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顿,不过还是快速脱了我的睡裙,熟练地脱了我的胸罩。挤沐浴露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沐浴露的冰凉与他手心的温度让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当他的手包裹我的奶子时,我吭了一声。
“可以张嘴了。”
我张嘴的瞬间感觉到他离我很近,本能仰头探出舌头与他接吻,淋下的水让我还是睁不开眼睛。
他的吻技进步飞速,亲得我浑身酥软。按摩奶子的力度恰到好处,我忍不住抬腿蹭他,被他轻笑声逗红了脸。
洗澡比撸管快。
我擦净身上的水伸手接他递来的干净睡裙,走出浴室的瞬间听到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再看看一旁擦头发的贺暃,伸手拍了下他的屁股。
“你妈还在惦念着孙子呢?”
“嗯。”
他不以为然,抱起电脑坐在单人沙发上继续办公。
我拉开房间的落地窗帘往外探看,后院花园里的花被彩灯照得如同五颜六色的琉璃盏,远远看去竟然发现林止坐在院子里正在和大金毛在玩。
“几点了?”
“八点二十。”
“林止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
贺暃头也不抬,戴着防蓝光眼镜投入工作之中。
我趿着拖鞋在他身边转了转,见他不搭理我,转身取下他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披上。
“我出去看看啊,老公。”
他这才从文件上挪开视线看着我,眼尾扫过院子里的林止。
“注意分寸。”
“会的,总不能当你妈面抱舔林止鸡巴吧。”
见他眉头微颦,我冲他比了个飞吻。也许是记忆在一点点恢复的缘故,每次清醒以后心情都要比之前更愉悦一些。
*
已经接近暮夏,晚上的风没有六七月那么热。
林止背对我正在逗弄金毛犬,这只金毛对我很冷淡,没想到此刻犹如舔狗一般绕着林止的腿转来转去,满脸透着谄媚。
“林止。”
记忆在一点点恢复,相较于初次恢复记忆看到林止时的尴尬,此刻更多的是坦然,还担心我的风骚——给他发全裸照片,会影响到我俩的日常相处,即使我俩已经做过了。
再温文尔雅的男人,沾上了情欲都会化作野兽。
前戏温柔且漫长,但一旦进入终究会爆发雄性力量。
他回头看我一眼,对我露出温暖的笑容。
“醒了?”
“嗯。问你件事呗。”
我捏着西装外套的领口坐上一旁的秋千晃悠,他捏着嘎嘎响的小球扔向远处喷泉,金毛叼着牵引绳一路狂奔追逐那颗闪烁光芒的小球。
“你问吧。”他站起身抚平休闲裤的褶皱。
第一次见他穿这么休闲,有点怪不习惯的。我撩起被风吹黏在嘴上的发丝,偏头看向我和贺暃的卧室,见他叼着烟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我俩。
妈的,果然在防着我。
我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对站在一侧的林止露出疏离的笑。
“你知道叶书铎没坐牢吧?”
“嗯。”
“程衍从回来以后就一直没有找过我,即使隔着电话说要收拾我,也没有来找我,他是不是在忙这件事啊?”
这是合情合理的推测,此刻我觉得我简直不要太聪明,脸上渐渐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向来容易忽视的点此刻渐渐被我拾起,在我陷入得意潮流之中时,林止对我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但这种笑容向来都被我忽视了,失忆以后我的焦点永远都在贺暃、宋绪宇和林语郡身上,因为短暂的片段里永远出现的都是他们三人。
“是的。”
见他笑,我便觉得今晚能问出好多东西。
要不是怕贺暃他妈,也就是我婆婆盯哨,我保准勾引他。
*
“你知道王术吗?”我晃动着秋千,眼睛看向空中闪烁的星星。
“知道。”
林止始终与我保持一米的距离,他避嫌的动作表现得挺明显。但在我看来,越明显说明越刻意。
“我现在很多东西还是没有想起来,太需要提示啦。”
刻意夹着嗓子嗲声嗲气跟他说话,余光瞥见方才站在窗前打电话的贺暃已经消失了,正在诧异时一颗闪烁光芒的小球嗖的一声掉落在我的脚边。
贺暃手上夹着红光闪烁不定的香烟慢慢往我俩这边走,金毛如胖胖的利剑气喘吁吁地冲到我脚边叼球,头一拱险些将我拱翻。
“你他妈的。”
我方才刻意装的甜美一秒破功,但这狗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说了一句“你他妈的”,它扭头就冲我嗷嗷叫。
一群狗男人都能被我拿下,他妈的一条真狗却两年都拿不下。
“狗东西。”
“嗷嗷嗷。”
它的声音将我的谩骂盖住,直到我咬牙切齿伸手表示投降,它才叼着牵引绳蹲在贺暃脚边,神情透着趾高气昂。
不过这种趾高气扬很快因为贺暃越过它走到我身旁而枯萎了。我仰头看着贺暃,又看看那条憨胖的金毛犬,笑嘻嘻的。
“老公,你怎么出来了?”
“回去睡觉。”
贺暃含着烟伸手整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腕间的冷香味被暮夏的风吹到我的鼻端,凉凉的。我盯着他略显淡然的表情,知道他应该是要和林止商量什么事,所以催我回去睡觉。
不过得提一句,他这群发小至今没人知道我和林止曾经有过一腿。
“明天回家吗?”
“回,你早点睡。明天上午宋绪宇过来接你,我和林止待会有事先走。”
“啊?我不要!”
我连忙起身,西装外套滑落的瞬间被贺暃伸手抓住重新披在我身上。
“我俩要去B市。”
“......”
明明在回忆里“B市”二字对我没什么影响,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后背泛起了凉意。
就这样我披着西装外套站在门口看林止驾驶车辆远离主宅,消失在森林围绕的盘旋路上。
拍拍被风吹得冰凉的脸回到卧室给宋绪宇打电话,因为不想独自一人呆在主宅,不然没法应付婆婆热情的话题——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嘟——
“喂?”
“宋绪宇。我,唐恩玉。”
“怎么了?”
宋绪宇那边挺吵的,应该还在CGK俱乐部。
“你现在来接我吧,贺暃和林止都走了。”
“......”
那边沉默一瞬,突然听到他对远处喊道,“宋绪初去接你嫂子过来,我这边还在开会。”
“你开会怎么在楼下开啊?”
“先挂了,待会绪初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先睡会儿。”
不给我一点反应,手机屏幕上就显示了“对方已挂断”。
他妈的,这三个狗男人,气得我头痛。
问来问去,还是没问到王术的现状。我搜索出来的也只是王术最近参与了真人秀录制,录完出来黑脸的词条。
翻着这条词条,我卷起被子没忍住笑出声。
想起那天用高跟打他,就忍不住开心。翻着翻着我竟然在这个真人秀的超话里看到了我的动态照片,不过是在评论区。粗略看了眼就是介绍我是王术的室友,夸王术不愧是王术,好看的人都爱扎堆玩。
我默默点了举报,王术是丑八怪!
*
头发在室外已经吹得半干了,我横躺在床上将头发垂在床下懒得吹,在脑子里不断整理我想起来的事情,与我拼命想就会头痛的事情。
紧皱着眉头捋,一个急促到我险些捉不住的片段滑过脑海,不过很快就被我捕捉到了它的尾巴。
他妈的......
想到什么不好,非得想到自己偷贺暃的合同文件那天。
那天(妈的,不想想):
我早早起床去二楼贺暃的书房开他的保险柜,那时我应该是脑子又受伤了,头晕脑胀,思维转得缓慢。
经过正在讨论其他工程项目的贺暃与宋绪宇,当着贺暃的面开他的保险柜。先输入贺暃的出生年月日,没打开。
回头看一眼“奸夫”宋绪宇,问他“小三,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宋绪宇抬手抚摸右眉,低头看着手上枯燥乏味的文件笑,碗上的百达翡丽钻石手表散发着熠熠光芒,我在心里嘀咕着到时候把他的表骗过来。
“x年4月16日。”
他的话里透着笑,那时在我看来是得意的、耀武扬威的笑——看吧, 你男人的保险柜用我的生日密码。
我输入他的出生年月日,“滴”一声再次提示错误。贺暃倚着沙发抱枕,抱臂看着我,面上神情淡淡。
“脑子不够用就回去睡觉,恩玉。”
“你等着。”
我特别不服气。试完宋绪宇的再试婆婆的,甚至连主宅那条狗的生日都尝试了,最后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试了试我自己的,结果全他妈不对。
“再试两次今天就开不了了。”
宋绪宇“好心”提示我,我扭头看着身后坐的两人气得眼泪汪汪。
“密码呜是什么?”理不直,气状得很。
“公司创建日。”
“我就知道呜......你怎么不呜和工作结婚!”
我边擦眼泪,边输入墙上写的大大的异常显眼的公司创建时间,“滴滴”两声保险柜的门自己弹开了。
当着他俩的面把U盘和合同取出来,拿起手机给林语郡打电话。
“我帮你拿到了,你记得把分成给我呀。”
“好。”
那一刻林语郡好像在憋笑。
回头看着望向窗外的宋绪宇和端着咖啡杯正在品茶的贺暃,忍不住得意道,“狗男男给我等着,我发财了就和贺暃离婚!”
......
操,别想了,他妈的求你别想了。
我忍不住拍自己的额头,不让自己想那个令我尴尬到脚趾抽筋的片段——太他妈傻逼了。
我伸手拿起枕头盖在头上,强迫自己在宋绪初来接我之前熟睡一会儿,但脑中浮现的细节越来越多,全是让我尴尬到头皮发麻的细节。
“操!”
我实在受不了了。翻身坐起,拼命揉搓自己的脸颊。
狗叫声和“吱吱呀呀”的摩擦玻璃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扭头看去,金毛犬叼着球正在挠我卧室的玻璃。
“干什么?”
下意识开口问一条狗,它放下嘴里的球继续挠,狗叫声和挠玻璃的声音很刺耳。我捂着耳朵小声催促他走,却在这时看到了方才我坐的秋千附近蹲了一个人。
那一刻,耳鸣声瞬间响起。
我以为是我看错了的时候,那人缓缓站起。花园的灯也在这一瞬间熄灭,我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
金毛在他逐渐逼近我的卧室时扑了过去,我顾不得其他赶紧抱着手机走出卧室往楼上跑,边跑边给贺暃打电话。
此时在远离闹市的主宅打电话报警,还不如给贺暃打电话。
爬楼时双腿都是软的。
嘟——
幸亏只响了一声,贺暃就接了。
“老公。贺暃,你家进贼了。可能是贼,花园的灯都灭了,我,我看不清他的脸,欢欢刚扑上去了。我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枪。”
我小声敲婆婆的房门,听觉也在此刻异常灵敏,听到楼下的大门被人打开,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别慌。我让林止跟安保联系了,一分钟之类赶到。”
贺暃沉着冷静的态度感染了我,我擦掉额上渗出的汗水。别无他由,我清晰地记得那时有人翻进程衍的主宅,与我面面相觑。
婆婆的房门一直没开,我蜷缩在门口的装饰架后,听着皮鞋与红木制的楼梯接触发出的清脆声,我挂断贺暃的电话,紧咬着拇指指甲不敢出声。
“谁站在那?”
安保来得很迅速,一束手电筒灯光落在那人身上,我只能透过狭窄的缝隙看,始终看不到那人的脸。
“噼啪”一声,那人踹碎拐角的窗户玻璃跳了下去。
安保兵分两路追了出去,我擦掉额上的汗慢慢从装饰架后爬出,两腿软得走不动,没几秒就接到了宋绪初的电话。
“嫂子,我快到了。”
“你上来接我吧,弟弟,我走不动道了。”
别笑我胆小。
经历过那些事后,你就不会笑了。
我爬到博物架旁坐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泪如同决堤,不停地往下掉。
我擦了又擦,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想吓唬自己,但是无力的左手在我的注视下颤抖个不停,像得了小儿麻痹症似的。
嗡——
脚边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贺暃】
“安保来了......不知道呜欢欢怎么样。”我擦掉鼻水往睡裙上抹,竭力压制哭声,仍就止不住地哽咽。
“去睡会儿。”
贺暃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了,但是难以平息我逃过一劫的战栗与惊悚感。
“你家怎么这么轻易就进来了。”
说话颠三倒四,情不自禁埋怨他。
“去睡会儿。”
“宋绪初待会就来了,我不敢回家了,老公。”
我是真的怕了。
现实可能与我的回忆一样,遗忘的记忆,未解的真相都在渐渐浮出水面。
“那你这几天先睡宋绪宇那里。”
“贺暃。”
我擦掉眼泪,“你说我失忆的那三次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啊?”
“不是,别胡思乱想了。”
“滴滴”的车喇叭声在楼下响起,紧接着脚步声在屋里响起。
抬头看到宋绪初那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再看向手机时,贺暃那边已经挂断了。
宋绪初什么也没问我,只是脱下外套给我披上,随后扶起我往楼下走。
经过院子看到卧室窗前那一滩血,我才意识到金毛犬出事了。
“等下,我问问安保,欢欢去哪了。”
我穿好棒球服,抓住我唯一认识的安保大叔问他欢欢呢。
“被捅了几刀,宠物医生正在治疗。太太,你先离开这吧。这里需要拆监控仪器设备。”
见他正在忙,我只好退后几步,在这时余光瞥见一旁站着的,平常照顾婆婆衣食住行的保姆,一个不好的念头让我感到浑身恶寒。
“王嫂,我妈呢?”
“夫人今晚从太太房间出来以后就出门了。”
“出门了?从房间出去就走了?”
她见我表情越来越严肃难看,抬起手看了眼时间。
“夫人大概是八点出发,去妹妹家了。”
“你确定是八点?”
“八点整。”
婆婆和保姆都很有时间观念,也是这点让我头皮发麻。
“你八点二十的时候在哪里?”
“在厨房。”
“夫人走后,王嫂在给我们几个做饭。”
安保补充了句。
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恐怖。
我指着室内催促安保进去查看,“你们查查一楼的所有门窗和后院。”
妈的,一群饭桶。
八点二十,我和贺暃刚洗完澡出来那会儿站在门口偷听的人是谁?那人肯定不是从前院走的,林止和金毛一直在前院。
当时我还以为是贺暃他妈站在门口听我俩说话,还问贺暃,“你妈还在惦念孙子呢?”
这他妈的。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人他妈的明显就窝在主宅。清晰地知道婆婆和贺暃的去向,而且应该和金毛还有点熟。
因为金毛叫了几声却一直不是攻击性的叫声,而是在灯光熄灭,那人渐渐向卧室逼近时才起了防备之心。
我揪了揪宋绪初的手,示意他赶紧带我走。后背发凉,浑身发软。
坐上车那刻我赶紧透过后视镜往车后座看,看完还不放心扭头往后看,见没有人后才放松一点点,直到车子彻底驶离盘旋的林间道路以后才瘫软下来。
瞥一眼神情严肃的宋绪初,我调整呼吸再次拨通贺暃的电话。
“老公。”
这一称呼让一直正视前方的宋绪宇扭头看我一眼,我哪顾得上他。
“你现在在绪初车上?”
“嗯。你家里出内贼了。”
“知道。”
“应该是针对我,但是这几天别让妈回去,让她在林止家玩几天。”
“嗯。你注意安全。”
“你还记得我俩刚洗完澡出来那会儿吗?”
“怎么了?”
贺暃那边很安静,应该还在路上。
“那会儿妈已经走了,偷听我俩说话的不是咱妈。”
“......把手机给宋绪初,恩玉。”
“啊?”
我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地把手机递给了正在开车的宋绪初。因为没开扩音,我听不到贺暃说话的内容,只能看到宋绪初点头。
郊区路上很静,灯光却很明亮。
我咬着手指想不明白,为什么愈发接近真相,愈发变得危险起来。
实在想不到失忆三次的契机是什么。
“嫂子,手机。”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宋绪初将手机递还给我。我握着手机摩擦,头倚着窗户不让自己乱想,可是寒意却慢慢从脚趾爬至双膝。
“别想了,嫂子。衍哥回来了,什么也不用怕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
宋绪初这小子看来已经知道我和他表哥、亲哥谁都有一腿的事了。
太腹黑了。
知道我又失忆了,配合他哥在我面前表演初次见面,脸红的真像第一次见一样,这哥俩真他妈不愧是亲兄弟。
“骗人。”
虽然心里吐槽他,但还是不忘反驳他方才的话。
他唇角露出浅浅的、青涩的笑容,但知道他什么德行以后我真是无法直视。
“几个大男人没点用,实在不行还是把我送牢里蹲着吧。”
我吐槽一句,抱臂不再搭理宋绪初试图让自己睡一会儿平息激动的心情,但是闭上眼,眼里又开始浮现了方才那一幕。
“妈的,妈的,妈的。”
我连骂几句,“他妈的,我上辈子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了?”
“睡会儿吧,嫂子。我给你放首轻音乐。”
作者有话说:
加更的放一起了,够长吧