还未知。”
黄闵夜高深莫测一笑，没说话。
要不是听闻叶尽染也来了，他才不来看殷卓雄这张老脸。
叶尽染师徒吃饱喝足，吃不完的，全部拿去喂野狗了。
入夜，叶尽染看着黎寒在一旁打坐修炼，他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茶一边打瞌睡。
不知道黎寒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师尊，你累了，请先休息。”
叶尽染摇头，“我等你一起睡。”
他现在一定要做一个好师尊，挽回自己的形象。
黎寒就停止修炼，站起来道：“师尊先睡，我去外面弄点水来给师尊擦身体。”
这个小破屋里面没有浴桶这些可以沐浴，黎寒知道叶尽染爱干净，不洗澡，是睡不好的。
“这里不方便，要不就算了。”
黎寒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师尊可以先休息。”
他对着叶尽染一躬，转身出去了。
叶尽染打了一个呵欠，走到床边坐下，靠在床头等黎寒回来。
片刻，黎寒拎了一桶水回来，只是往水里指了一下，水就变热了。
他用干净的手帕放在浴桶里，拧干水站起来看向叶尽染，“师尊，您还没脱衣服？”
“啊？”叶尽染一愣，“你刚刚没让我脱衣服呀？”
“师尊要我帮你脱吗？”黎寒把手帕丢水桶里，走到叶尽染面前，“师尊，我要开始了。”
叶尽染站起来道：“我自己来，你出去。”
黎寒站在原地不动，“师尊还是让我给你擦身体，你后背自己擦不到。”
叶尽染耳根子都红了，“那你快点。”
他摊开双手，让黎寒给他脱衣服。
转眼，他就不着寸缕了。
黎寒拿起热手帕给他擦脸，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弄疼了叶尽染。
叶尽染逼着眼睛，扬起下巴，扇形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宛若蝴蝶的翅膀。
他的粉色的唇瓣因为抬起下巴的动作，像是主动索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